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给我闭嘴,白痴!”千山代忍无可忍捂住五条悟的嘴,她抬眼看向野川季:“你难道认为我和五条悟会放任你离开这里?”她的神情和语气都淡然,比起她,激情开麦的五条悟反倒更像野川季的女友。
野川季意味不明地看了五条悟一眼,“当然。如果你们非要跟来的话,死的可不是我哦。”他怀里的咒灵逐渐虚化化作星点,笼罩在他身上,野川季的身影开始消失,“真期待明天的到来,二位,明天见。”
千山代正要抓起黑刺朝野川季投掷,却被五条悟攥住手腕,他用眼神示意千山代将手从他嘴上移开,嘴巴得到自由后,他对千山代说:“没有用的小代,现在杀不死他。”
“为什么?”千山代放松手臂,瞥了一眼刚才野川季站着的发现,他已经完全不见了。
“我刚才去医院转了一圈,那五名学生已经有了要醒来的迹象,而且我发现他们身上和野川季存在某种联系,”五条悟说,“他们似乎和野川季共感了。”
“什么意思?”
“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纯净善良的人类,任何人身上都会因为负面情绪产生或多或少的诅咒,不甘心、嫉妒、憎恶……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在人类获得思想后支撑其活下去的动力之一,人类没有办法摆脱这些情绪活着。”五条悟叙事语气平静,像是早就洞悉一切且接受现实,但他眼里还是有一丝不爽一闪而过。
“野川季强行剥离学生身上的负面情绪,将导致其因为情绪缺陷而丧失保护自身的意识,从而被社会扼杀。为了维系他们‘正常人’的身份,野川季诅咒了他们。”
“他们与野川季签订契约,成了他的替死鬼。”
*
“…你是说如果我们杀了野川季,死的会是五名学生?”猛烈的风将千山代的刘海一股脑往后吹,她眯缝着眼,问坐在旁边的五条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坐在过山车上雀跃地挥动手臂,“现在是玩乐时间,小代可以不要这么扫兴吗?”
过山车沿着坡道缓慢攀爬,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升至最高点时停顿几秒,“啊呀,东京的风景果然很不错,我们在网上散布有人要把东京炸了的谣言吧?”五条悟扭头对千山代说。
会坐牢的b……话还没说完,视线骤降——
风在耳边呼啸,心脏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而漏了几拍,在失重与超重状态切换,呼吸变得急促且艰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欢快的笑声响彻云霄,这家伙还拿出偷偷藏在怀里的手机,举起手臂对着自己和千山代:“耶~”
下车时千山代只觉得手软腿软,她几乎手脚并用地爬向休息处,“不要,我不要再玩了…!”
“为什么?!”五条悟绝不允许,他抓住千山代不管不顾地将她带往大摆锤的方向。“小代刚才一直在陪野川变态玩,难道就因为我不是你男朋友就要这样区别对待吗?!你实在是太恶劣了,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的道理!”
千山代抱住电线杆,无论五条悟怎么掰扯都不松手:“我绝对不要玩那个玩意!你要不把我杀了吧。”
“小代想死可没这么容易。”五条悟干脆利落地将千山代扛到肩上,一条手臂箍着她腘窝,他一脸轻松,嘴里哼着小曲儿,步履稳健地往前走。
“五条悟,你这个王八蛋!”千山代不安分地晃动,对五条悟一阵拳打脚踢,结果又被五条悟抓住一只手,最后只能跟一根视死如归的面条挂在他身上。
“大叔,我要两张票。”
听到五条悟对售票处的人这么说,千山代顿时鼓起脸,气冲冲地用另一只手的手肘撞了五条悟一下,不痛不痒,五条悟根本不停。
“五条悟!我要杀了你!我要诅咒你!我要往你脸上扔大便!你这个该死的——”一阵天旋地转,千山代被五条悟放下,屁股坐在一个凉凉硬硬的座位上。
五条悟长腿一跨,坐到千山代对面的位置,由于位置窄小,牛高马大的他只能束手束脚地坐在位置上。一听千山代骂自己,本来就不爽的五条少爷气得牙齿咯咯响,他捏住千山代的脸,像对待面团一样往外扯:“谁教你这么骂人的?!”
千山代朝他呲牙,这才发现自己和五条悟坐在旋转咖啡杯里,音乐一响,卡通杯子随着悠扬轻快的儿歌转动。
察觉到千山代异样的目光,五条悟哼了一声坐回去,手肘搭在腿上,支着脸偏头不看她。
苍蓝色的眸子映着游乐设备发出的彩色光芒,他正在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妥协而不爽,眉头微蹙,唇角也扯着下撇,他目光游移,正打算不着痕迹落到千山代身上时,却发现她一直在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交汇,千山代乌润的眼眸安静且含着探究,就那么直勾勾地朝他看来,在与他对视时眼睛眨了一下。
“?!”五条悟呼吸急促,耳朵也隐隐发热,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他当即炸毛,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
千山代若有所思:“我发现你这家伙……”
“闭嘴!”五条悟恼羞成怒地伸手封住千山代的嘴,五指将她的脸挤到一起,随后手掌下移托着她下巴,让她被挤成的金鱼嘴露出来。
千山代呆呆的神情让五条悟像扳回一局似的,他这才眉目舒展,张牙舞爪道:“小代就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