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观那种穷酸的门派,只有普通山门,毒龙寺的山门分为内外,峨眉却又是另外一番场景,根本没有外山门。
五灵仙府被守山的两界乾元须弥金光大阵笼罩,寻常凡俗根本找不到。
没有峨眉派的人引领,王崇也找不到出入的门径,他到了峨眉山脚,就画了一张草图,让两人去碰运气,自己却推脱,不肯上山去。
燕北人和尚文礼知道自家公子曾被峨眉驱逐,也不敢勉强,拿了王崇所绘地图,联袂上山去碰运气。
王崇在峨眉山脚下的镇子,定了客栈,本想等待燕北人和尚文礼归来,继续赶路,但傍晚时分,他出去买些日常事物的时候,却发现了天心观的暗记。
王崇心头微寒,忖道:“怎么这些魔门,还不肯死心?”
他虽然如此忖度,但也知道,天心观好容易培养出来一个能够同时修成多罗识和抵律识的弟子,可以改头换面,最合适潜入其他门派偷窃功法,如何能够轻轻放过?
就算空耗几十年,他们都要对耗下去。
毕竟天心观的道法,除了五识魔卷,就没什么可观,偏偏五识魔卷,并非斗法之术,也不能增进多少道行,天心观上下,渴盼有一部上乘法门,都快盼的疯掉了。
尤其是天心道人,他虽然修成五阴魔,六欲魔,渡过长生劫,但因为不得其法,只能以僵尸之身苟延残喘,活的不像个人样子,哪里甘心永远如此?
至于天心观其他长老,包括王崇的师祖伏驮上人,也不过天罡境,勉强跟入道才几个月的莫银铃一个级数。
若是莫银铃的分光剑不是毁在都天烈火大阵之下,伏驮上人便有十个也不是莫银铃的对手。
这些长老又如何不觊觎峨眉的上乘心法?
王崇指望这些人,中途而废,那才是“痴心妄想”了。
天心观派来的人,自然没法联络到“潜入峨眉山门的王崇”,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王崇早就被撵下了峨眉山。
他们甚至也无法得知任何消息,因为峨眉派没有外山门,就不跟外界交通,就算在峨眉山周围转一百年,都还是两界阻隔,不通消息。
“也罢!不理会他们就是。”
王崇也没想过,去招惹天心观的旧日同门,他虽然没能拜师峨眉,但却拜入了毒龙寺,也是玄门正宗,不好沾惹天心观这种魔门。
王崇买了东西,就带了小狐狸回了客栈。
他把小狐狸打发走,让胡苏儿不要碍眼,回在自己的房间内,思忖该如何修行小无相剑诀。
王崇参悟小无相剑诀数日,也颇有感悟。
这门剑诀所修真气,幻相无方,能够变化为天下间任何一种剑气,故而名曰小无相!
当年令苏尔从姑父手上,学得小无相剑诀,这门剑术入门极难,他稍稍修炼不成,也就轻轻错过。
后来令苏尔拜师铁犁老祖,学毒龙一脉的剑术,也是极上乘的剑术,也就再也不曾修习过小无相剑诀。
令苏尔少年时,出身名门,姑父姑姑都是天下顶尖的大修士,在于旁人来说,千万年难求的神通秘法,他却仰俯可得,也就不甚珍惜。
所以令苏尔虽然身怀小无相剑诀,却并不曾练成。
他传给徒弟,也不指望王崇能够修成,是存了心思,借助这门剑术,打磨这个徒弟性子。
令苏尔想来,自己都没能练成小无相剑诀,王崇必然也苦修不成。待得二十年磨砺期满,自己这个徒儿回到毒龙寺,他再传授毒龙寺一脉的上乘剑术,也就水到渠成了。
王崇可不知道,他不论如何挑选,令苏尔最后都只会传这一门剑术。
他若是说,愿意学一门容易的剑术,令苏尔就会说:小无相剑诀以简御繁,直指大道,你就学这个吧!
小无相剑诀,入门最艰难的就是把真气炼出雷霆,阳火,离金,幽风,阴水,青木,山崩七种属性,然后再一一毁去,经过数次挫灭,重新修成的真气,便能无相无色无形无质。
这一股小无相真气,就能转化为任意剑气,只要懂得别家的剑诀,就能以任意运使。
只是……
想要修成一门真气,已经极不容易,想要同时炼成雷霆,阳火,离金,幽风,阴水,青木,山崩七种属性的真气,何等之艰难?
更何况还要一一毁去,数次挫灭……
当年令苏尔就是没能撑过这一关,所以不曾炼成小无相剑诀。
王崇并不知道,这些奥妙,他拿到了小无相诀,第一反应就是——这门剑术好生趁我!
与王崇想来,炼成七种属性真气,虽然稍难,但也不算什么,至于将之挫灭,更是举手之易。
不要说数次挫灭,就算把炼成的真气,毁去千百次,与他来说,也不过小事一件。
他的五识魔卷又不是白练,天魔多罗识须不是摆设。
这几日,一直都赶路。
王崇虽然参悟剑术,却还未有正式修行。
此时燕北人和尚文礼,都上山去了,他正好尝试修行这一门小无相剑诀。
王崇轻呼一口气,把所有真气都送入了五处天地之窍,转为天地原来,以天地元气催动小无相剑诀,修行雷霆真气。
王崇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先后贯通过数次。
他以天心观心法打通过,只是天心观心法粗陋,贯通的经脉也不顺畅,只等若开了一条羊肠小路,曲折蜿蜒,不堪大用。
他还用元阳真气贯通过,元阳真气品质上乘,打通的经脉就远远胜过了天心观心法。
后来他又以七二炼形术贯通过周身经脉,所以此时再修行小无相剑诀的第一诀——雷霆!
比前头几次,加倍顺畅。
不过大半个时辰,他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之中,已经满盈了雷霆真气。
王崇心头欢喜,暗暗赞道:“这小无相剑诀,简直是为我度身打造!有多罗识为根基,修行起来,再容易不过。”
他毫不犹豫,雷霆真气逆转,把这一股新修成真气生生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