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怎么样才能让她帮我们呢?”盛星河有些头疼,毕竟,现在姜蓉还反过来把锅往他头上推。
“那颗消失的金丹”,盛酽笃定道,“跟她说,她母亲消失的灵力,还有合欢门的后续发展,太一宗都可以帮她。”
???
不是温絮的金丹消失吗?怎么变成姜掌门灵力消失了。
几人将信将疑,倒是角宿露出沉思之色,片刻后,赞赏地看了一眼盛酽,“姜蓉对温絮金丹消失一事并未表示震惊,说明她肯定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那就只有可能,是尚在闭关的姜掌门了。”
黎清依然似懂非懂,但他知道听劝,打包票道:“放心,此事就包在我身上。”
他留下一张千里耳符篆,“你们用这个,到时候就能听见我们谈话。”
说着便离开。
剑宗和玄羽观其他人也没闲着,趁着时间,在清河谷四周散开查探异常。
只有困在屋内的太一宗三人守着那张符,直到夕阳西下,方才听见一层荡漾的薄水中,传来姜蓉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先告辞了。”
黎清的声音紧接响起,带着逼迫性:“现在百家门派弟子齐聚清河谷,你当真认为,破境丹的异常,仙盟会查不出来吗?”
一阵沉默后,只听黎清又道:“太一宗乃仙门第一宗,此次来的盛酽和角宿师兄都是宗门精英弟子,说出口的话就能代表宗门,这可是合欢门唯一能依附太一宗的机会,你确定要错过吗?”
黎清的话有一种循循善诱的魔力,不遗余力的兜售太一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太一宗门人。
又是片刻,姜蓉颤抖的声音这才传来:“你们斗不过他的,他背后……咳咳咳,谷主、血藤……呕”
“你怎么了?!”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伴随着黎清惊慌失措的尖叫。
“黎道友,你这是做什么?”
陡然间,一道阴森的声音突兀插-入。
“嗡”,桌面水波似乎受到无形搅动,下一秒瞬间蒸发,只残留几缕白烟。
那个声音,是温如鸿!
黎清有危险!
盛星河心头猛跳,角宿反应更快,化作黑影掠出门外,飞快消失在院内。
“有人逃了!快追!”设在院外的清河谷弟子大惊,纷纷朝着角宿离开的方向追去。
“师弟我们走”,盛酽趁机拉着盛星河,在仅剩的几个弟子没反应过来前,朝着相反方向掠去,绕了一个圈后,来到温家内院中。
为显示清河谷确实清清白白,不怕各派弟子查看,内院的结界早已打开,而众多的仙门弟子分散在温家各处,这也导致温如鸿即便捉到黎清,却也怕被撞破,不敢下手。
他们到内院时,不用刻意查找,远远便见一个院外挤满了人。
“让让,这是怎么了?”盛星河拉着他爹挤进去。
“听说玄羽观的弟子杀了少夫人,唉,仙门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跟太一宗那个小白脸一样。”
搭话的弟子随口说,一转身却碰见了他口中的小白脸,以及,修真第一大美人含怒的脸。
!!!太一宗的人怎么出来了!
那弟子心惊胆战,默默往后退开。
前排弟子转过头后也都是避之不及,不一会儿两人便挤进了院中,只见人群中心,角宿师兄已护在黎清身前,剑尖对上了温如鸿。
他身后的黎清形容狼狈,面色惨白,右手死死捂着渗血的左臂,刺目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汇聚成小小溪流,融入一片血泊。
血泊中心,彩色的霓裳羽衣已看不出原本颜色,女子姣好的面容苍白无比,空洞眼神直对着天穹,无力的手还搭在肚子上。
是姜蓉。
“你们果然是一伙,害死了我儿,现在又来害我温家儿媳!”温如鸿面皮颤动,十分动情地怒斥,“太一宗简直欺人太甚!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他身前的角宿握紧了剑,温如鸿乃化神修为,虽然是丹药堆积上去,但到底差了一段修为,怕是讨不了好。
“等等——”温如鸿即将动手之际,盛星河猝然出声,掌中高举一物,扬声道,“玄羽观的千里耳符篆,想必温长老已经察觉,所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更有留影石为证!”
温如鸿猛地转头看他,眼中杀意如有实质!
他手中凝聚的灵力掠出,却并不是朝着角宿而去,而是在盛星河眼底快速放大,“砰——”一声。
刹那白光闪过,盛星河再次睁开眼时,掌中留影石化作了齑粉。
“不必紧张”,温如鸿收手敛袖,面上凶光化作了无可奈何的表情,用歉意的口吻道,“见谅了,家丑不可外扬,老夫也没想到,这姜蓉竟然会恨我儿到这个地步,甚至不惜杀了他!温某也是为了家族面子,想替儿媳遮掩一二,没想到竟被小友们知道了真相,为了清河谷和合欢门名声,只好出此下策。”
“……什、什么?”盛星河脑子混沌,身体还因方才的灵力炸裂而微微颤栗,没有反应过来。
温如鸿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演着戏,“家门不幸,得此毒妇,还差点冤枉了太一宗小友们,是温某的不是”。
?盛星河没跟上他的演技。
盛酽却拉了他一把,将他挡在身后,面无表情道:“既然真相大白,我等有要事在身,这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