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看?”五条悟也站起身,皮笑肉不笑:“我跟杰一起去拿。”
夏油杰:“突然间又想和男人单独出门了吗?”
“啊,是啊,很久没跟杰单独叙叙旧了。”五条悟假笑更深,原地做完热身运动后径自将手臂搭上夏油杰的肩膀。
房门一关,门外登时响起激烈的打斗声。
千山代原本以为,改编成游戏后的剧情已经够恐怖了,没想到比其原版还是保守不少。她紧紧地抱着企鹅抱枕,目光悄悄转向两边看同伴们的反应,很淡定,完全没有给出正常人看恐怖片该有的反应。
甚至播放到其中一名大学生转角遇见鬼贴脸的画面时,坐在千山代旁边的家入硝子也只是淡定地打了个哈欠,双眼无神地注视着画面。
不是人,我的三个同期不是人。
千山代身体小幅度颤抖,可偏偏害怕之余又特别想看剧情,于是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虽然视野得到了安全保障,耳朵却没有做任何防范措施,于是在电视突然响起诡异紧张的背景音乐时,千山代寒毛竖立,下意识往右边的热源靠近。
支着一只手百无聊赖的五条悟垂眸无声注视千山代的举动,在千山代将头靠到他胸膛前时将头扭向另一边,藏在脖颈皮肤下的动脉受到拉扯,凸起的喉结不自然地耸动几下。
从胸膛处传来的温热越发明显,五条悟用余光扫了一眼靠着自己的那颗脑袋,视线飘忽,身体却悄悄往千山代的方向靠。
房间的窗帘被放下,屋内光线昏暗,借着屏幕映出的光,五条悟的左手缓慢地贴向千山代的手背。
猛然间,他的左手被人攥住。
“!”五条悟的心脏重重一跳,他错愕地盯着与千山代交握着的手,她那细腻白皙的手紧紧与他相握,间或指尖泛白,是千山代被吓到后无意识施力捏紧手里的依靠。
悸动感持续不停,内心深处如同被羽毛一下一下挠动,羽毛的触感很轻柔,却引来失重的眩晕感,察觉到痒的同时,心里很雀跃。
这个时候的雀跃不同于平常捉弄千山代看她跳脚时的雀跃,也不同于被她夸赞或是顺毛时的雀跃,它并不是一口气冲至顶点的兴奋,而是命令全身心都去感受它的缓慢爬升,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体温变得异常炽热。
身体的燥热由千山代的触碰引起,却又通过她的触碰得以纾解,五条悟整个人完全僵硬,鼻息中充斥着少女身上的淡香,怀中的实感以及肌肤相触传来的温度令他头皮微微发麻。
深深吸一口气,五条悟手指微动,四指想收紧触碰千山代的手心,然而刚有动作,便被她攥得更紧。五条悟不敢再动,转向窗外的脸涨红得像熟透的果实,支撑着下巴的右手一点一点上移,直至欲盖弥彰地遮住下半张脸,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胆子和好奇心还在相互斗争的千山代完全没注意到五条悟的异样,她只是下意识抓住离她最近的东西壮胆,甚至没发现自己现在正握着五条悟的手。目前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段较长的平淡剧情,卸下防备的千山代完全睁开眼,她刚要转头想跟家入硝子说:“哈哈哈这也没什么嘛!”的时候,镜头一转,一张奇丑无比且恐怖非常的鬼脸占据整个屏幕——
“啊!”
“嗷!”
千山代吓得猛然向上一撞,脑壳撞上什么硬硬的东西,她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而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叫了一声后头上有另一道吃痛的声音紧随其后传出。千山代转过头,发现五条悟呲牙咧嘴地捂住自己的鼻子,羞恼地瞪视着她。
啊呀。
“悟你没事吧?”千山代一脸歉意,“你、你流鼻血了?”她手忙脚乱扯了两张纸想给五条悟擦掉血迹,结果刚伸手就被五条悟拍掉,他反应很大地跳起来,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和千山代拉开距离,像是愤怒又像是难为情:“小代不许碰我!”
“好好,”千山代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妥协,“那你自己擦擦?”
五条悟没接,后退着去往门的方向,眼睛始终机警地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人。“悟?”夏油杰困惑地叫了他一声,于是便收到五条悟一记眼刀。
家入硝子也抬眼看向五条悟,“真流鼻血了?就被小代撞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鲜红的血液从指缝渗出,五条悟气急败坏:“谁让你们说话了?!”他狠狠地瞪着三人,一副“谁再说一句话我就咬死谁”的表情。手触碰到门把手一刻,五条悟飞速钻出去,临走前,还要逞强耍嘴皮子:“都怪小代把温度调这么高,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看样子又犯病了。”
夏油杰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落在千山代身上:“小代对悟做了什么吗?”
千山代挠挠脸,“我不小心撞了悟一下,然后他就流鼻血了。”
“这样吗?”夏油杰冲千山代淡淡一笑,目光重新落回电视上,向后靠上靠背舒展身体,“不过我感觉这应该是悟自己的原因。”
“因为他太弱了吗?”千山代问。
夏油杰闻言发出闷笑,“嗯,可以这么说?”
“小代,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坐在我和杰中间吧。”家入硝子拉住千山代的手。
“我不怕啊!”千山代嘴硬,她故作轻松道:“不过看电影没有零食怪无聊的,硝子和杰想吃什么?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