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玄泽身形一闪便到了岁霄峰上,这里是掌门所在, 而慕麟受伤后就在此地修养。
他不可能真的留在那间铺子里给人当摆设,就随便安放了一具分身在那, 而自己早早回了沧剑山。
他眼前的浅蓝色浮框上, 刷过去一条一条的文字, 上面的内容让他周围的气场愈发的冷沉。
【最新消息!魔尊又把楼危和应惊云抓上山了哈哈哈, 我就知道这两个逃不过!】
【一句话总结, 楼危抵死不屈,却为一根萝卜低头。应惊云投敌第一,无人敢与其争锋!】
【什么萝卜!!那是人参, 是人参!】
【剑尊,你再不行动起来, 你身边的人都被抓上去了,就剩下你了!到时候寂寞剑尊,独守空闺(狗头)。】
【应惊云也太能倒贴了哈哈哈,要是让他师尊看到了,恐怕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用不着他师尊看见,现在剑尊就有想打死他的心了哈哈哈。】
【看到应惊云打晕自己,我的手在键盘上乱按一通, 低头一看, 满屏的字, 都是6。】
【碧烬山上,又多养两个吃白饭的,魔尊财大气粗,能不能再多养一个吃白饭的,比如我捏(羞涩)。】
【再加一个碗!魔尊一定不差我这碗饭。】
蔺玄泽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本尊不答应。”
【??剑尊,你凭什么替魔尊不答应!你和魔尊还没领证吧?!】
【这就是正宫气场吗?】
“早晚是我的。”
蔺玄泽浅淡的眸子微微发沉,轻微摩挲了一下手指,心里陡然升起几分急切感,越发觉得有些事情已经耽误不得。
他绕过了大殿,走到了殿后的小院里,一身天蓝外衫的慕麟刚好在倚着栏杆逗鸟,看到他后跟他招了一下手。
“蔺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慕麟问了一句,还上下打量了蔺玄泽一眼。
觉得对方如今往外面跑的次数倒是越来越频繁了,难道在外面藏了什么人?
慕麟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头。别人会在外面金屋藏娇,找相好的,但是蔺师兄绝对不会。
蔺玄泽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出声道:“恢复得如何?”
慕麟把趴在栏杆上的身体给直了起来,直起来的过程中,身子还僵了一下,只能缓缓地按住腰。
他笑道:“恢复的还好,不过诸葛今那个混蛋,下手也太狠了!我背上都被他划出来一个口,要知道他会干出这种破事,我以前就该好好地揍他几顿......”
他也没指望着蔺玄泽回答他,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而且我其实没想到他真的会对我下手,毕竟上一任诸葛家主,还带诸葛今来我们沧剑山小住了几次。”
“没想到说下手就下手,一点情面都没有,都是我一厢情愿,心肝拿去喂了狗!”
【掌门怎么把自己说的好像跟诸葛今有一腿啊,笑死了。】
【慕麟是直男吗?不,我不信。】
【我发现一个规律,慕麟要么不出山,一出山就出事。】
【好像真的是,他上次离开沧剑山议事,魔尊围攻沧剑山,而这次离开沧剑山,就被诸葛今重伤不得不送回来修养。】
【所以掌门,你要不还是别出门了,待在山上当个吉祥物吧哈哈哈。】
蔺玄泽冷冷地揭穿了他。“正是看中你这点,他才专挑你下手。”
慕麟拍了拍自己的脸,无奈地说:“蔺师兄,你别说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可他就是摆脱不了这个性子。
“不过蔺师兄,又给诸葛今逃了,现在的情况他想必活不了多久了,那他如今还想做什么?”
蔺玄泽的视线落在了旁边的一处石桌上。这里是岁霄峰,是掌门所在。也就是说以前这里是师尊的居所,而师尊最喜欢坐在这个石桌前喝酒,来推演天机。
只是每次推演完了,从来不会说出去,只会摸一把胡须,笑眯眯地跟他们道:“天机不可泄露。”
也是在这里,对他说要抓住他所感知到的最为特殊的存在,能让他从虚无缥缈的云端,踩在踏实的地上,落入滚滚红尘之人。
师尊早就知道,他会对魔尊郁尧动情吗?
他收回视线,看着慕麟道:“楼危和应惊云,被魔尊带上了碧烬山。”
*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臭之气,而尽头处的两间牢房却布置地很干净。
牢房内的刑具都被撤走,转而摆放了一些简单的被褥和桌案,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
楼危缓缓睁开眼,入眼便是水牢漆黑的房顶,所有痛苦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跃上脑海,让他按住头,发出一道痛苦的闷哼声。
这里是碧烬山的水牢,是他过去受尽折辱的地方......丹田生生碎裂的痛楚仿佛还犹在昨日。
应惊云也醒了过来,先打量了一下周围,觉得这间牢房布置的干净整洁,还贴心地放了床榻和桌案,床榻的料子也是极好的,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碧烬山水牢。
看来魔尊把他们虽然带上了山,却是不打算对他们下手,还好生供着。
见到楼危一副痛苦难忍的样子,他忍不住出声道:“你别想你脑子里那些东西了。”
楼危瞪了应惊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叛徒,就差没破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