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选皇后那一次,她赢了钮枯禄氏。
现在这一次,她也要赢!
……
昭贵妃钮枯禄氏不知道皇后暗地里和她比命长。
皇上入秋后打算北巡,她打算让宁贵人也跟着去。
现下正在给宁贵人收拾行礼。
当然宫里的一些事她也暗中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她知道了荣嫔私下里训练了一个姑娘,想要邀宠,想到此,不由得嗤笑,她真是高看了荣嫔,居然用了这手段。
不过,谁又能笑话谁,她也不一样将乌云珠弄进宫来。
宁贵人担心她的身体,不想去。
昭贵妃摸了摸她的头,“出去后,就当做散心,跟在佟安宁和慧妃他们,对于圣宠,能争过,就争,争不过,也不用在意,你是钮枯禄家的女儿,皇上总不会冷落你的。”
宁贵人点头。
厉嬷嬷道:“小主尽管放心出去玩,宫里有老奴和宋若照顾贵妃娘娘。”
……
九月,康熙见今年风调雨顺,便打算带着人去北巡。
说是北巡,佟安宁感觉更像是“秋游”,只不过地方大了些,距离也远了些。
康熙十六年的时候,康熙也带着人进行过一次北巡,那个时候他用半个月的时间巡视了察罕城、西尔哈河、胡西汉图等地。
在视察完北疆后,康熙就构思建造一个能够围猎、练兵、避暑相结合,和蒙古各族联系感情、处理蒙古各族事情的地方,那次北巡确定了木兰围场的位置。
此次带人过去,也是为了最后察看确认。
木兰围场地址位于喀喇沁旗以及翁牛特旗的牧地内,距离科尔沁很近,这也是康熙想要带太皇太后来的原因。
佟安宁和伊哈娜趁机也跟了上来,为了防止路途中间生病,佟安宁这次准备充分,带足了药,防止自己中途生病,也担心自己水土不服。
除了佟安宁、伊哈娜,还有宜嫔和宁贵人、僖贵人、李常在等,至于皇后,她需要坐镇紫禁城,帮忙处理后宫诸事。
康熙原想带五阿哥、六阿哥一起出来的,担心他们年纪小,容易出事,也就没有带他们,临行前,五阿哥还闹脾气,然后康熙给他留了一堆作业,临行送别时,五阿哥蔫了吧唧的。
队伍从京城出发,用了十天到了遵化汤泉。
现下三藩已除、台湾统一,《明史》都在修着,京城的重建也在热火朝天,比起去年,今年实在是太顺当了,顺当到太皇太后上半年每时每刻都在提着心,担心从这场梦里惊醒,现下到了外面,终于可以松懈下来。
康熙先带着百官去东陵祭拜了顺治帝,然后和太皇太后商量建设木兰围场的事情。
一行人继续往北走,康熙带着人巡视了拜察、毕尔汉、敖汉等牧场草地,最终回到察罕城南,太皇太后熟悉蒙古事务,在各族声望颇重,由她牵头,最终确定了木兰围场的范围。
同时许多蒙古王公也带着子女前来请安,康熙和太皇太后忙忙碌碌,不间断地招待蒙古王公。
佟安宁和伊哈娜同样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谁让这次跟着一起出来的,除了康熙、太皇太后,她们身份最高。招待那些蒙古福晋、王妃、格格的重任就落到了她们身上。
至于宁贵人、宜嫔等人,倒是轻松,白天逛逛草原、和蒙古格格赛马、跳舞,晚上陪吃陪喝。
这么一对比,佟安宁觉得亏死了,
伊哈娜听到她的吐槽,吃吃笑道:“她们也不敢请你赛马啊!大清谁不知道你身体弱,如果出了事,皇上怪罪下来,她们可负担不起。”
“既然知道我身子弱,就不能不要烦着我,让我欣赏一下草原的美丽景色。”佟安宁叹气道。
但是她也知道,这不是使性子的时候。
木兰围场是康熙用于维系蒙古感情的地方,类似上辈子的地区与地区或者国家间的峰会,主要目的是强固北疆、抚绥蒙古,防止准格尔部的噶尔丹挑拨漠北和漠南事务。
它不止是皇家狩猎避暑休息的地方,战略意义更大,否则也不会从京城千里迢迢跑到蒙古去。
如果顺利,明年就能看到建设完毕的木兰围场,到时候这里肯定举行不少盛会。
康熙在前面安抚那些蒙古王公,她也要在后面应酬、接待各位蒙古家眷。
还好来之前,康熙给她提了一嘴,佟安宁就命人准备了不少京城的特产,足足好几车厢,前来拜访她的家眷,都能得一份。
大家有来有往,倒也没有太亏本。
不过要说人气最高的还是宜嫔,她骑术好,相貌明艳大方那一款,性格也张扬,和那些格格、福晋相处时,也不摆架子,所以很多人就被她俘虏了,
宁贵人虽然也懂一些骑射,但是技术没有宜嫔好,并不突出,平时没事时,也会帮着佟安宁处理一些事。
这样下来,倒显得是佟安宁、伊哈娜等人将宜嫔孤立了,然后就有不少心疼宜嫔的谣言传出。
佟安宁:……
从谣言看,获益者是宜嫔。
可是到底是不是她干的,她又不肯定。
然后第二天,就出事了。
一名蒙古格格多兰和宜嫔赛马,宜嫔的马被人动了手脚,按理说应该宜嫔出事,但是两人赛马时是多兰骑了宜嫔的马,最后马发疯,现下多兰还在床上躺着,据说伤到了脸,可能会留疤。
经过调查,有人看到给马儿动手脚的侍卫在佟安宁的帐篷周围出现过。
调查的人在野外找到侍卫的尸体,已经被狼群吃了大半,身上伤口模糊,压根分辨不清死因。
这种疑似杀人灭口的手段,让人不由得多想。
再结合之前的传闻,有人觉得是佟安宁嫉妒宜嫔,就暗中对马下了手。
佟安宁没想到,一觉醒来,就一盆脏水泼到她头顶,看来是她过往太好说话了。
伊哈娜也气愤不已,气的在帐篷里乱转圈,“说什么鬼话,说你嫉妒宜嫔,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后宫那么多人,条件、相貌比宜嫔好的人多了,我都不把宜嫔放在心上,何况你!”
