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她一脸自责地跑出来:“燕婉,上次你?写给我的丹参羊脂膏的几张药材单子不见了!”
因为有?些?药材要去国营药店购买新鲜的,苏梅字还没人齐全,就把?单子留着,没想到方便了偷方子的人。
苏梅心中自责万分,怪自己笨,怪自己没文化。
“大姐不用担心,单子上药材不齐全,就算他们拿了单子也做不出和我们一样的丹参羊脂膏。”多亏她做事?习惯留一手,事?实证明,在秘方上做再多准备,都是有?用的。
苏燕婉面色一冷,“我们的房间是今天早上才开始检修的,对方没离开过?四合院,东西应该还在他们身?上。大姐,报公安。”
“我去。”苏梅想做点什么,主动争取,去了附近最近的公安局。
半个小时后,公安来了,所有?工人都被叫下来。公安把?苏燕婉丢东西的情况说了,让他们主动交代?。
工人都有?些?紧张,大喊冤枉:“我们没拿过?东西,我们是进过?房间,但都是为了检修屋顶。”
“苏同志,你?们没有?证据不能冤枉我们啊。公安同志,请你?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说话的是个瘦弱的青年?,十分气愤。
他的话得到其他工人的附和。
这群工人的头头,道:“苏同志,我们虽然穷,但绝不会干这种事?。你?们可以随便搜,我们绝对没有?偷苏同志的东西。”
苏燕婉见他们群情激愤要她拿证据,要公安搜身?,便笃定?东西一定?被小偷藏起来了。对方以为她们拿他没办法,所以才有?恃无?恐。
“你?们也不要觉得我们不近人情,知道我什么那么笃定?小偷就在你?们之中吗?”苏燕婉扫了所有?人一眼,目光落在那个最活跃的人身?上,随即移开,拿出放木簪的盒子,“这是我放在抽屉的发簪盒,盒子上的瓦灰大家都不陌生吧。”
工人们的视线看向?木簪盒,在盒子两侧果然有?黑色痕迹,那是翻捡旧瓦片沾染上的黑灰。
这下工人们都没话说了。
苏燕婉又道:“我知道你?们彼此?之间都认识,就算发现有?人异样也因为是同乡不愿意指认。但你?们想过?一个问题没有?,你?们不说,不代?表小偷不在,而是你?们所有?人都可能是小偷。现在正在严打,要是被抓到公安局,你?们想过?后果吗?”
人群中有?人脸上神色松动。
“那些?东西关系着荷露坊的发展,我绝对不会让人带走。”就算只?是部分药材的单子也不行,她绝不给自己留隐患,“如果谁能够提供线索,一条线索五块钱。公安同志就在这里,你?们要想清楚,是被抓到公安局调查,还是提供线索拿奖励。”
他们修瓦片一天的工钱才七八毛,五块钱相当?于他们干好?几天了。普通人对公安局都有?种敬畏感,这些?工人也不例外。
苏燕婉一番威逼利诱下,有?工人指着最开始要公道的瘦弱青年?道:“我看到苟强去过?后院,不知道去做什么,回来的时候指甲里还有?泥土。”
那个叫苟强的瘦弱青年?当?即骂道:“王老五,你?个鳖孙,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去后院了。”
“我也看到了。”又有?一人出来指认,说完还问苏燕婉,“我这条也算吗?”
