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丹鼎门之主凤五,也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
他心头有些茫然,暗暗忖道:“难道我老师传我的新法门,居然如此厉害?早知道我先修炼一番了。”
凤五虽然亦是不凡之辈,但丹鼎法却非是他自己创出,数十年前,他还是少年时,被一个神秘人收为徒儿,传授了他这门道法,并且让他尽量多传授些人。
凤五当时并没多想,只以为是一场奇遇,后来才渐渐发现,这位师尊也是新创的道法,时常会有所增益。
他年长之后,也明白这位神秘的师父,只是拿自己和丹鼎一脉,当做一种试验品,就算有人修炼错了,走火入魔,或者死去,这位师父也就是修改一番道法,并无半分愧疚之意。
最近也是这位神秘的师父,传授了凤五新推演出来的丹鼎法,他才得以突破金丹。只是凤五根本没有想到,这门新的道法,居然还有如此奇妙,让眼前这个少年,轻易就结鼎成功。
要知道,修习丹鼎法,没有几十次,上百次的尝试,是怎么都不可能结鼎成功的。
王崇催动蜃楼术,把云蜃真气吞吐,装出了兴奋至极的样子,叫道:“我这真气,好生奇妙,居然还能幻化亭台楼阁!”
王崇以蜃楼术,幻化了一座道宫,刚才还只是惊讶的丹鼎门众人,此刻已经是惊骇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忽然怪叫道:“快看,他的鼎炉上,有九个孔窍。”
这句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刚才王崇结成的丹鼎实在过于庞大,没有人关注到,王崇的丹鼎有几处孔窍,此时却人人都想:“门主创出的新法,果然如斯神妙,居然结鼎就能开了九窍!”
王崇自己也惊讶,暗忖道:“怎么修为又增进了些,按理说,七星云蜃妖身,也不过初入天罡的层次,怎会进境颇速?”
王崇偷瞧了周围几眼,也觉得自己招摇的太过分了,急忙收缩了丹炉,收回了丹田,讪笑道:“多谢门主成全,不但传授我新法,还以本身功力助我,结鼎成功。”
凤五一脸慈祥,但心底却明白,哪里是自己的功劳?
彭海潮亦是满脸的欢喜,叫道:“今日果然是双喜临门,不但门主突破,还收了如此了得的一个徒儿。”
凤五想了想,说道:“果然不错,从今日起,这位……阿牛,就是我的大弟子了。”
凤五虽然开创了丹鼎门,门下无数,但却没有什么真正的门徒,彭海潮也没想过,门主居然会忽然收徒,他本来想自己收王崇为徒。
凤五这句话出手,人人都脸色怪异。
彭海潮是心疼,自己一个天资横溢的徒儿,就这么归了门主,道宫中的其他人,是满怀妒忌,以前也有天资不俗之辈,但却从没有人被凤五钦定为弟子。
倒是王崇,并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奇怪,他本来就资质出色,若非是来历有些问题,又被莫虎儿坑了,也不至于被白云大师撵下峨眉。
后来他能够拜师令苏尔,乃至被演庆真君收入门下,当然是因为天资出色。
连令苏尔这等突破了阳真境的大高手,以及演庆真君这等道君之尊,都愿意收徒,区区一个丹鼎门主,又算得什么?
他倒是惯了见风使舵,即便打听了彭海潮,愿意拜师,此时也顺势拜倒,口称师父,拜了八拜。
彭海潮本来以为,这个“徒弟”能良心发现,说已经拜了自己为师,无法拜师门主,此时也只能一脸的憋闷,没法说话。他还能跟门主凤五抢徒弟不成?
凤五一时心血来潮,收了王崇,就先令其余的丹鼎门徒散了,只留下了彭海潮,对两人说道:“我新参悟的道法,你们两个都先修行一番,待得有了新得,也没差错,在传给没人,替换旧法。”
彭海潮这才略略欢喜,凤五每次“参悟”新法,都会优选几人修炼,这是极大的益中一种优待,非是亲近之人,高位之辈,得不到这等机会。
只是他瞧了一眼王崇,心底不由得郁闷,王崇才入丹鼎门,不过一日,就能跟他平起平坐了。
凤五先把自己老师,所传的新法,一一讲解给两人听,还把自己修炼,突破金丹的经验,与两人分享。
彭海潮也就罢了,王崇乃是精通五识魔卷之辈,当下就悄悄把一身真气,送入了天地之窍,然后按照新法运转真气。
他只觉得这新法门,圆转如意,比他所学的旧法,效率更高,真气更畅,很快就重新把真气积蓄到“结鼎”的关头。
他也不遮掩,丹田中本来因为抽取真气,送入天地之窍,已经崩溃的鼎炉,重新结构,去比起原来,这尊丹鼎复杂了无数倍,上有无数神秘符文,内蕴的云蜃真气,更是虚幻缥缈,精妙变化,尤胜天然。
七星云蜃乃是天生奇物,寻常妖怪的妖力,都粗杂不堪,就算比起旁门修士,都远远不如,在九阶真气之中,大多都要被列为杂气,不如九阶三十六品。
但云蜃真气却跟小无相剑气一般,都位列七阶,也都号为幻珑淬真,比好些大派弟子,以正宗心法修炼出来的真气,品阶尤为更高。
比如王崇的七二炼形真气,就逊色一阶,只是六阶的阴阳元精之数。
蜃楼术虽然能够修炼云蜃真气,但也只是增厚,能够施展幻术,却并无变化真气之妙。
打个比方,小无相剑气能够转化为任何一种剑气,更有切金断玉,刚柔阴阳,长短吞吐,幻化惊虹等变化。
品阶相同的云蜃真气,就没得这些变化,毕竟是七星云蜃的天生妖力,如果运转,都是本能,并无道门精巧运使法门。
丹鼎新法,居然能让王崇,操纵云蜃真气,多了无数变化,这真乃是意外之喜。
王崇还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心结的鼎炉,居然又多了一处孔窍。
凤五传授了新法,盘问了彭海潮几句,见他还有些地方,不甚清楚,倒也并不焦急,毕竟新法难修,非是一日可成。他又问了几句王崇,顿时就被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