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 昨晚蔺师伯为了一个傀儡竟然跟谢家公子大打出手。”
旁边有人听了当即反驳道:“你就在那里瞎编吧,这事谁做都不奇怪,但是蔺师伯做,这不可能。”
“千真万确,我昨天就在现场,那场面,谢家公子就跟被人抢了道侣一样......”
“那傀儡长什么模样?难不成还是天仙?可就算模样胜似天仙, 那也是个假人啊。”
“我们这些弟子只能远远看上一眼, 也没进门, 不过掌门都出面了,显然事情不小。”
郁尧没想到在这里都能听到昨晚的八卦,不由得心里嘀咕了一句。
那傀儡人偶才不是天仙,就是一个没有脸的假人,看着可怕得很。
他又想到昨天夜里谢愿对这无脸傀儡还能下得去手,心里又泛起一股凉意,只觉得如今的谢愿可比那无脸傀儡还要可怕。
“你是哪个峰的?怎么从没见过你?”突然有人注意到了郁尧,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郁尧愣了一下,看了问话之人一眼,发现对方还是个熟人,正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秦泛舟。
虽然突然被问话有些突然,但郁尧脸上没露出半点破绽。
他反而还笑着回了一句:“我姓贾,师兄只要叫我贾师弟便可。师兄之前没见过我也不奇怪,师弟不过只是玄书峰一个小小外门弟子,门内弟子那么多,秦师兄总不可能每个都认识吧。”
他之前见其他弟子都对秦泛舟比较恭敬,猜想对方在沧剑山弟子中的地位也不会太低,说不定是其他几位峰主座下的弟子。
郁尧又往秦泛舟身边看了一眼,好奇道:“怎么不见赵师兄和宣师姐?”
“赵师弟昨日被赵家人有事叫回去了,宣师妹今日在芙蓉峰上修炼。”
郁尧一听到赵书荣被叫回赵家,愣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赵家正是七大世家之一吧,赵书荣这时候被叫回去,难道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而且这种关头,赵书荣留在沧剑山可比回赵家要安全,不知道赵家是怎么想的。
“是因为魔尊郁尧?”他低声问了一句。
他又想到了被原主重伤,夺去一身功力沦为废人的楼危。
暗道既然现在到了沧剑山,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将从楼危身上吸走的功力还回去。
他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道楼仙君现在如何了……”
秦泛舟闻言眼里也闪过几分黯色。“楼师伯也被楼家以急事召了回去,有几位长老护送,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郁尧愣了一下,楼危现在不在沧剑山?那他的计划只能往后推推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秦泛舟眼里突然有些复杂,低声道:“那贾师弟认为,魔尊郁尧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名被问到这个话题,郁尧愣了一下,不知道秦泛舟为什么在这个关头跟自己聊起这个。
玄书峰峰主,蔺玄泽的师兄楼危,可是被碧烬山魔尊缚于沧剑山下,受尽折辱。
若他真的是玄书峰的弟子,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话,当然是对魔尊郁尧恨之入骨,巴不得除之而后快的。
想到这,他脸上露出了激愤的神色,怒道:“魔尊郁尧,当然是个丧心病狂、杀人如麻的魔头,不仅残害我正道修士,重伤楼仙君,还绑走了路师兄……”
“此人手段毒辣之极,底下的魔修也个个是穷凶极恶之徒,只盼着来日能踏平碧烬山,好还修真界一个太平!”
郁尧觉得自己这话滴水不漏,将一个正道门派弟子对魔头的痛恨展现得淋漓尽致。
秦泛舟叹了口气,暗道果然如此,紧皱的眉头舒展些许,可笑容却有些苦涩。
“不知道贾师弟知不知道,当初在清水教,我和赵师弟他们是同魔尊郁尧打过交道的,感觉他不像是传闻那般以杀人为乐之人......”
秦泛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这个玄书峰的小师弟说这些,也是因为这位师弟看着面生,交谈起来也没什么负担,而且他身上仿佛天生有股亲和力,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他不是没有对清水教和鹤兰城的惨案提出疑点,比如是不是会有人冒充魔尊郁尧造下杀孽,可其他人听了只会说他中了那魔头的妖术,在为对方开脱。
总之也不会有人信他说了什么。
他失笑一声:“贾师弟就当师兄开了个玩笑吧,师弟今日可是要去传道楼听课?”
郁尧见对方这么问,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那不如我们一起。”
“......好。”面对秦泛舟的热情邀请,郁尧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法拒绝,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
蔺玄泽独自坐在万丈峰的石壁下闭目打坐。这道石壁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上面布满斑驳剑痕,像是是有人经常在此处练剑。
昨夜他回到那间寝居,发现猫已经不见了,索性就直接回了万丈峰。
本想着郁尧的离开,能让那些上界仙神消停一些。
不过事实证明,并不会。
即使郁尧并不在他身边,他也能通过这些人的话,知道郁尧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和什么人,在做什么......
对方在他面前好像已经完全透明了一样。
【魔尊变回来了,本来想跑路,结果被沧剑山的弟子抓过去上课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