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气急了,不雅的话出口也未发觉。
辛如练拉了拉她,摇了摇头:“让阿姊担心了,是我的不是,事出意外,阿姊莫要怪罪他人。”
祝从浓狠狠地瞪了一眼宋砚清,转过头来轻轻地揉着辛如练的头:“练练就是太善良。”
辛如练但笑不语,看向青衣男子:“可否请你为宋三公子瞧瞧。”
既然他能看得出她前几日受过重伤,那么是不是也能看出宋砚清的伤是两重剑伤所致?
方才她虽看了,无奈伤口太深且有些化脓,她也分辨不出。
若是着人去请大夫指不定还会被宋砚清收买,索性让阿姊身边的人看上一看。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第11章 愿意跟我去大齐吗
“给他看什么,我瞧他好得很。”祝从浓斜眼睨着宋砚清,丝毫不掩饰对他的不满。
知道她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辛如练示意她无事,目光又落到青衣男子身上。
“我方才不小心弄裂了宋三公子的伤口,还得麻烦你看看。”
闻言,青衣男子想到之前进门时见到的那一幕,面色又是一红。
辛如练知道他想岔了,却也无心解释。
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这个时候解释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宋砚清一顿,随即拢了拢衣裳笑道:“夫人不必担心,一道剑伤而已,并无大碍。”
辛如练抬眼凝他,一言不发。
眸光清透如许,似乎所有的伪装都在这般澄澈明净的视线下无处遁形。
宋砚清一下子就蔫了,抿唇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青衣男子上前,顾自去帮宋砚清看伤。
祝从浓懒得去看宋砚清,用下巴指了指青衣男子,问辛如练:“练练觉得他好不好看?”
辛如练点头,如实回答:“好看。”
确实好看。
举止有度,秀朗俊逸。
世人皆知长公主不光人长得美艳,自身也是个爱美的性子。
裙衫、胭脂、发饰等皆是挑最顶尖的,不好看一律不要,就连长公主府上最下等的小厮,都是个顶个的美貌。
用祝从浓的话说,就是秀色可餐,好看最重要。
坊间流传,大齐所有富贵花都落到了长公主府。
辛如练觉得此话不假。
毕竟从小到大,她在祝从浓那里见识到了各色各样的珍奇物件,小到用来垫脚的青石,大到公主府里的雕梁画栋,贵重自是不消分说,最重要的是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中极品,哪怕是不懂行的人看了都会惊叹一声美哉,被这种极致却又不显夸张刻意的美学所深深折服。
“我挑的。”祝从浓扬了扬下巴,很是骄傲:“大魏起先打算送来为质的十二皇子并不怎么好看,我就选了一个最好看的九皇子,怎么样,不错吧!”
辛如练颇为讶异。
她只当这位青衣男子是长公主府新来的江湖郎中,不承想竟然是大魏送来为质的九皇子。
难怪一身气度不凡,说话做事不卑不亢。
说着,祝从浓又是一叹,抚上辛如练的脸颊,百般疼惜。
“可惜我这一来一去耽搁了时辰,让你进了这虎狼窝,苦了你了。”
两个月前,祝从浓嫌待在长公主府里无聊,正好大魏要遣送质子来大齐,她向谢景谙讨了一封旨意便跟着队伍去大魏接人。
明面上打着大齐和大魏握手言欢的旗号,实际上她就是去相看送来的质子长什么样。
一路上游山玩水,却也没耽搁行程,按时抵达大魏。
原本打算接了人就走,只是大魏送出来为质的十二皇子年龄不过十五六,看起来却是风一吹就倒的病歪歪,全无同龄人的精气神。
祝从浓考虑到长途跋涉很有可能让十二皇子吃不消,平白害了一条人命,于是拐了个弯子提出换一个人。
按理说这种事是不能行的,只是大魏在九州五国中处于最弱的一方,加之祝从浓的长公主身份比大齐皇帝还要金贵几分,大魏皇帝只好答应。
就在大魏皇帝正要指定另一个皇子时,送行队伍中突然有位男子闯了出来。
动作突兀,步子踉跄,显然是被人故意推出来的。
这一推力度还不小,男子被带得站立不稳,朝着祝从浓这边扑来。
余光瞥到这一幕,祝从浓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扶。
无奈冲势太大,祝从浓一下子没扶住,还被带得往地上摔了去。
男子见势不好,在即将把祝从浓扑到地上的时候及时调转了方向,揽着祝从浓的腰向后摔去,自己做了人肉垫子。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人齐齐摔在了地上。
祝从浓被男子护得极好,没有伤到半分,听得耳边一声闷哼,一抬头正好瞥见身下男子。
唇红齿白,肃肃如松风,白净文雅却不张扬,是个顶好看的人。
身上的青衣薄衫略显粗糙,领口有些泛白,仔细看还有毛边,应该是常年穿着洗过许多遍,样式也不是现下时兴的,偏生一双桃花眼如含了秋水长情,衬得整个人隽秀风雅。
彼时男子正满面绯红,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之前情急之下揽着祝从浓的手此时无处安放,僵硬地举着,结结巴巴给祝从浓道歉。
大魏皇帝被吓得面色一白,大齐的长公主真要是在他们大魏出了什么事,他如何担待得起,当即吩咐人就要把男子拖下去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