“好了!好了!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他们是隔山打牛,对付你的,只是一些谣言,你气什么?宜嫔惹了你?”佟安宁将她拉到椅子上,给她到了一杯奶茶,“这是你们草原的奶茶,我有些喝不惯,你多喝一些,不能浪费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伊哈娜顿时又瞪眼。
“我知道,首先感谢你的信任。”佟安宁将杯子递到她嘴边,“其次,你要相信我,这种事情,我还是能查出来的。”
“真的吗?”伊哈娜有些不信。
“当然,再怎么说,我也是贵妃,混了这么久,一点流言就将我打倒,我干脆不用活了!”佟安宁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
佟安宁说到说到,很快就让人在查了起来,本来这是她不打算插手的,谁让谣言将她拉上了。
在这期间,佟安宁先是去看了多兰格格,她去的时候,多兰已经醒了,是个稚气的小姑娘,看着十四五岁,听说父亲是二等台吉桑哩达,也是科尔沁人。
多兰看到佟安宁进来,挣扎着行礼。
“你还受着伤!不用多礼!”佟安宁缓声制止,示意珍珠将人扶好。
多兰靠坐在床上,“多谢贵妃娘娘!”
佟安宁回头看向随行的那太医,“那太医,有劳你给她看看脸的伤。”
那太医拱手道:“奴才遵旨!”
“贵妃娘娘?”多兰有些惊慌,语气带着疑惑。
佟安宁:“那太医擅长治疤,你伤到了脸,让他帮忙看一下,之后再开一些方子,疤痕能减轻好多。如果伤口浅显,恢复如初也不是没有可能。”
多兰一听,也没有拒绝,紧张地看着那太医帮她拆洗脸上的纱布。
过了一会儿,那太医汇报道:“启禀贵妃娘娘,多兰格格脸上的伤口看似深,但是伤口干净,没有收到感染,经过精心护养,未来恢复如初不是难事,而且多兰格格年纪小,伤口恢复快,就是现下是秋季,草原寒冷,不利于养伤。”
多兰面色一喜,连忙道:“我不住在草原,等到皇上离开,我就和阿玛一起回乌里雅苏台过冬,到时候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那太医笑道:“格格不需要做到这一步,只要脸不被冻着就行。”
那太医给多兰重新上了药,然后又写了方子交给随行侍女,交代饮食清淡,等到七日后,他再来看。
多兰目送那太医离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纱布,嘴角不禁露出笑,“凉凉的,也不烧疼了,京城的药正好。”
佟安宁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也轻松不少,“多兰格格,本宫这次来,除了处理你脸上的伤,还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和宜嫔赛马?”
多兰顿时皱起了眉,“阿木尔说宜嫔的骑术比我好,我气不过,和阿木尔打了赌,就去找宜嫔娘娘去赛马了。”
“哦,为什么你和宜嫔会换马?”佟安宁问道。
多兰眉心挤得更狠了,“是宜嫔的侍女牵错了马,然后就将错就错了。谁知道有人对宜嫔的马动手脚了,让我遭了灾,宜嫔娘娘这些天,天天来看我,还送了好多药材。”
“好了,事情本宫已经了解!等到查到真相,会告诉你。”佟安宁止住她的话,看来宜嫔在多兰这里好感不少。
从多兰的帐篷出来,正好看到宜嫔带着人往这边走过来。
宜嫔加快了步子,走到佟安宁跟前行了一礼,“给贵妃娘娘请安!”
佟安宁:“免礼,宜嫔,最近怎么不见你去赛马了?马场那边没了你,热闹少了不少!”
“娘娘说笑了,多兰格格因为臣妾出了意外,嫔妾哪有心思再赛马,这段时间也想歇歇,就不再去赛马场。”宜嫔面上有些失落道,“此事的谣言我也听说一些,还请娘娘不要多想,嫔妾已经和皇上解释过了,不关娘娘的事。”
“哦!”佟安宁淡淡应了一声。
这话她怎么听着别扭呢!
宜嫔顿了一下,等佟安宁继续说,可是她后面就不吱声了。
两人之间一下子变得安静,宜嫔面色有些尴尬,刚想开口,就看到佟安宁一转身,直接走了。
宜嫔:!
佟安宁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
……
珍珠扶着佟安宁转身时,余光往宜嫔站立的位置扫了一眼,小声道:“娘娘,宜嫔还在那里呢!”
佟安宁:“大不了她在和皇上表哥告状,说我不理她!”
珍珠:……
……
宜嫔站在帐篷前,草原的冷风吹起她的鬓发,宜嫔抬手将吹乱的鬓边碎发撩起,勾起艳丽的唇瓣,扬起一个惑人的笑,转身目送佟安宁的背影,轻轻道:“真是羡慕啊!”
这样的底气,这样的肆意。
可惜比不了。
同为皇上的妃嫔,人家是贵妃娘娘,即使无子也能在宫廷横行无忌,这次北巡也是,往常在宫里,没见佟安宁插手什么事情,但是这次出来,皇上将许多事宜都交给了她,那些蒙古福晋、王妃也是佟安宁招待,而她只能陪一些格格、郡主跑马、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