他是个不喜欢心里藏事的人,回到车上,叶可尘主动对贺青岑提起自己之前对他的质疑,“贺主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一开始其实是有点怀疑你的专业能力的,因为你太年轻了,我固有的印象里,能在顶尖医院做到副主任的医生,年纪应该都比较大。事实证明是我肤浅了,你虽然年轻,但是你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我为我的质疑和你说声抱歉!”
贺青岑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叶可尘会主动提起,还如此郑重地道歉,“没事,你们做家属的对医生要求高一点,希望能得到更好的医生的救治是出于亲情的本能,你不需要为此感到抱歉!”
表达了歉意,叶可尘发动车子,问道:“贺主任,你住在哪呀?”
贺青岑:“南埌村。”
叶可尘惊讶地转头看向贺青岑,“你住南埌村?”
贺青岑:“怎么?你也住哪里?”
叶可尘摇摇头,把车驶上开往南埌村的马路,笑道:“我爸在南埌村长大,在南埌村有房子,小时候,每次放假,我们都会回南埌村住。”
贺青岑闻言,转头看向他能,他似乎想起了某些美好的回忆,嘴角微微翘着,眼里带着笑意。叶可尘相貌出众,但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点不是他的帅,而是他身上有股“纯净”感。他眼神如少年,澄澈、清亮,笑容纯粹,没有社会人的敷衍、客气、麻木。
“叶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贺青岑感觉自己被苏尚安传染了,居然也八卦地打探他人的隐私。
叶可尘不答反问,“贺主任,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贺青岑思索了一下,“老师?”
叶可尘再次惊讶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贺青岑笑笑,“猜的。”
叶可尘身上的气质太干净了,只有社会环境相对单纯的校园才和他适配。
叶可尘笑,“你猜对了,我的确是老师,贺主任,你要不要再猜猜我是教哪一科的?”
这次贺青岑答得很快,“美术、音乐?”
叶可尘:“为什么你第一反应是美术和音乐?”
贺青岑:“不是?”
叶可尘笑道:“不是,我教生物的。”
这次轮到贺青岑惊讶了,“生物?”
叶可尘:“是不是不像?我每次说我是生物老师,很多人都会惊讶。”
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南埌村,路过村头的停车场时,贺青岑对叶可尘道:“就停在这吧,里面不好倒车。”
近些年,乡村都铺了水泥路直通每家每户的家门口,但是南埌村为了保持原始风貌,村道还是之前的青石板路和鹅卵石路,能开车进去,但是不好开。
叶可尘也不坚持,停下车,“那,贺主任,再见!”
贺青岑解开安全带,“不在医院就不用叫我贺主任了,叫我名字吧。”
叶可尘想了想,“那你也别叫我叶先生了,叫我可尘吧,我28,你比我大6岁,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叫你青哥可以吗?”
贺青岑推车门的动作一顿,转身饶有兴味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6岁?”
那必然是因为上网查了他的资料啊。叶可尘囧,质疑人家专业能力,背后查资料,还自曝,好尴尬啊!
叶可尘硬着头皮和贺青岑对视,看他眼带笑意,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的,尴尬去了一半。
贺青岑看了看他因尴尬而发红的耳垂,推门下车,“再见,可尘,回去路上小心!”
贺青岑改口得很自然,他的嗓音清冷带着磁性,一声可尘,让叶可尘的心像过电一样,麻了一下,过来两秒才反应过来,“好的,再见,青哥!”
第7章
贺青岑回到民宿,苏尚安已经回来了,正在他房间玩游戏,看到他回来,顶着犯众怒的可能,把手机一扔,抛下队友,扑过来,贱兮兮地追问:“你和可尘都聊了什么?”
贺青岑斜了他一眼,“苏尚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做媒婆的瘾?”
苏尚安:“做媒婆有什么不好?成就他人姻缘,这是做好事啊!”
贺青岑:“你别胡来,不是长得帅的男人都是gay。”
苏尚安:“啧啧啧......亏你还是gay,居然没有一点嗅觉同类的雷达。”
贺青岑:“你一直男有?”
苏尚安大言不惭道:“我当然有,可尘百分百是gay。”
贺青岑:“所以呢,第一次和人吃饭,就搞小动作?”
苏尚安:“好吧,我承认这有点不尊重可尘。但是,老贺,你我都见惯了各种虚与委蛇的场面,也算阅人无数了,可尘的眼神特别纯净,现在这社会能有那样眼神的人,难得!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的磁场特别合,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爱情出现了!”
贺青岑不置可否,径自朝浴室走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贺青岑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过来,出门晨跑,他每天的路线是顺着河堤的岸边,一直跑到到远处的山,一路上会经过果园,蔬菜园,稻田,触目所及皆是绿色,他很喜欢这条路上的风景。一个往返是四十分钟,刚好合适。
跑完步回来,贺青岑快速冲个澡,下到院子的时候,看到叶真正在摆早餐,她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看到他,年轻人拘谨地叫了一声,“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