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满是落寞，轻声道：“我要走了。”
宁时乐愣了一下，看向他，“走？”
程洋点了点头，解释：“去国外。”
宁时乐有些诧异，在原文中程洋确实去了国外，但那是被程安送过去的。
可现在程安已经倒了，也没有人会控制程洋，他为什么还要去？
想到原本早就该出现的苏瑾喻，错过了那么久，今天又以差不多的方式再次出现。
宁时乐攥了攥拳头。
【难道......不管自己怎么做，最终还是会以其他的方式回到原文主线吗？】
但程洋去国外也未必是件坏事。
原文中程洋在国外进修计算机技术，后遇到了外网的一位顶尖黑客。那人空有技术却人品卑劣，手伸到了安全网络核心，二人在网络上便展开了一次势均力敌的对战。
最终程洋顺利拿下，也创造一段神话。
程洋情绪显然有些不对，他收起了原本嬉闹的神情，专注地看向宁时乐：“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这是宁时乐第一次看到程洋这副模样。
记忆中的程洋一直都是嬉皮笑脸，又拽的样子。
而现在，对方那双一贯上扬的褐色眼瞳，带上了期待，又掺杂了点害怕。让宁时乐忽然觉得，程洋可能也没那么讨厌。
“算了，”程洋忽然摆手，打断宁时乐：“你还是别回答了，万一说到我不想听的，我真的会失眠。”
以进为退是吧，宁时乐就吃这一套：“想你想你，想你行了吧。”
他晃了晃手里的小猫摆件：“看在小猫这么可爱的份上，勉强想想。”
程洋笑了，看来没送错。
“对了，”程洋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你跟郑也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没听说你跟郑家有什么联系啊？”
“这个啊，算是抓去顶包的？”宁时乐想了下刚刚郑也和苏瑾喻的事情，开口解释，“我跟郑也没什么的。”
“是吗......”程洋若有所思。
他想了想，正准备再次发问，房门忽然被敲响，紧接着“咔哒——”一声打开，郑也出现在门口。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程洋，而后对宁时乐道：“乐乐，走吧。”
宁时乐站起身子，“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好，”程洋点点头。
随后看向郑也，男人穿着一身大衣，面容冷淡，身形挺拔，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喂！”
郑也看过去。
程洋表情不善，带着几分警示的味道，“对乐乐好点，听到没？”
郑也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程洋。
而后手机忽然一震。
郑也拿出手机，就见手机屏幕不知道何时被打开，而屏幕里显示的，正是郑氏集团的内部监控。
而后就见程洋伸了个懒腰，抬头直视郑也，微笑：“你知道我都能做什么。”
这威胁，赤裸裸的。
郑也却没什么反应，他将手机放回口袋，看向宁时乐，“走吧。”
宁时乐点点头，朝程洋挥了挥手。
接着，二人出去，房门被轻轻合上。
“咔哒——”一声。
程洋呆呆地望着门口许久，随后看向宁时乐刚刚给自己切的梨。
他尝了一块。
很脆、很甜。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涩。
程洋失神了好久，忽然想起一句话。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
过了晚高峰，这会路上的人少了许多，郑也的车速也放慢了。
宁时乐坐在副驾驶上，忍了许久还是出声问：“苏瑾喻呢？”
“走了。”郑也简单回答。
宁时乐顿了顿，又问，“他伤的怎么样？”
“还好。”
宁时乐应了一声，回过头。沉默了半晌，再次打破宁静：“你呢？伤的严重吗？”
“没事。”对方还是惜字如金，只说了两个字。
【......】
【恋爱脑郑也！实锤！】
【这才见了一面，话都不跟我说了？】
宁时乐有些不满的在心里吐槽。
【怎么看起来好好的一个人，一恋爱就变成笨蛋了？】
宁时乐气鼓鼓的。
【不过也是，原文里郑也就是个十足的恋爱脑！】
【被盗取公司机密的时候他都知道是苏瑾喻干的了，他还不放弃，甚至还想着要给苏瑾喻一次机会！】
【苏瑾喻只要对他稍微好一点，郑也就特别开心，话特别多！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哦，对了，郑也好像还跟苏瑾喻说了郑奶奶的事！】
【天杀的，这俩人就应该锁死！我祝福你们！】
奶奶？
郑也有些诧异，自己居然把这件事也告诉苏瑾喻了？
那看来在原文中，自己真的很爱苏瑾喻。
可郑也想不明白。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见到苏瑾喻那瞬间的感受，他能保证那一刻的感觉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而是，心痛。
心脏骤缩，犹如钝刀凌迟。整个人像是被人牢牢的桎梏住，沉入万丈深渊，他明明可以感知到外界却无法动弹，窒息与痛苦席卷全身。
郑也本身以为，自己作为植物人，失去身体控制权，意识清醒地在床上躺三年，就已经能对这种无力感麻木。可在那一刻，郑也真的无法做到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