苏燕婉:“算。大姐,拿钱过?来,给两个同志一人五块。”
那两个拿到钱,指认起苟强来更不留情面,“苟强你?别?不承认,你?小子从小就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公安,他肯定?就是小偷。我们都是冤枉的,你?们可不能抓我们。”
“我艹你?妈的。”苟强冲过?去要打那两人,被公安拉住了,不允许动手。
有?了王老五王老六的指认,其他人不想被连累,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指认的,还可以赚点钱,就没坚持,把?自己看到的说了。
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苟强,他眼看事?情不对劲儿,直接道:“我说不过?你?们,你?们没有?证据就是不能抓我。”
说完趁众人一个不留神,撒腿就往四合院外面跑,没跑多远,就被公安逮住了。公安在后院苹果树下找到了被埋起来的东西。
据苟强交代?,是有?人拿了一百块钱,指使他偷的。对于那个人是谁,他说当?时那人穿的严实,没看清楚,只?记得那个人是个六指。
六指虽然特别?,但有?这样特征的人也不少。没有?任何头绪,公安也无?法抓到幕后指使。
苏燕婉却觉得这件事?和康健药材公司脱不了干系。对方一计不成,很可能还有?其他的手段。
不知道她之前埋的伏笔如何了,祝一天和夏有?民内斗起来,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趁着康健药材公司无?暇使坏的这段时间,她正好?趁此?机会大力发展荷露坊和药材公司。
只?有?拳头产品多了,才不会因为普通版芙蓉膏的秘方泄露动摇根本。芙蓉膏一共六个阶段,现在荷露坊用的只?是第一阶段,也是时候制作第二阶段的芙蓉膏了。
中午吃完饭,苏燕婉见大姐要去给崔昊送吃食,道:“大姐,我正好?要去找崔昊,饭菜我来送。”
“也行。”苏梅把?饭盒给她。
到了一号厂店铺,苏燕婉从店铺后门进去的,崔昊带着新招的两个店员正在布置铺面,见到她有?些?诧异,还看了看她身?后,“老板,苏同志没来?”
为了区分,店铺的人都叫苏燕婉老板,叫苏梅苏同志。
苏燕婉把?食盒放到柜台上,“我找你?有?事?,就让大姐把?食盒给我了。”
她招呼两个新店员,“你?们先回家吃饭吧,离开业时间还早,不用这么着急。”
“好?的,谢谢老板。”
这两个店员都是她请华姐帮忙找的,都是附近的人,做事?干活比较踏实。
崔昊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苏燕婉把?想找代?工厂生产芙蓉膏的事?情说了。
崔昊也同意,“这些?天我每天过?来,明显感觉开店的人多了,来逛的人也多了,热闹的时候比起一起老街来说也不差。只?靠老板和苏同志熬煮,肯定?不够卖。”
这点苏燕婉也知道,但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代?工厂,只?能先提前准备,多熬煮一些?,“过?两天,我让周燕也过?来帮忙。这样熬煮的芙蓉膏也能多点。”
周燕现在也是荷露坊的一员,只?不过?她属于技术人员,主要负责上门刮痧艾灸,苏燕婉觉得有?点屈才了,毕竟她自己售卖芙蓉膏也做得很好?。
她想让崔昊带带周燕,之后新店开了,让周燕负责一个店。
每天忙着熬煮药材,时间很快就到了和靳泽约定?的8号。一大早,苏燕婉去了百货商店,中午董静茹约了她去吃西餐。
她特地去得早一些?,逛了逛百货商店,买了几条新裙子和一双红色凉鞋,看到百货商店柜台化妆品在搞活动,有?新颜色的口红,她挑了一只?珊瑚色一红棕色的,两种颜色配新裙子和新鞋子都很好?看。
董静茹带她去吃的西餐厅是九月份刚开业,叫马克西姆餐厅,苏燕婉尝了尝,还是觉得更喜欢中餐。
不过?这家的甜品挺好?吃的,靳泽应该喜欢,下次带他来尝尝。
两人聊了会儿近况,苏燕婉从董静茹口中得知,陈天佑和运输公司谈了合作,租下来七八辆卡车,还拉了秦国栋一起,现在保全运输公司都搞起来了,还拿到了部队的单子,算是有?了一个很好?的起点。
吃完饭,董静茹下午还要上班,两人各自回去。苏燕婉睡了个午觉起来,就开始收拾自己,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上新裙子新鞋子,抹上新口红,带上靳泽送的木簪,打扮地美美地等着靳泽来接她。
电影开始时间是六点,时间比较紧张,想着靳泽训练完肯定?来不及吃饭,苏燕婉特地给他做了晚饭的,等他一起吃。
外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婉丫头,靳泽来了。”
苏燕婉脸上带着笑容出了房间,就看到靳泽向?她走来。
他一头短发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洗完澡,身?上依旧是干干净净的肥皂香。
一身?衬衣和西装裤,熨烫地没有?一丝褶皱,扣子扣到最高处,只?露出一截他修长的脖颈。
整个人俊美无?铸,带着一股禁欲骄矜的气质,看得苏燕婉心里升起一股破坏欲。
她扫了一眼,外婆和大姐都去了厨房,周围没人。
等靳泽走到近前,她一把?拉着他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把?他抵在门板上,杏眼水润若秋水望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靳泽,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靳泽嗯了一声,苏燕婉似乎不太满意,“嗯是什么意思,到底想还是不想?”
