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你装不了一辈子的。”
“你明明知道,迟早会被我拆穿的。”
冬歉的眸色愈来愈深:“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任白延身体僵硬着,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一开始,他作为冬歉命运的主宰者,当然可以随意选择对待他的态度。
可是,后面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切都失控了。
至于原因...
冬歉撑着脸看他,一双多情眼微微上挑:“你总不会是...上瘾了吧?”
任白延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变得凌乱起来,一向沉稳的心脏因为冬歉随口一句话而失去重心。
就在这时,冬歉听到了小怪物叽里咕噜的声音。
他顿了顿,睁大眼睛转过眼眸,在实验室里看见了小怪物的身影。
原来不知何时,小怪物被实验员从培养槽里带了出来。
不过它的触手都被镣铐锁住了,只能小范围的移动。
小怪物身上戴着的镣铐,任白延曾经跟他科普过。
只要稍稍反抗,就会遭受到剧烈的电击。
未成年的小怪物已经在实验室里受到了太多太多非人的对待。
不知道他将来会不会憎恨人类。
小怪物在成年之后明明会变成那等残暴凶悍之物,现在却是可怜巴巴的小可怜。
小怪物之所以是小怪物,是因为它在此之前,或许已经分裂过无数次,这像是被一遍遍稀释过的液体,如此一来,当然力量薄弱。
而小怪物彻底成年的条件,是同它寄生的人完成融合,可是到目前为止,冬歉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看到任何有可能被小怪物寄生的人。
或许,那样的人根本不存在。
小怪物被带到了冬歉的面前。
冬歉一时之间不知道它被带过来的用意。
不过,也隐隐约约能猜出来一点。
助手看着任白延难看的脸色,忍不住问:“要不....让我来?”
他一直跟着任白延做实验,自然也知道冬歉在任白延心中的分量比想象中的还要重。
要不然,任白延也不会一直让他在麻醉的状态进行实验,不让他清醒地受一点罪了。
如果由任白延亲手做这个实验,他一定受不了。
任白延却摇摇头道:“不。”
他看向冬歉的目光透着一丝复杂:“我亲自来。”
这样的手术要求最高的精准度和反应力,倘若让不够专业的人来,冬歉受到的痛苦就会愈发难熬。
这不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补,但这是他在做出舍弃之后,唯一能做的事了。
而这次,也是小怪物第一次直观地看冬歉接受手术。
以往的时候,都是冬歉做完手术之后才会主动来小怪物的怪物培育室,所以它对于这一点并没有确切的认识。
他只记得,冬歉每次来找他的时候,身上有时候会缠着带血的绷带,每当这个时候,都有研究人员说,实验失败了。
这个失败到底意味着什么,小怪物不得而知。
它只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冬歉的身上都会带着各种各样的伤。
所以更多时候,他也希望关于冬歉的实验可以顺顺利利的,让他可以少受一点痛苦。
现在他明白了。
倘若手术彻底成功了,那冬歉才是真正进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
冬歉躺在实验床上,看着任白延下意识地拿起了注射器。
他似乎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用不上这东西了,又慢慢将它放下,这一切动作都被冬歉看在眼里。
或许是担心冬歉挣扎,他的手脚都被固定在了实验床上。
冬歉的心里似乎是已经彻底绝望了,他甚至没有求饶,唇角甚至勾出一抹笑来,仿佛想亲眼看看,任白延到底会对他做到什么地步。
这对于任白延来说也是一场折磨。
他看着平静地躺在床上的冬歉,手上的刀轻轻颤抖着。
其实类似的实验他也做过,他们像案板上的鱼一样被固定在那里,嘴里发出一声一声的求饶,只是那些人对他而言,跟畜牲没有两样。
但是冬歉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年在他的心中就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将他当成一个纯粹的试验品来看待。
他可悲的发现,事已至此,他已经有了软肋。
就算是白年也从来没有像这般牵动过他的心思。
他要在这个残酷的星际社会中成为至强的人,他要带着父母的那份绝望一起活下去,他要从可以被轻易碾死的底层人往上爬,就不可以有软肋。
上天让他面临这样的选择,或许只是为了让他彻底斩断自己的软肋。
尖锐的手术道泛着寒光,任白延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靠近了他。
刀锋划破皮肤,渗出了鲜血。
冬歉的手指缓缓攥紧,浑身颤抖着,死命地咬住嘴唇才堵住快要溢出来的叫声。
怎么表演疼痛,他已经再擅长不过。
因为怕疼,所以这方面的技巧要修炼的炉火纯青。
快穿局为了维护世界的稳定,对于员工们的演技要求极高。
为了测试他们的能力,快穿局还专门设立了试炼间,在这里,你必须用百分百的实力骗过这里的检测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