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吞噬光亮,成化阁中再无赵止的身影。
赵止感觉自己被顶入了高空,而后又被力量用力地从云霄中打落到地上,赵止周身的雷电想要抵抗来自地面的冲击,但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取之不竭的灵力好像受到了某种阻碍,“兹拉”几声攒动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耳边响起巨大的响声,像有巨物不断在敲击地面,半空中的云雾里,好像有东西飞快地飞了过去,赵止费力地站起来,这才将眼前的世间看清。
亭台楼阁错落地架在半空,无数条栈道从地底往天际爬,且不断有蒸汽从栈道的底部喷出,不同人家的宅邸也排布在空中,有植物的青藤从宅邸的屋檐上爬下,悬挂在半空,青藤末端挂着各种‘府’‘阁’‘衙’的门匾。
这些宅邸红墙绿瓦,但宅邸的底部不断有木制的齿轮在轮转,发出如同风吹过帘布的声响。
半空中,最为显眼的是处在栈道尽头、也就是最高处的连绵大殿,如同山一样巍峨且起伏,大殿的表面镀着质地不明的铜石,且大殿之上,不断有蒸汽盘旋。
巨响声从天际处传来,从赵止这个角度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天色隐隐被轰鸣的火光给染红,有一些飞行的巨物被打落,散落成齿轮和轴承,如同木屑一样从天际往下坠落。
因果急速地从周围的环境收集数据,最后瞠目结舌地开口,“宿主,这里是...是蒸汽之地,一个原著里并没有描述过的界外之境,第三位神祇便转世在这里。”
因果继续对蒸汽之地进行阐述,“蒸汽之地盛产沉铜石,可以用来锻造坚硬且轻质的材料,且此地盛行机关术,以人之力,锻造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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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物,之所以叫蒸汽之地,是因为这里一年四季都会扬起因锻造沉铜石而产生的蒸汽,虽无色无味,但会抑制灵力的运行,所以这里不适宜修仙者居住,除非是器修。”
说话间,一座马车从赵止身旁的道路上奔腾而过,沉香木车厢表面坠金挂银,车厢前并骑的不是活马,而是四匹沉铜马,肌理鬃毛清晰,马身披银甲,看起来栩栩如生,十分气派。
车厢里探出好几个姑娘人家的脑袋,十分兴奋地交谈,“今日乃大祭典,现如今战士们在演练兵马,重物声不绝于耳,听说今日少将军也会亲自上场演练军阵,这可是五年才能一见的奇景。”
另一位姑娘听闻后,立马朝马夫说,“再加快一些,如若让我们错过瞻仰少将军的机会,便抓你们去炼沉铜石!”
马车呼啸而过,因果则还是茫然地在收集数据,“这蒸汽之地太玄幻了,好像能屏蔽我的探测,我到现在还只是收集到了环境数据,依旧无法探测到神迹的踪迹。”
“能不能确定祂所在的地域范围?”赵止问。
“我只知道祂在蒸汽之地,”因果有些羞赧地说,“根本无法定位。”
此时,透明的卡牌再次出现在在半空中,其上有水墨与鎏金共写一行文字。
‘以人之力,造神。’卡牌上四个端点出现金色的齿轮,不断地悬转。
文字书写完后,卡牌再次化为金光消融。
街道上行人匆匆,似乎都是去看祭典的,无论男女,嘴中都在念叨‘少将军’三字,听起来十分景仰和敬畏。
赵止与行人逆行,冷静地对因果开口,“如果现在找不到神祇,那我们现在先回去,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
“宿主...”因果如果有实体,此时肯定是低着头的,“我们现在没法回去。”
赵止停下脚步,“为何?”
“因为这次不是用的我的阵法,而是用的卡牌的传送,能什么时候被传回去,都是卡牌说了算。”因果说,“卡牌的效用跟卡牌所属神祇的心情相关,也许这位神祇心情一转变,我们就能回去了。”因果艰难地说,“但是也说不准。”
赵止抬起手,摁了摁自己的眉框,难得有些苦恼,这位神祇真的是过于棘手,现在她连这位神祇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说祂的所在地了。
街道上人越来越少,赵止走到了湖旁,湖上有无人行驶的船,在机关术的操纵下自动地游动,齿轮不断从湖底搅动出气泡,湖里的鱼像是习惯了,并不畏惧齿轮的响动,纷纷聚拢在船旁。
赵止在湖边找了棵树,开始研究起自己的灵力,“兹拉,兹拉”,虽然还有电光在她的手心攒动,但也只是一小团,很快就消灭,元婴的修为都能被蒸汽之地给压制成这样,元婴之下的修仙者岂不是在此处就跟寻常人一样?
湖边又经过一群着器修弟子装的少年人们,身后或背弩,或背弓,骑着马快步往祭典的方向行驶,其中有个嗓音较粗的大声叫嚷,“今日再怎么说我也要看到少将军!”
“师兄,祭典处有我们宫的弟子传音说少将军突然离开了祭典!”
“怎么可能,今日可是蒸汽之地的祭典,如此重要的日子,少将军怎么可能离开?怕是有人捣乱,唯恐人太多,他们见不着少将军的尊容,不用管他们!”
人群远离后,赵止手心中再也没办法聚集出电光,身体突然感觉到虚弱,她斜倚在树上,看向湖中不断跳出水面的鱼。
半空中蒸汽争鸣,湖中突然喷起了喷泉,向树上铺盖而去,如同一场天然的降雨,晶亮而缓慢地往下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