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晚上准备打游戏的,但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干脆换成看电影,找个私人影院猫着,精神好的就看电影,困了的还能睡觉。
这个困了具体指的是詹鱼,他们去坐巡游花车的时候,詹鱼差点就在花车上睡着了。
闻言,詹苏生眼睛一亮,蠢蠢欲动,但片刻后,还是忍痛摇头:“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怕你妈骂你?”兆曲揉了揉他的脑瓜子,“我给你妈打电话,而且你哥他们都还在呢。”
詹苏生偷偷看了眼詹鱼,小声地说:“我不回家,妈妈肯定要骂哥哥的。”
“想去就去。”詹鱼抱着手,无所谓地说:“她来回也就那几句。”
他都被骂习惯了,每次带詹苏生出门,他从来都不准时回家的。
“不去了,”詹苏生坚持地继续摇头,“我困了,想回家睡觉。”
所有人都觉得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但他知道,妈妈对哥哥的态度变了,至少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无边界的容忍。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今天大家都在迁就着他,很多项目都没能玩成。
见他坚持,詹鱼也不再多说。
“那我先送他回家。”詹鱼说。
“我送吧。”傅云青突然出声。
詹鱼看他一眼,又看看一脸抗拒,脸上写满了nonono的詹苏生,没忍住笑了下:“那行,你送,我还懒得跑。”
一群人说着话往大门走,路上还经过了买发箍的摊子。
老板还没收摊,因为他们的缘故,今天多卖了不少发箍,所以对他们的印象很深,看到他们连连招手。
陈博洋回敬,把手摇得跟扇子一样。
“哇,哥哥,哥哥!”詹苏生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个劲儿扯詹鱼的衣服。
“怎么了?”詹鱼低头看他。
詹苏生抬手指着前面:“哥哥,铁人弯腰了。”
詹鱼:?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先是看到熟悉的铁人雕塑,但和早上相比,铁人雕塑现在正弯着腰,给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递旗子。
“卧槽,”陈博洋也看到了,“它弯了。”
明明早上看到的时候,这铁人站得笔直。
“傻逼,”兆曲一巴掌糊在他背上,“这是个活人。”
网上有很多行为艺术家,会用特殊材料把自己的皮肤涂成金属质地,在街头做展示,只不过大多是国外,国内还是相对少见。
“不是,”陈博洋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他弯了。”
见兆曲没反应过来,陈博洋急得抓耳挠腮,这个人怎么突然没默契了。
“哥们儿。”铁人突然看向他们这边。
几个人都是一愣。
铁人兄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哥们,我不是故意要偷听,是你们声音太大了,我得澄清一下,我不弯,我是直男。”
陈博洋臊得脸红,生怕对方误会,连忙回道:“对不住了,哥们,我说的是我好兄弟鱼哥要弯了。”
欢乐谷里人来人往,陈博洋一着急,就喜欢扯着嗓门喊,脖子都红了。
周围的人蓦地停下脚步,默契非常地看向几个人。
几十道视线跟红外线一样醒目,在几人身上打转,似乎是在寻找话题中心那位公开出柜的鱼哥。
詹鱼:“………”
傅云青似有深意地看向他,唇角带着不加掩饰的淡笑。
“不准看我!”詹鱼咬牙,要不是法治社会,陈博洋就该去世了。
“好的。”傅云青顺从地收回视线,但脸上的笑意却不见半分收敛。
果然,还是杀了陈博洋吧。
詹鱼如是想。
有些人还没有死,就已经开始被人怀念了。
-
离开欢乐谷,几个人分头行动,傅云青送詹苏生回家,詹鱼和陈博洋他们先去电影院。
临别前,詹苏生拉着詹鱼的衣服,偷摸摸地问:“哥哥,你为什么要弯了啊?弯是什么,怎么弯啊?”
詹鱼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的脸:“不要什么垃圾都往脑子里进,把刚才的事情忘了。”
“哦。”詹苏生乖巧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我可以知道原因后再忘记吗?”
“不可以,”詹鱼把他的嘴也捏起来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准再问了,赶紧回家。”
傅云青叫了车,带着詹苏生走了。
他们没有去平时常去的私人影院,而是在网上随便找了一家离得近的,看着环境也不错的。
“你们先去包间,我去趟厕所。”兆曲说。
“好。”
几个人跟着服务员往包间走。
“咦,鱼哥,那不是那个叫郁央的小子吗?”陈博洋眼尖,只看到背影就认出了人。
詹鱼偏头,对方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正好回头,两人的视线对上。
果然是郁央。
看到詹鱼,郁央的眼睛蓦地一亮:“詹学长!”
就跟闻到肉骨头的小狗一样,他立刻抛下身边的朋友就小跑过来。
“詹学长,你们也是来看电影的吗?”
这不是废话?来私人影院不是看电影,难道是来玩游戏的吗……
詹鱼:“……嗯。”
“见到学长真不容易啊,”郁央看上去很激动,脸都红了,“我进了学生会,简直快要忙疯了,完全没有时间去见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