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沈临和林爵几个发小都在观景台上,正趴着栏杆往下望。
黑色的伞下,两道修长的身姿挺拔,两种不同的风姿卓绝,正并肩而行。
从侧面看,伞下露出陆卓勋一节好看的下颌弧度,薄唇忽的向上扬起,像极了电影中的画面。
林爵眨眨眼,“我怎么想起了小红帽的故事。”
话落,雨伞一偏,陆卓勋刀削斧凿般的侧脸显现。
他抬起头,准确无误的锁定林爵的位置。
林爵倒吸一口凉气。
勋哥也太邪性了,敏锐到这种程度,这还是人吗?
一个两个的,能不能尊重一下现代医学。
“勋哥应该听不见吧?” 林爵小声问旁边的秦瑜。
秦瑜:“隔这么远呢。”
林爵放心了,冲他勋哥挥挥手,咧嘴一笑。
沈临拉着张哈士奇脸,不忿的瞅着秦瑜。
因为被叉出60栋的原因,他对秦瑜一直怀恨在心,时时伺机报复,立马开口喊道:“勋哥,秦瑜说你像大灰狼。”
秦瑜上去捂他的嘴:“我说的是小红帽的故事,不是,明明是林爵说的,谁说勋哥是大灰狼了!”
三个人打成一团。
陆万钧:“嚯嚯嚯......”
观景台在三楼,正对山坳。
恰逢月中,一轮明月悬在山坳之上,挂在竹影枝头,山间傍晚的凉风吹来,吹散了仲夏的燥热。
两口火锅咕嘟咕嘟的冒出热气,一口白色的粥底锅,刚刚下的鲍翅参肚在里面翻腾,还有一口通红的牛油锅,肥美的肉片在咕嘟的红油泡里面欢快跳动。
各式涮菜旁摆着冰啤酒和碳酸饮料,都是冰镇后拿出来的,瓶身上满是凝结的水珠。
温焓吸吸鼻子,好香啊!
见陆卓勋和温焓上来,三个发小停止扭打。
陆万钧招呼众人落座。
沈临打开瓶啤酒,咕嘟咕嘟灌下好几口,舒爽的哈出一口凉气,看得温焓也想喝。
沈临一抹嘴,“小学弟,你不能喝啊,对胃不好。”
林爵顺手把一瓶酸奶放到他前面。
作为医生,林院长在温焓这儿说话很有分量
温焓看着酸奶,扁扁嘴。
嘭呲——!
陆卓勋开了罐啤酒,放到温焓面前,“这个度数低,慢点喝。”
林爵沈临:“......”
不是勋哥立的规矩,说温焓得喝酸奶的吗?
陆卓勋又给人夹来个晶莹的虾饺。
温焓眼里立马盛满小星星。
秦瑜:这熟悉的配方......
小李:这熟悉的味道......
萨代岛是地中海里的一座小岛,与c国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
一行人吃完火锅,带上行礼,慢悠悠来到机场。
*
夜间飞行,温焓还担心陆小望和陆万钧受不了,上了飞机才知道,完全多虑了。
他们坐的是陆卓勋的私人飞机,内部布局与民航客机完全不同。
飞机前面是主卧套间,里面摆放着松软的大床,甚至有私人浴缸。
几间次卧同样宽敞,全部配有单独的浴室。
中间是公共休息区,有茶吧和餐桌,两边摆着宽大的长条白色真皮沙发,上面放着浅色系的绒布靠背,还配备了电影放映设备。
再往后走有容纳8人的小会议室,里面会议桌椅、投影仪和电子白板一应俱全。
机尾还有几间房间,作为工作人员的休息区。
陆万钧带着陆小望住主卧,温焓和陆卓勋分配到同一间次卧。
这次随行的,除机组人员,秦瑜他们三个,还有大李、小李几个保镖,以及李叔和刘婶。
空间有限,大家都要挤挤睡,温焓不可能要求单独睡一个房间。
他之前不是没和陆卓勋睡过,但那是大白天,晚上睡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次卧没有单独的更衣室,陆卓勋背对温焓,正脱身上的衬衫西裤,宽肩窄腰,标准的倒三角身材,两条大腿笔直修长,动作之间,肌肉线条明显,大师手下的大理石雕刻不过如此。
