坷垃闻言也不由怜惜,“那让伊迪丝好好招待他。”
罗伯特点头,“我已经和他说好,由他教导伊迪丝一番,具体怎么做,就让伊迪丝来,他只需要在一旁指导。”
“伊迪丝那边?”坷垃询问。
“她答应了,我只说让她在戴维斯养病期间,担当助手,她也答应了,”罗伯特觉得,还是先不给女儿那么大压力,等她在爱德华兹勋爵的指导下,把宣传栏弄起来,之后也就知道怎么做了,再让她负责,也不会觉得自己不行,而惶惶不安。
“也好,”能看到女儿成长,坷垃也是很高兴的。
从那天开始,伊迪丝就一直在忙着这件事。
说实话,她是个很负责的姑娘,也愿意做事,只要有人认可她就行。
别看爱德华兹做事不顾后果,其实胆大心细,没多久就看出伊迪丝小姐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于是在伊迪丝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后,不吝于夸奖。
如此伊迪丝越做越有劲头,每天都兴冲冲的,即便很累,却非常高兴,期间也遇到过困难,都没打倒她,也从未想过放弃。
而爱德华兹勋爵也是个要强的人,虽然身体不适,却从没想过躺在床上养病,而是和伊迪丝去镇上办公室,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他这个伤患都如此了,伊迪丝更没理由退缩,为了让约瑟夫好受点,她一直小心翼翼照顾着。
也因此,她完全没时间去思考帕特里克的事,甚至顾不得和他说上一句话。
这让帕特里克很挫败,可在罗伯特有意无意的阻止下,他也没法凑到伊迪丝面前。
罗伯特的意思,最好还是帕特里克和玛丽在一起,如此继承人安稳,可这两人目前好像都没这个心思。
这让他很为难,示意坷垃询问一下玛丽,“预定七月底的订婚,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坷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身去询问玛丽。
玛丽并没有给出答案,说实话,马修离开的这些天,她总是忍不住想起他,想起两人相处的情形。
可她是唐顿的大小姐,真能抛弃一切,嫁给只是律师的马修吗?
“妈妈,你们别逼我,行吗?”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爱上了马修?”坷垃询问。
玛丽浑身一震,转过身去不让母亲看到自己的神情,生怕她觉察什么。
“订婚在七月底,你得尽快做出决定,玛丽,我不希望你未来后悔,”坷垃无奈道。
“妈妈,你当初嫁给爸爸,是为了爱情吗?您有没有后悔过?”玛丽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不由询问过来人的经验。
“说实话,当初我只是觉得你爸爸人不错,结婚后才渐渐爱上他,我们的结合是因为利益,但结果是美满的,我并不后悔,”坷垃顿了顿,加了一句,“婚前我并没有喜欢的人。”
是啊,因为没有,所以才没那么意难平,要是有了爱人,又怎么可能在婚后一点不受影响。
何况玛丽和帕特里克相处这么久,都没爱上他,婚后……坷垃并不看好。
但这是女儿的人生,需要她做出抉择,是选择爱情,还是地位和面包。
或许无论怎么选,事后都会后悔吧,但也要她亲自踏出那一步,不然终究不甘心。
玛丽心情起伏,久久不能眠。
第二天天未亮,她就起床,一夜未睡,面上有点疲惫,却怎么都睡不着。
悄悄下楼,往庄园外走,来到树林旁,却遇到了练习锻体术的苏叶。
她的一举一动是那么优雅灵动,虽不符合淑女风范,却美不胜收,是力和柔的结合,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你……练的是什么?”玛丽等她停下,迟疑道。
“锻炼身体的方法,你知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之后唐泰斯子爵治好了我的心疾,但身体的虚弱需要长时间疗养,于是他教给我锻炼的方法,”总之一切都推给唐泰斯就对了,毕竟老师不是那么好当的。
“哦哦,有效果吗?”玛丽见动作并没有多激烈,苏叶也没出汗什么的,甚至连喘息都没有,应该不累。
“效果很好,”苏叶笑笑,“我现在只觉身轻如燕,不只身体好了,连五官都灵敏了,你听,有马蹄声。”
“怎么会?”玛丽不信,这么早,哪来的马蹄。
可几分钟后,她竟真的远远看到一匹马疾驰而来,不由瞪大了眼。
“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奇,事实上是我坐在地上,能感受到马踏地面的震动,”苏叶笑笑,“古人用这个方法探查敌情呢。”
“哦,这么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希望不要出事,”玛丽知道如果不是要紧事,不可能发急件,不是急件的话,不会大清早送来。
又等了会儿,那马靠近两人,马上邮递员询问道,“是唐顿庄园的人吗?”
“是的,”玛丽连忙道,“我是玛丽·克劳利。”
邮递员扬了扬帽子,“加急件,由贵族院签发,必须由格兰瑟姆伯爵签字。”
玛丽明白了,是政府重要公文,立刻道,“我这就去叫父亲起床。”
说着她快步往庄园走,苏叶算算时间,大概那件事有了结果,没想到会牵扯到罗伯特身上。
回到庄园,罗伯特已经被贴身男仆叫醒,匆忙收拾一下,就下楼签字,拿走那份急件,拆开,然后脸色逐渐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