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过了良久,灯灭了,郦茹姒也一脸愁苦的走了出来,像是郦平远的病情又加重了一样。
    从开取的药方来看,郦平远的病确实越来越严重了,对外声称是感染风寒,实际却是水土不服造成的胃病。
    这些都表明郦平远现在身上染病,是不可能率领成国出征的,可是又有消息说,郦承志往成国方向赶,被大军一路护送,疑似郦平远归国。
    现在前线的将军们迫切希望知道郦平远的状态,给予这个老将尊重,必要的尊重。
    统帅军队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的都大,如果知道郦平远在前线,就稳妥一些,结硬阵,打消耗,用国力拖死成虞两国。
    如果不在,那就可以灵活一点,甚至强取成叠关,直取尹都,一举灭亡虞国。
    郦平远的现在的状态确认的重要性,仅次于刺杀虞王引得虞国大乱。
    等待,等待。
    跳下房檐,乌鸦再次想要推开门窗,危险的预感让他腾空而起。
    “嗖……”锐利的箭矢钉到了门板。
    “嗖……”又是一支箭,乌鸦仓皇而逃。
    “铛……”从前面的两支箭得到了校准,第三支箭准确无误的击中了乌鸦的身体,却发出了金石碰撞的声音。
    第四支箭瞄准了乌鸦的眼睛,乌鸦吓得空中腾挪,堪堪躲过,倒是射掉了几片飞羽。
    “……”乌鸦顾不得方向,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飞了很远,找到一个房檐下的梁柱,乌鸦才松了一口气。
    妖怪在人类城市是被压制的,更别说在尹都这种王城,再有这个国家的天师货真价实,他是半点妖法不敢施展,要是被对方逮住,那只能再来一世了。
    “真是恐怖,明明没有半点术法的痕迹,竟然能射穿我的翎羽。”脱离了危险,乌鸦口吐人言,还在后怕。
    他算是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原来的那些人类一去不复返了,这种暗箭他的金石之躯都还隐隐作痛,人类的血肉之躯就不好说了。
    过了好久,冷静下来,乌鸦看了看自己飞来的方向,眼睛里有些气恼,眼睛里轱辘轱辘转,显得狡猾,盘算着该怎么办。
    “母亲,明明没有的事情我怎么能作证。”男子的声音充满不屈,怒吼着说。
    “你不作证,我们振国公府就和那个女人扯不清楚关系,你怎么就不懂。”女人声音尖锐。
    原来飞到了振国公府,这里的两人正是振国公陆步鸣,和他母亲赵氏。
    乌鸦有了兴趣,飞到窗边,贴在窗外。
    “可是也不能污蔑阿宓她的名誉呀,她都这样了,娘,你放过她吧。”陆步鸣哀求着,他的语气显得极为无奈和可怜。
    “她还有名誉?一个叛臣之女。还有什么叫我放过她,她死了是因为我?不是她差点牵连到我们吗?现在只不过是让大家都知道她和我们割席不是我们的过错,反正她都死了,不该为她对不起我们家做些补偿吗?”
