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辈子,她都无法看见。
——无法看见白犹为她穿一次婚纱。
时间再过去两年,秦岺有了孩子。怀胎十月,最后在即将入冬时将孩子带来世间。
产后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秦岺虚弱地侧头,看躺在被窝里熟睡的婴儿,微微勾起唇。
只是没想到,有一个人进来看她。
自从离开校园,秦岺就没再跟白犹见过,只听同学的口中说道,是与周志帆两人去了苏门发展。
而在这天,她们再次相见。
白犹穿着白色的风衣,头戴帽子,脖颈系着围巾。脚下的高跟鞋使她多了一份成熟。
几年未见,她如今也是人.妻。
变得更加沉稳,更加内敛。
白犹走过去,抚过秦岺的面颊。
“辛苦了。”
相对这一眼,她们眼里就好似有相同的东西,渐渐化开。
是多年来的释怀。
仅是一句问候,就化开相隔三年的冰。
秦岺声音很轻,“谢谢你来看我。”
白犹弯起眉眼对着她笑了,转眼看见她身侧的婴儿,问道,“宝宝叫什么名字?”
“欢欢。”秦岺回道。
“好听。”白犹温柔的目光投过去,“希望这孩子日后也能随她的名字一样,一世清欢。”
秦岺看着熟睡的小人儿,含着浅笑,“希望吧。”
人儿在吃饱后陷入睡眠时间,在此时传来小声呼吸。
她们一来一往聊了一儿天,有谈到期盼中的女儿长大,还有日后成人。
直至上个话题停了片刻,秦岺眸子一暗,敛了敛深色,问她,“你跟他......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她答道。
“我们在苏门做起旅游行业,幸运的是成果不错,人流量越来越大,拿到几项合作,很快公司就能上市。”
白犹缓舒了一口气,“他也对我很好,在婚后,他也没有干涉我的任何活动,相互尊重。”
“是吗,那就好。”秦岺点点头,放下心来。
“小岺,当年的事。”白犹坐在她的身旁,最终说出三年前没说出口的道歉,“对不起。”
秦岺一怔,释然一笑。
“我知道你是为了不想让我迫于压力。那些话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想借此分手,我一直知道。”
把一切错都归在她身上,好让秦岺没有负罪感,以及让秦岺死心。
白犹心太软,说起狠话来时,话不狠,眼眶就已经发红。
所以秦岺一早就知道她是在骗人。
“是吗。”白犹指尖拂过眼角的泪花,“那这些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秦岺应道。
“好好的。”
“......”
自这之后,白犹经常在苏门和津宁之间来回往返。
白犹时常来看望秦岺,陪着她产后康复,看着她的小孩儿一步步长大,从抱在怀里眯着眼睛,到睁开眼睛,再到会爬行,会走路。
停下来的时候,同她一起在院子里坐坐,饮饮茶,聊些行业上的事,在环州资金出问题时,秦岺会出手帮她们解决一切问题。
她们的关系,就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
那段过往,没有人再提。
“真棒,宝宝会走路了。”
“欢欢真乖。”
大概是陪着到陆欢一岁多之后,白犹就很少再来津宁,原因是她也怀孕了。
她的身体先天性偏弱体质,容易生病,在孕期之间,身子说不上是好,行动不方便。
与此同时,秦岺那边的手下的产业也越做越大,公司内都要称一句秦总。时常穿着一袭黑色硬挺的正装服,行事愈加雷厉风行。
她们许诺过对方要过好各自的生活,所以身体不好的期间,白犹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自己默默受着。
孕期八个月时,白犹想看公司方案,周志帆却借着各种原因不让她碰。
“你忘了婚前给我的承诺了吗。”白犹不急不忙地念出,“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包括工作。”
“这不是你最近怀孕吗?别累着你。”周志帆收起她桌面的文件。
白犹移眼看他,“那最近动用的那笔资产,为什么没有跟我商量?”
他一沉默,白犹又问,“为什么要转向r市区?”
接连两个问题,周志帆直接升起一股火,“我难道连这点权力也没有吗?”
白犹:“你答应过,公司是我们二人一起出资,之后的资金走向与决策都要一同商量。”
越是平静的声音,周志帆就越是生气。
他不再忍了,直接把文件甩在地上,大声道。
“答应答应答应,什么天天满口就是答应,人都是会变的,事物都在变,人怎么可能不变?!”
“公司有你的心血,难道就没有我的吗?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当初要不是我费尽心思去应酬谈合作,就凭你出的全部启动资金,环州怎么可能起得来!”
“我是你男人,凭什么事事还得向你汇报!”
冲她大吼了一通,周志帆的情绪仍旧激动,面部通红。
白犹唇部颤抖,一句话未说,站起身来要走出去。
周志帆非但没有降下声音,还继续加火,“你现在还想着回津宁?行,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