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响躺在床上腿翘得老高,“想都别想,他可是我唯一的哥。”
“又是买车又是给零花钱,你直接认你哥当爸爸得了。”
“长兄如父嘛,哎,帮我问问你哥,缺儿子不,上过大学的那种?”
裴响白了他一眼,“都免谈,没有人能抢走我哥。”
晚上,裴响没课,他腆着脸求辅导员帮他问问金融系的辅导员路遇声的行踪,辅导员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你当我是你们爱情里的管家吗?我这一天经历的还不够多吗?”
裴响又是撒娇又是耍赖,最后辅导员被他烦得不行,只能帮他去问。
“路遇声请了病假,似乎是因为什么住院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住院?
这家伙怎么了?
“导员,你再帮我问问他在哪个医院呗?”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不是,你俩不是谈恋爱吗,他在哪里你问我?”
裴响嗫嚅半天,问题就是他们根本没谈好吗?
他只是一个单纯的路渣男受害者而已。
“导员导员,求你了呀~~~啾咪啾咪~~~”
导员:“……”
他真的好累。
最后的最后,裴响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北城第三人民医院。
裴响看着导员发来的地址,目光忿忿,路遇声这个死渣男竟然敢耍他,他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顺便打爆他的狗头!
第二天上完课,裴响把课本扔给刘圆,让他们帮他带回去,自己马不停蹄赶去医院。
顺便在心里盘算,等会儿要买个狼牙棒还是流星锤呢?
刚出了大门,蓦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我的儿子啊,妈这些年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裴响愕然不已,猛地推开了女人,“你谁啊你?”
女人衣衫简陋,头发凌乱,深深凹陷的眼眶蓄满了眼泪,骨瘦嶙峋的手颤抖着想要去触摸裴响。
“我是你妈啊,你不记得了,响响。”
正是放学的时候,门口出入的学生很多,裴响昨天才在学校出了名,今天又是在门口上演大戏,不少人停下了脚步吃瓜。
裴响拧紧了眉头,胸口一阵沉闷,几乎要喘不过气。
妈妈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以前他以为裴驹的妈妈就是他妈,每次在裴驹面前提到妈妈,裴驹就会生很大的气,所以他后来就再也没有问过。
现在他知道他是私生子,也明白了裴驹的愤怒,但这么多年都没出现过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裴响不禁有些疑惑。
“你真是我妈?”
女人上前一步,试图拉住裴响,“我真的是你妈,响响,都是妈不好,妈妈现在来找你了。”
裴响警惕地往后退了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妈?”
女人动作一滞,讨好的脸色猛然僵住,眉眼里透着戾气,“你怀疑我?你为什么要怀疑我?我是你妈!你是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
“是不是乐音音那个贱人跟你说了什么?!还是裴驹那个杂种,他们母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们,不信我!”
女人面部扭曲,裴响猛然后退,躲开女人意图抓他的手,眉头紧皱,“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他是我哥,你少污蔑他们!”
女人眼珠往外突,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她从衣服里掏出几张泛黄的照片砸在他身上,“你好好看看,我才是你妈!你跟着他们荣华富贵,留我一个人受苦,你不能这么白眼狼!”
散落一地的照片中,是婴儿时期至一岁左右的他,被女人抱着,茫然的含着手指看向镜头。
是他。
他的心脏蓦然一颤,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自后脊升腾,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之人,和照片里青春美丽的女生判若两人。
当时在裴家老宅,那群人说过,他亲生母亲学生时候就生下了他,之后被裴谨衡抛弃,扔下他不知所踪。
而如今,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裴响嘴唇微不可查地颤抖,“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
女人嗓音尖锐,“还不是裴驹他们母子!我给裴家生了儿子,凭什么不让我进门!都是他们,要不然我已经是裴太太了!”
她眼睛猩红,无数血丝遍布眼球,“响响,裴家应该是我们母子的才对,裴驹算个什么东西,整个裴家都应该是我的!”
裴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疯癫的女人,“你疯了!是我哥养大的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女人哈哈大笑,狰狞的面孔全然没有一丝对他的关心,只有浓浓的贪婪与不甘,“你以为他真的把你当弟弟,你别做梦了!”
“你难道不知道,他妈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我搞掉的。”
“我杀了他的亲弟弟,他恨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真心对你。”
女人幽怨偏执的声音夹杂着不甘心的欲望,“你怎么这么没用,在裴家这么多年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拿到,你就这么甘愿当裴驹的狗吗!”
她抓着裴响的肩膀来回推搡,将一生的落败全都归咎到了裴响身上。
“去啊,你去把裴家给我抢过来!所有的,所有的钱都是我的!我才是裴家的女主人!!!
裴响目光空洞,整个人的魂魄像是被掏空,只剩下一副干瘪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