    赵氏一连串反问说出,充满了道德的优越感,仿佛她说的话就是真理,她做的事就是天经地义一般。
    “可是这个事情本就没有发生,你要我怎么说,母亲,这可是欺君。”陆步鸣坚守着底线。
    “欺君?这满朝的文武百官谁不欺君,司琴盛京不就欺君,又怎么了,不是在幽国享荣华富贵?”赵氏不屑的说。
    “还把自家嫡女送给幽王当妃子,现在身份是国丈,比起在虞国这颗死树上吊死,要好太多了,现在虞国要完蛋了,搭上杨相这条线,哪怕虞国灭亡,依然不失爵位俸禄,这样死心眼,我怎么办,罗敷怎么办,罗敷的孩子怎么办。”
    赵氏哭了,呜咽的哭声,乌鸦一阵恶寒,但是陆步鸣很吃这一套。
    “母亲,别哭了,我们陆家世受皇恩,你这样说不好。”陆步鸣劝说着,企图说服自家母亲。
    “世受皇恩,我们陆家为他们唐家死了多少人,直系死的只剩你这个独苗,我们拿的这些都是我们用命换来的,你不珍惜,要陪那个女人去死,呜呜……娘养了你那么久,你还没养娘,你是不是还要你陪那个女人死,抛儿弃母,呜呜……”
    哭声变得撕心裂肺,越说越伤心,话题还扩展了。
    “没有了,没有了,我不寻死了,母亲,你别哭了。”陆步鸣愧疚的说,他也算是一个孝子。
    “那你答应娘,别想那个女人了,和罗敷好好过日子。”哭不过是提要求的手段。
    “我答应,我答应……”面对哭泣的老母亲,陆步鸣只能被迫答应下来。
    “那好,既然你答应不想那个女人了,那你就作证,和那个女人彻底割席。”哭声止住了,开始逼宫。
    陆步鸣没了声音,语气显得犹豫:“没有必要吧,她人都死了。”
    “呜呜……不孝子,呜呜……”
    “我答应,我答应,母亲别哭了,但这样巴结杨相,皇上生气了怎么办。”
    陆步鸣屈服了,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爹,你叔叔都是死在二十年前那场叛乱,皇帝他再生气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通过这次,你就算是杨相的人了。”赵氏算是摸清皇帝的脾性了。
    “可是这是假的呀,被人揭穿怎么办!我们没有证据。”陆步鸣还是担心说。
    “谁说没有证据,人证不是证吗?众口一词,便是真的。难道还有谁给他证明是假不成?怎么证明?”
    赵氏不担心说,一张大网已经编织好了,就等着猎物入网。
    “宫大人和夏大人那里……”
    “这你不用管,都是清流,杨相是执牛耳,听杨相的就好。”
    赵氏无所谓说。
    “再说证实那个故事,他们也没有失察,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也不知道,牵连不到他们。”
    “那好吧。”虽然忐忑,陆步鸣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了,去看看罗敷,人家都怀孕了,你还那么冷落她,那个女人已经是过去了,再怎么留念都没用,好好珍惜罗敷。”赵氏语气也变得和蔼,对陆步鸣叮嘱说。
    “嗯……”陆步鸣闷闷的回答了一声。
    乌鸦也没有听下去,他扑腾着飞上天,往左相府飞去。
    左相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乌鸦找到他时,他在翻看子言。
    “杨相好精神呀,这个时间都没有就寝休息。”乌鸦幻化成人,推门而出。
    “人老了睡不着,希望多学一些东西,温习一下知识。”杨左相不奇怪黑衣都统的到来,或者说支开所有侍卫丫鬟就是为了等他到来。
    “今天可不是约定的时间。”黑衣都统摇摇头。
    “鸦都统还不是来了,有人告诉老夫,督查卫捣毁了幽国间谍机构,老夫还以为鸦都统也不幸遇难了。”杨左相风轻云淡,明明关系自己通敌卖国,却不显得慌张。
    “不过是一个下属机构,下面还有好几个,逮到了就逮到了。”鸦统领故作镇定说。
    “杨相倒是厉害,已经笼络到振国公这等老勋贵,只是不知让他们知道你私通外国是否妥当。”鸦都统不满说。
    “不知道这个消息,这等顶级勋贵又怎么会投靠老夫,进而投靠幽国呢,至少效果都统已经看到了。”杨左相哑然一笑。
    “好吧,这算是已经杨相立了大功,我自会启禀我皇,现在有一件要事,还需请杨相帮忙。”鸦都统只是表达一下不满,占据主动权。
    “都统请说,同为圣朝之臣,自是竭尽全力。”杨左相怡然自得。
    “要请杨相帮忙看看,成国的使节郦平远还在尹都否。”鸦统领请求说。
    “此为外臣,老夫也不好探望,不过老夫会尽力试探。”杨左相没有大包大揽,这件事他做起来也有难度。
    现在成国公馆闭门谢客,根本不给别人探望的机会,就连虞王的召见都称病,更别说他们这些大臣了,毕竟对方是外国的臣子。
    “那多谢杨相了,还有一事鸦栀不明白,请杨相解惑。”鸦栀想到今天振国公府听到的对话。
    “新进的孝廉庄询,你们有必要如此针对吗?”鸦栀感觉不可思议说,听振国公府对话的意思是要坐实那份流言,而且出于杨相授意,你这么闲吗?