“想。”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磨砂纸一般,仿佛压抑着什么。
“是吗?”苏燕婉的声音娇娇软软,尾音带着钩子,纤细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斜倪了他一眼,含嗔带娇:“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第74章
房间里?光线昏暗,男人靠在门板上,为了不摔倒,反手撑着门板,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有微弱的光从门缝里穿过,让他?的脸隐藏在暗处,为他?增添了一份
“怎么可以证明?”他?低眸,用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着苏燕婉。
苏燕婉反问他:“你觉得怎么可以证明?”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指尖轻轻戳着他?的胸口,似乎不满他?的沉默,稍稍用了一点力点了一下,“嗯?”
靳泽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平日里?中正有力的声音多了一丝压抑过后的沙哑,“你想我怎么证明?”
“靳同志,我要?是?说了,你不做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你。”
“不会。只?要?是?你要?的。”
靳泽没说完,苏燕婉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说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会做。
“这可是?你说的。”苏燕婉嘴角勾起,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让他?低下头。
靳泽以为她要?说话的时候,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指突然摸上了他?的耳朵。她的手刚做完饭,这会儿?还是?冰凉的,触碰到他?滚烫的耳朵。
苏燕婉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耳垂,软软的,温度还在升高。
像捉住了他?的把柄,她的笑带着一丝阴谋得逞的快意,“你的耳朵这么烫,是?不是?又红了?”
她说的是?疑问?句,语气?却带着一丝笃定,似乎很乐意见?到靳泽的情绪因为她波动,这让她有种掌控感和安全感。
靳泽伸手挡住了自己眼睛,不让人看到其中汹涌澎湃的情绪,谁能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然在期待她做些什么。
苏燕婉有些奇怪,松开?他?的耳朵,踮起脚去?拉他?的手,“你为什么要?挡着眼睛?”
话音刚落,杏眼便撞上了靳泽未曾来得及收敛的目光。
平日里?他?的目光总是?冷静克制,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距离感,仿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令他?动摇。
然而此刻那漆黑的眸子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涌动着暗沉的光,带着猛烈地侵略性和攻击性,狠狠击中她的心。
苏燕婉的心脏砰砰直跳,“你……”
靳泽还以为吓到她了,低哑着嗓音说了一句抱歉,正要?离开?,嘴唇突然感觉到一片温软,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原地。
苏燕婉的唇一开?始只?是?贴在他?的唇上,之后便堂而皇之地含住他?的唇瓣,吸吮舔舐片刻,又亲了亲他?的嘴角,站直了身?子抱怨道:“你太高了,我脖子都抬疼了。”
靳泽的一只?手勾着她的背,另一只?托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往他?的方?向一拉,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这样呢?”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克制,极力掩盖着内心的波浪,怕一不小心放出心里?的野兽吓到他?。
“这样还会疼吗?”他?深沉的眼眸望着她,手指来回摩擦着她的唇瓣,又问?了一遍。
苏燕婉被他?的样子魅惑到了,乖乖摇了摇头,“这样不疼——”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泽一个低头,薄唇落在她的红唇上,她的呼吸尽淹没在他?的唇齿之中。
男人极尽克制,又青涩温柔,间或还会夹杂着些许破笼而出的横冲直撞,像一头猎豹似的,充满了野性的凶狠和热情。
苏燕婉的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一样,鼻尖口中全是?他?的味道,杏眼潋滟着水光,吐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短暂又急促的吻结束,苏燕婉的发簪歪斜了,发丝垂落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荡秋千。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得苏燕婉能看到他?唇瓣上沾染的红棕色的口红,水光中带着一丝香甜的味道,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靡丽。
她微微喘息,摸着被吮得有些红肿的嘴唇,似乎不敢相信刚才那个火热的人是?靳泽。
靳泽喉结动了动,伸手盖住了她明媚潋滟的杏眼,带着一丝请求:“别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