陆卓勋已经穿好睡裤,正往身上套睡衣。
“不换衣服?”他转过来,一边系扣子,一边问温焓道:
温焓别开眼,看向窗外,“我一会儿换。”
陆卓勋看着他清秀的侧脸和小巧精致的下巴,目光在薄而柔软的唇上流连一瞬,“我去看看陆小望。”
说完,轻轻带上门。
温焓悄悄呼出一口气,抓紧时间换睡衣。
空间有限的原因,这张床比总裁办休息室的小很多。
其实大小也无所谓,按照陆卓勋睡觉的毛病,他都要抱点什么睡,两个人最后总要挤到一起去。
大家上飞机前都没少吃,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沈临开始组牌局斗地主,温焓跃跃欲试。
他身上就是有这么股子热情劲儿,好像什么都好奇,什么都兴致勃勃的想尝试。
陆卓勋有时候觉得他像个好奇宝宝,在他身边时,不禁意间就会被感染,觉得日复一日的生活重新充满新意。
“会玩吗?”陆卓勋把人拉到牌桌前坐下。
温焓摇摇头。
沈临奇道:“小学弟,这可是咱清北学生的保留技能。”
陆卓勋一个眼刀过去,沈临讪讪闭嘴。
陆卓勋道:“你抓牌,我教你。”
温焓抓牌,陆卓勋在旁边给人讲解斗地主的规则,温声细语,有问必答。
等抓完牌,陆卓勋又往人身边靠靠,指导他理牌。
沈临几个互相使眼色。
看看!看看!
这俩跟连体婴有什么区别!
哼!秀恩爱!
我熏~!
在陆卓勋的指点下,温焓几乎把把赢,输的沈临哭爹喊娘。
“不行,不能带勋哥,我们以前玩牌都不带他,勋哥会记牌!”
林爵是干什么都认真的那种人,包括打牌,可谓赌、场无父子的终极拥护者。
当年他曾坚定的站在沈临一方,要求陆卓勋退出斗地主界。
沈临附和道:“就是,勋哥,人家已经会了,温少有新手光环,你又会记牌,这还怎么玩!要不我兜里的钢镚直接给你俩算了!”
温玩正玩的起劲,眨眨眼睛,小声冲陆卓勋道:“我自己来。”
两个人侧身并排坐着,几乎脸贴着脸。
陆卓勋上去和他咬耳朵,“你也能记住的吧?”
温焓目光落在沈临他们三个面前剩下的钢镚上,“能。”
陆卓勋:“沈临那小子最喜欢凑一条龙出,因为他觉得那样比较帅,你先出对子,逼他拆牌。”
“好。”温焓忽然感觉到几股强烈的视线,若有所感的看向对面,登时吓一跳,“陆,陆卓勋,你看,他们三个脸上是不是有阴影?!”
对面,沈临、秦瑜和林爵坐一排沙发。
三人皆是双手举牌,下巴内扣,面容阴沉,唯有一双眼睛射出犀利的光,死死盯着温焓和陆卓勋,一个个咬牙切齿。
温焓惊奇!
他们居然这么在意输赢!都输出怨气来了!
陆卓勋嘴角一勾,带出点得意的味道,在怨念丛生的发小们的目光中,伸手搂住温焓的肩膀,“乖!不怕!接着赢他们。”
*
在发小团的强烈抗疫下,陆卓勋从善如流,没再教温焓打牌。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勾着嘴角看温焓赢了一把又一把。
看着对面时不时眉来眼去一番的两人,沈临歪嘴龇牙,把牌一摔,“这牌没法玩了!”
林爵拿着牌往沙发上一靠,眼神空洞,一副被掏空的模样。
秦瑜盘着面前仅剩的三个钢镚,斟酌开口道:“得让勋哥玩。”
沈临有气无力,“秦狐狸,你是不是输傻了?让勋哥上来玩,你不如现在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