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害死了她，但是流言蜚语的源头，却是那个三水晴明。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兵临城下，三水晴明没有想到一切会来的这么快。
    内乱刚结束，倭国还在整顿中，程子昂就杀上来了，而且人数众多，简直碾压。
    “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她的墓。”
    提到这个她，三水晴明了愣了一下，“你很深情。”
    “废话少说。”
    “可是杀了她的，不只是我，还有你。”三水晴明看着程子昂，“为了你，她才会选择死亡。”
    “她是那么坚持的一个人。”
    三水晴明对以前的记忆，其实有些模糊了，但是想起顾子夜，依旧是那样的璀璨。
    仿佛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一样。
    “我囚禁了她一年之久，如果她撑不住的话，早就自尽了，可是她用了一年时间逃了出去，而面对你，她自杀了。”
    “罪魁祸首，除了我，还有你。”
    “不得不承认，扰乱军心，你很有一套，可惜。”程子昂笑了，他仰天大笑，“你以为她走了，我会苟活于世吗？”
    “等把你们送下去了，我就去陪她。”
    抬手，军队已经全都做好了准备，“攻击！”
    飞机大炮机关枪，大家都有，但是程子昂的人生几乎是来碾压的。
    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天两夜，最后还是以程子昂胜利告终。
    他进去之后，没有屠杀人民，只是虐杀了三水晴明，这个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败类。
    后来，程子昂被人尊称为战神，在华夏，再也找不到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了。
    精通各种技术就算了，特别专情，而且战无不胜，无往不利。
    似乎他带领的所有战斗，就没有一次是失败的。
    然而，只有程子昂自己知道，他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场战争，是失败了的。
    那是一场人心的较量。
    他输给了世人和自己的天真，输掉了毕生所爱以及毕生的精彩。
    ……
    那次战役之后，程子昂在自己的小府邸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采买全都是管家搞定的，来来往往的也全都是佣人，不管谁来，都是谢绝见面。
    谁也不见，谁也不看，谁也不管，军营也不去。
    后来，程子昂辞去了军长的身份，安安心心的待在了家里。
    时代在变迁，他的生活，从未改变。
    日出抄写经书，日落喝酒，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后来，他想起什么，就出了一次门。
    不久之后，便传来，工程学女博士常娥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于家中。
    他微笑，便没有再出去过。
    ……
    十五年过去了。
    他竟然也老了，对着镜子里，看着黑白交杂的头发，他摇摇头。
    不知地下会不会有时间的变化，子夜会不会老去呢。
    算了，他还是希望她能不要变老。
    美美的，就最好。
    ☆、1139.第1139章 后记3：快乐的死去
    人们再看见那个首屈一指的战神的时候，已经是他头发开始黑白夹杂的时候了。
    那天是他父亲的葬礼，他出席了，在他披麻戴孝之后，众人以为他要从这里开始，重新崛起的时候，他又回到了自己那个小房间里面去。
    然后很久没有出来。
    等顾清河死的时候，他又出来了。
    大家摸出了一个规律，程子昂，只在某些人去世的时候来送终，他……
    好像不存在了似得。
    应该是有十五年了，不，十七年。
    程子昂的最后一个亲人，邱莹也去世了，他披了最后一次麻衣。
    在给邱莹办完后事之后，程子昂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去了顾子夜的墓前。
    清风慢慢的吹，顾子夜的坟茔很多草，非常多。
    但是程子昂并没有想着去清理，子夜是一个喜欢自然发展的人，她不会介意这些的。
    跪在墓碑前，程子昂轻轻的摩挲着墓碑。
    “你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我不仅有你，还有亲人，还有朋友。”
    “我现在孤身一人，十七年，应该没有谁是我的朋友了。”
    “你不见了，亲人也都走了，这样我去找你，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墓碑上的照片依旧是那么明媚的笑容。
    程子昂舒展了自己的眉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
    风吹过来，草徐徐的在动。
    程子昂抽出了一把匕首，插在了地上。
    “我已经找了人了，明天就会有人来这了看你和我，她们会把我们合葬在一起，我——”
    “我对不起你，子夜。”
    程子昂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眼泪流下来干涩的感觉都有些不真实，“我爹我娘，也曾经瞧不起你，但是我还是把他们当了亲人。”
    “常娥我已经带走了，她将去地下忏悔她的罪行，还有三水晴明，好像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又那么快。”
    “什么都变了，唯一不变的就是，我喜欢你，我爱你。”
    手起刀落，程子昂甚至感觉不到刀子刺进心脏的那股痛，只能感受到一股解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