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的气氛荡漾开来,承羽的表情缓和了:没错,先举行巫的仪式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以姗姗的能力,大家怎么会因为仪式的顺序说闲话呢。
姗姗站起身,开始在箱子中细细翻找,终于找出一块手帕,红着脸递给承羽:明天把这个放在衣服里。
她本来是想送件自己做的衣服给承羽的,可是好几周过去了,只做出一副只有承羽说好的手套。
至于那些失败的斗篷、靴子已经被树果和鸠回收处理,改制成其他用具,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承羽身上。
好。承羽没问为什么,仔细收好。
她看了看姗姗光洁的肩膀,赶紧把姗姗抱回被子:别受凉,明天记得穿那件羽毛斗篷。
哪件?
集市买的那件。
原来在那个时候,你就想到了呀。
姗姗微红着脸,准备把两人明天要穿的衣服叠好放在柜子最外面。她的羽衣本就是一套,承羽的衣服穿哪件?
她拉开抽屉,承羽的衣服谈不上款式,全都是最普通的,适合猎手穿的、方便狩猎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敞开式的斗篷加下围,因此腹部总是漏在外面。
好在承羽体温高,没有着凉的风险。
你明天穿哪件,是这件吗?她从里面捡出一条最鲜艳的下围。
承羽摇摇头,从柜子最里侧取出一件外套:这件外套和她其余的衣服差异很大,用染料在四处都染上了特殊的纹路,依稀可以看出描绘的红色羽毛。
姗姗抚摸了一下外套的触感,有点绵,像是羊毛:以前从来没看过你穿这件。
这件是按照母亲的衣服制作的。承羽若有所思地把它叠起来收好:我想成为和母亲一样伟大的族长。
一定会的。
两个人重新回到被子里,姗姗吹灭了蜡烛,屋内陷入宁静的黑暗。
她在心中回想蝶羽说过的,明天的仪式流程,稍微有点紧张。虽然大家都说就算她不会跳祝祭的舞蹈也不要紧,还是会觉得有些害羞。
一个想法突兀地飞入脑海。
【两个人同时举行仪式,简直就像结婚一样。】
黑暗中,姗姗脸颊飞红:承羽,你们这里有婚礼吗?
什么是婚礼?
没什么~果然没有啊,毕竟这里没什么夫妻概念嘛。
【承羽她怎么看待我呢?】
宁静的夜色包裹了两人,姗姗的头脑愈发清醒。在温泉中相拥时,承羽给出了喜欢的回应,然而那双眼实在太平静,让她猜不透喜欢是哪种喜欢。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住承羽的尾巴:承羽
嗯?
承羽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特殊的感觉?
承羽迷迷糊糊地抱着被子,她有夜视能力,可以清晰地看到姗姗怯生生的表情,可实在搞不清原因:想睡觉。
还有呢?
唔,姗姗也睡?
不是问你这种想法呀!
姗姗气呼呼地拍了拍她的背:你、你不想亲我吗!
想。为什么会不想亲呢?承羽弄不明白,凑过去吻了吻姗姗的脸颊。这个吻很浅,很自然。
承羽姗姗莫名有点小委屈,她扁了扁嘴巴:就这样吗?
晚安?
晚安。
不行,不能胡思乱想,也不急着今晚。族长与巫的继任仪式是很重要的!
姗姗甩了甩脑袋,企图想点正事。想累了自然能睡着。
她最担心的还是给承羽刺上纹路的步骤这个步骤是必须的,也很重要。
鸠和蝶羽强调了两遍,那种特殊的朱红染料用什么东西都洗不掉,甚至会和图腾产生特殊的链接,就算挖掉那块肉,以后也会生长出来。
想到这里,她睡不着了,赶紧用小腿顶了顶承羽:承羽,你要不你把你想要的图案画给我,我到时候照着画。
呃随便?都行承羽回答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刚刚应该是秒睡了。
很重要!快画!
姗姗一想到承羽可能会顶着一个不合心意的图案度过一生,突然难受地要命。赶紧一个响指搓出火苗把蜡烛重新点燃。
好承羽晃着脑袋,有点可怜地从睡梦中爬起来。
她坐到桌前,认真地拿起短刀刻木板,刻了好一会才满意地点头,翻过来向姗姗展示。
姗姗凑过去,眉头皱地比蝶羽都紧:这是啥?
木板上画着一只不规则的椭圆形,该不会是块茎吧?!
是蛋雀,很可爱吧。
承羽,你记得大家都说过什么吗?每.个.人都说过,地位图腾象征着族群,绝对不能随便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