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温不良其实并没有喜欢自己，只是把和自己上床这件事当做自己提供的“服务”？帮助纾解对方信息素积累之后造成的欲念的“服务”，就像自己当温不良的抱枕一样的“服务”，对吗？
    系统还是沉默着。
    ——所以，这次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就跟从前每一次一样，每一次以为某些蛛丝马迹昭示着自己终于有人喜欢了，实际上那都只是自己想错了，理解错误的原因吗？
    还被给了好多的“服务奖励”，还让“敬请查收”……
    程弃之颤抖着手指按动屏幕，将管家发过来的信息点击删除。
    他怔怔看着天花板，然后伸出手，捂住了眼睛，吃吃的笑出声来。
    ——真是的，能不能别再做这种梦了，你明明知道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谁会真心喜欢你，否则你也不会费尽心思去跟小神仙许下那样的愿望，不是吗？
    ——呵，真的是，好丢脸啊，程弃之。
    ……
    ……
    微微红过的眼睛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身上的痕迹也被程弃之之前花的150点舔狗值一并祛除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干净的很。
    不经意看见镜子里面的人光洁顺滑的脖子，程弃之忍不住再次为自己花了那么多舔狗值修复自己这具身体而心疼。
    ——下次再也不会了。
    程弃之对镜子里的人默默许诺。
    打理好自己后，程弃之走出了温不良在p国的别墅。
    虽然管家说他可以待在今天的午夜时分，但程弃之听得出管家转达温不良的希望他快滚的潜台词。
    程弃之不想浪费那么长时间乘坐飞机回l国，就先一步告诉谢润那边负责给他忙订机票之类事宜的工作人员，说自己已经先回去。
    然后开了任意门回到开心大厦。
    梁骨还是一如既往在程弃之出现之后不久就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在看见他外观看上去还不错的时候，明显放心不少的样子。
    “给你带了伴手礼。”
    程弃之笑嘻嘻的将一件东西递给梁骨。
    那件像是魔法卷轴的东西当然不是在p国买的特产，而是程弃之跟系统拿100点舔狗值兑换的“替死死契”。
    自从程弃之再次坚定信心要实现自己的愿望，而不是当一个奢望有人会真心喜欢自己，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就单纯的真心喜欢自己的人以后，他的工作态度就变得积极多了。
    在回来之前，程弃之就考虑好接下来该怎么加大攻略力度，以尽快完成10000点的舔狗值目标，最终实现那个愿望。
    而这个“替死死契”就是考虑的结果之一。
    “这次出国收获不错，我找到了愿意替你做本地地缚灵的人。”
    看着接过卷轴后，此时正在看卷轴内容的梁骨，程弃之笑眯眯说：
    “那个人心甘情愿和你替换。现在你只要签下这份合约，然后等你尽快想起你当年的死法后，那个人就会在将来合适的某天，以你曾经的死亡方式去死，来完成替换。”
    契约书上两方签字处，一方的确已经有了印迹。不过不是写的人名，而是留下的鲜血。
    活人没办法将名字留在这种契约书上，唯有代表独一无二的鲜血或者魂灵才能给其留下痕迹，从而让契约订立成真。
    “……那个人怎么会愿意呢？”
    梁骨看着程弃之的眼睛，不是很敢相信的问。
    毕竟没有人不想好好活到最后吧，何况就算再艰难挣扎的生命，都应该不会有人会想要成为永远拘束在一处小小天地的地缚灵，从今以后别的地方都去不了，见不到想见的人，并且每个月的月圆之夜，还要忍受难以言喻的极致痛苦，还不知何时是尽头吧。
    那样的未来想一想都不会愿意，而如果不讲清楚未来将要面临什么，只是单纯以别的东西作为诱惑，让对方答应当地缚灵的替身的话，又不能在契约上留下印迹，而让契约生效。所以，能够签下印迹的人，就是真的心甘情愿想要想要做自己的替死者，当地缚灵，可是为什么？
    程弃之随意的摆摆手，像是听到了什么很不值一提的问题。
    “因为相比于现在所经历的人生，‘他’从我这里得到了更想要的东西，那件东西是‘他’追求了几乎一生的梦想，而我帮‘他’实现梦想，所以‘他’就答应了。就这么简单。”
    只要能够取悦梁骨，让梁骨回报给自己舔狗值，那自己当梁骨的替死者这种事，就可以答应。
    反正啊，自己的愿望实现和当梁骨的替死者之间没有冲突，而且说来梁骨这段时间对自己真还不错，所以到时候等自己舔狗值差不多，自己就兑现这份契约，让梁骨彻底摆脱开心大厦，算是给梁骨对像自己这样的烂人也愿意付出好心肠的回报吧。
    “那你为此要付出很多东西吗？”
    梁骨想到了什么，又急忙问道。
    程弃之笑。
    “就是一些很简单很不值钱的东西，不值一提那种。”
    ——自己向来不被谁真心喜欢，更没有人需要，所以这样的自己的确不值钱，也不必在意。
    看着程弃之回答问题时的模样，不经心的就仿佛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的样子，就让梁骨下意识觉得很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