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camera一阵迅速的摇摆,稳准狠地照在他的脸上!
廖松琴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冷着一张脸,有些茫然地和大屏幕上的自己面面相觑。
现场一片吸气声。
廖松琴外形本就优越,看起来不近人情的冷脸帅哥怀里抱着捧雏菊,一手向后拉着什么人,眉眼冷肃地在屏幕上和大家对视,已经有人开始看向他们所在的区域,摄像机也催促似的停滞不动,无声地给着压力。
“阿稚。”廖松琴没有回头,动了动唇,小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身侧一对情侣反应过来,突然抱住对方,脸一侧就拥吻起来,距离太近,似乎还可以听到黏腻的水声。
廖松琴眉心一跳。
身侧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慕稚埋头躲在廖松琴身后,心无旁骛地装着死,祈祷镜头快点挪开,不然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泪洒当场,成为第一个在情侣camera下痛哭流涕的人。
廖松琴似乎还愣着,宽厚的背挡住了冷风,隔绝出来的区域安全感十足。
慕稚不合时宜地感到几分心安,他算着时间,镜头差不多挪开了,于是抬起手——
拽了个空。
他迷茫地抬起视线,廖松琴已经转了过来,他背着光,在将落未落的暮色中凝视着慕稚,胸膛平缓地起伏着,像一座压着慕稚前半生喜怒哀乐的山峦,沉默而有重量。
他们好像对视了很久,廖松琴微微向前靠近,那片由他投注下的阴影下压,慕稚鬼使神差地闭了闭眼,又立刻强迫自己睁开。
所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廖松琴替他理好围巾,在慕稚下颌处拢了拢,“闭眼做什么?”
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越界了。
慕稚一把推开他,“我眼睛疼。”
他的眼圈还明显地泛着红,眉毛纠结地皱起来,藏了很多委屈与苦楚的样子。
廖松琴视线突然凝固在某处,他一忍再忍,还是伸出了手。
略微粗糙的指腹按上慕稚眼尾,不过咫尺,那颗嫣红小痣敏感地颤了颤,随主人受惊而大睁的眼一起镌刻在廖松琴眼底,于是他的手指就顺理成章地挪向那颗红痣,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
“!”慕稚抓住他的袖口,唇半张着,声音有些抖,“你干嘛。”
廖松琴笑了笑,收回手背在身后悄悄捻了捻,评价道:
“有点湿,别再哭了。”
指腹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眼尾处,慕稚曲起手指,摸了摸。
很干燥,已经被廖松琴擦掉了吗?
等他回过神,情侣camera早就挪到了后排,廖松琴依旧站在他身前,慕稚从侧方探头看了眼,他正低着头在手机上见缝插针地处理工作。
屏幕上依旧有人在拥吻,爱心不断。慕稚看了会儿,盯着廖松琴的背影发起了呆。
如果廖松琴那时候真的亲了上来,他肯定会哭得很惨吧。
像个傻子一样,在众目睽睽下哭到抽晕过去,可能还会给廖松琴一拳。
慕稚想到那个画面就没忍住笑了出来,又马上警觉地捂住嘴,索性廖松琴没有转过来问他“在笑什么”,依旧集中在工作上。
那如果……
慕稚缓缓放下手,一个念头蓦地进入了他的脑中,荒诞不经:如果刚才他吻了廖松琴,像以前做过的那样……廖松琴还会推开他吗?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廖松琴肩上触了一下。慕稚用的力道太轻了,不会比秋风拂过一片落叶更重,甚至没有在衣服上留下印痕。
但隔着冬季厚重的外套,廖松琴仿佛察觉到什么,回头看过来,“我挡住舞台了?”
没等慕稚回答,视野骤然开阔,他站到了廖松琴身前。
廖松琴松了手。
“这样就好了。”他说。
慕稚鼻尖莫名泛酸,“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两人静静站了会儿,慕稚突然问:“上次那束花,后来怎么样了?”
廖松琴垂眼看他,“带回家养了几天,枯了。”
“花就是枯得很快。”慕稚不看他。
原本他想问“那束花是怎么处理的”,但思绪一转,慕稚问不出口。
把别人的心意当作待处理的垃圾——哪怕这心意越矩且不合时宜,慕稚也从未想过要用尖利的话刺伤廖松琴,一点点都舍不得。
“是会枯,”廖松琴说,“买了鲜花保鲜剂,能活久一些,可惜还是败完了。”
慕稚没说话。
过了会儿,他的手腕隔着衣料被人勾了勾,慕稚诧异地低头,廖松琴的声音沉沉响起,“花这个东西,只要有心,总能一直开下去。”
他收回手,视线下移,和回头看过来的慕稚四目相对,很轻地露出个笑。
风把花瓣拂乱,慕稚受了惊吓似的,快速别过脸。
他声音不太自然,“这么喜欢花,你自己带回去吧。”
廖松琴:“不要。”
慕稚红着耳尖,板起脸,“……烦人。”
【??作者有话说】
我们吱吱真的很好哄啊(老母亲感慨
下章在周四,然后就恢复隔日更啦。
第31章 能加一下联系方式吗
【陆隅186】:终于忙完了呜呜,音乐节看得开心吗?
慕稚回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