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纪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响动,又看一眼旁边的旅店内部监视器。她计算了一下时间,胆大包天地回拒了顶头上司的指令:
【宫纪:时间紧急,不用支持,只要接应。】
【宫纪:保证完成任务。】
她标注了一个地点,给松元清长发了过去。
【请接应在十五分钟后到达指定地点。】
就在刚刚,她通过窃听器和监视了解到那个中年人走出了房间。她要抓住这个最好的、一瞬即逝的机会,最大降低时间损耗。
宫纪迅速别好枪支和刀具,一路来到一楼,敲响了中年人所在房间的房门。
卷发年轻人刚拉开一条门缝,一只手就探了进来。电光石火一瞬间,他被宫纪捂住嘴勒住脖子,一脚踹中膝弯撂倒在地上。
宫纪手底下留了情,卷发年轻人被撞得头晕眼花,但好歹是没有昏过去。
一分钟内,宫纪掏出绳索绑住他的手脚,又勒住他的嘴巴。而后他推过铁柜堵住门,在房间内四下搜集了起来。
卷发年轻人倒在地上,他晕晕乎乎的脑袋感受不到任何被人挟持的危机感,想法还歪到了天际去——她力气怎么那么大?
对宫纪来说,最难的一步是如何在有限时间内找到中年人藏匿在房间内的毒.品。
她根据自己所了解到的中年人的习性,脑子里迅速推理着中年人可能□□的地点——他疑心深重又谨慎至极,有要在几个小时后就带年轻人交货离开这里,货物极大概率藏在他身边。能做到交易和干部交易“重要货物”,体量应该不小;又不像其他人那样每次出门都挟藏着一个包,偶尔带包或许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每次必带的物品是什么呢?别在耳朵上的笔、打火机、香烟、都是小物件,衣兜里也不像是能装下过多货物的东西。还有什么?一个别在腰上的铁制水壶?
她扫过柜台、检查过床底,摸索过四面墙壁,将所有粉状的、药品类的可疑物品都收拢到包里。
五分钟过去,她的脖颈处因为短时间巨大工作量而沁出细小汗珠。
都不太对,她想:她应该找到什么液体。
宫纪摸到沙发,发现比起自己房间的沙发来,这里的沙发磨砂扎刺感明显,不像是其他沙发那样表面被使用摩擦出光滑感。她按压了一下坐垫,感受到了一点异样。
她掀开沙发坐垫,在下面找到了四个密封水包。
这时候被勒住嘴巴的卷发年轻人呜呜咽咽地出声,对着那几个水包使眼色。
“这是毒.品?”宫纪问他。
卷发年轻人躺在地上重重点头。
第七分钟,门外传来脚步声。那个中年男人发现们打不开,开始狠狠踹门。
“北泽,你在里面吗?”中年人边踹门边大喊。
卷发年轻人不出声也不动了,躺在地上装死。
宫纪看卷发年轻人一眼,撕下他身上粘着窃听器的外套,打结布料做出简易包裹,把几个密封水包全部放了进去。
“砰!砰!”两声枪响,中年人开枪打碎了门栓,一脚踹翻挡在门前的铁柜,持枪站在半掩的门板后。
宫纪闪身躲在沙发后面,一手掏出枪,一手摸出腰侧刀片划开卷发年轻人脚腕绳索,扯起他挡在自己身前。
她把枪抵在卷发年轻人太阳穴上,挟着他慢慢站起来,冷冷地回望对方。
中年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僵住。
“这么在意他?”宫纪将枪口往卷发年轻人太阳穴上按了按。
对方气得牙齿打颤。
宫纪挟着卷发年轻人往外走。拿捏住了中年人的命脉,她本可以一路畅通无阻走出门外,可在经过中年人身边时,她猛地把卷发年轻人往中年人身上一推,作势要去夺他手中的枪。
中年人一把拂开卷发年轻人,抬手就要扣动扳机。同一时刻宫纪挟住他的手臂往上一折,一声枪响,子弹失去准头,擦着宫纪发丝而过。
她在狭小的玄关处旋身踢开了中年人手中的枪,向外跑去。
中年人顾不得去捡枪,他捂着胳膊对大厅里赌博的人大喊:“抓住她!”
大厅里众人快乐的气氛被这一嗓子吼停。大家面面相觑,不太确定中年人口中的“她”指的是哪位。
就在这几秒之间,宫纪按住一个挡道的脑袋把它狠砸在赌桌上,而后一手撑着桌子,从赌桌上方一跃而过。
大厅里的人顿时找到了攻击目标,一时间骚动四起。宫纪在混乱中敏锐地听到了几声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她侧身翻过楼梯,几发准头不好的子弹破空而来,没入楼梯角和墙壁里。
一路飞奔到二楼,宫纪踹开自己的房门,几步跨过玄关尽头的行李箱,随后面无表情地引爆了行李箱内的微型炸弹。
“嘭”得一声巨响,地板摇晃陷落,金属片飞溅,木门被炸得坍塌一地,断壁和浓烟堵住了追击者的去路。在巨大的爆破声和气流震荡中,宫纪毫不留恋地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还未喘匀一口气,她边逃跑边给松元清长发去一个追踪器定位。
【宫纪:贩毒人定位,请尝试在有效时间内逮捕他。】
直到躲在安全的角落,宫纪才有余裕拿出手机,给安室透发了一条信息:
【委托结束,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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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野秀树在别人的帮助下混进了平河町医院。此刻他躲在楼梯隔间夹层,透过两扇铁门间细小的缝隙,看着病房门口驻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