    去针对一个新进孝廉。
    “虞王手里的刀已经够多了,再多就不好了,户部可是大家的钱袋子,一个外人进去,不好。”
    第38章 再送帖
    秋日的凉爽,微风吹动玉人颊,红润如海棠薄红,喜欢夕阳的橘红,染透了半边天,天边的彩霞和裁衣的美人一时不知孰美。
    “别弄了,伤眼睛。”庄询按住司琴宓玉手,结痂的伤口,疤痕脱落,原本就粉白的肌肤像是多了两个红点。
    “再弄一会儿,再弄一会儿,妾也想早些时间做出新衣。”推推庄询的手,司琴宓轻摆秀首。
    “那也不能用牺牲眼睛为代价,你的眼睛如此漂亮,是我的珍宝,你怎么能不珍惜,这可是我的财产。”庄询已经学到了,对付司琴宓的一些小办法,比如现在的这个人身论。
    司琴宓是他的妻,是专属于他独有的,浑身上下哪怕头发丝都是他私有的,损害一点都是损伤庄询他的财产。
    这套理论用出来,简直不把人当人,但是司琴宓意外的受用,大概是因为,她是真的抱着结草衔环思想和庄询相处的,确实有种归属庄询的意思。
    果然司琴宓停了下来,煌煌美眸盯着他,看他坚持的神情,把衣物针线放一旁,抬起椅子坐到庄询的一边,和他看美丽的残霞。
    “盯。”庄询却没看彩霞,反而盯着司琴宓看个不停。
    “你做什么?不是要看云彩吗?”司琴宓看庄询目光越发放肆,忍不住说。
    “云彩不及我家娘子美,何必舍近求远。”庄询伸手抚摸司琴宓光滑的玉手。
    “登徒子,外面可不能这么说,知道吗?”司琴宓的娇靥渡上胭脂般的羞红。
    “我只对我家娘子说,多美的人呀,那么漂亮,像是艺术品一样。”抬起玉手亲吻嫩滑的手背。
    司琴宓看他玩弄自己的手,有触电的麻感,但她也不制止和退缩,这是她的郎君。
    “对小妾也可以说说,哄她们开心一下,保证家庭关系的和谐,就是不能太过荣宠,会让人骄横。”司琴宓叮嘱教导说。
    “我有你就够了,还要什么小妾!”庄询握着司琴宓的手无语说,这个封建大老婆,怎么一天想要给他找些小老婆。
    “不够,不够,我家郎君合该受万千美人拥趸,我为你管理她们。”司琴宓轻笑。
    “那谁为我夺取天下?”庄询反问吗。
    “郎君你设个平妻不就好了,我帮外,她帮内。”司琴宓揉着依靠在庄询的肩头。
    “那我做什么?”庄询再问。
    “享受后宫的环肥燕瘦,多造子嗣,你的血脉太单薄了。”司琴宓的话像是玩笑又不是玩笑。
    “那不就废了,还成了种猪。”庄询想了想无语说,虽然听起来挺美好的,实际上不就被当猪养。
    别说听起来还挺舒服的。
    “只是希望你开心愉悦,当然,权柄赏罚不假借人手,郎君有治国理政的心,妾也会为你管理好后院。”司琴宓温柔而包容,她的想要只是庄询开心快乐。
    “你说的太远了,等以后,不对,我只有你一个媳妇儿,哪有什么后院。”庄询感觉被套路说,这女人想给自己开后宫的意愿真是怎么劝,都劝不服。
    “你要是做了大官,何二哥家的姑娘你看如何……”司琴宓淡笑不回应,潜移默化,让庄询接受姬妾。
    或许分薄了这份爱意,不会让自己那么喘不过气来,自己是来报恩的,郎君呀,你为何要对妾如此深情,这让妾对你爱显得如此卑微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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