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三章 意外的危机
    “多谢你的好意。”莱茵内尔手中的弯刀终于一点点垂了下去，只是他的口气依然很冷漠，虽然他因为别的原因已经没有了和韩进决一死战的资格，但他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
    “多谢？看样子你并不想接受我的帮助。”韩进微笑道。
    “我不会背叛兽人族，更不会被谁利用，对自己的族人挥起屠刀！”
    “你误会了。”韩进摇了摇头：“我需要兽人族的力量，所以，我要对付的只有弗萨一个。”
    “你会需要兽人族的力量？”莱茵内尔冷笑一声：“拉斐尔大人，做为一位超阶强者，您没有必要这样虚伪。”
    “你多心了，事实上，我是没有必要欺骗你。”韩进淡淡的说道。
    ”呵呵……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用意？消灭了兽人族，实力大损的精灵更不是你的对手，这样你将成为这一带实力最强大的领主！”
    “没有了兽人族和精灵，我就要直接面对所罗门大公爵了。”韩进一笑。
    “我们知道你和雅琳娜的关系，所罗门大公爵难道会对你构成威胁？真是笑话！”
    “你太肤浅了！做为弗萨的亲生儿子，你尚且和他不是一条心，我怎么就一定会和所罗门大公爵保持和平呢？”韩进轻声说道：“一年多以前，你们派出使者去了孤崖城，收买佣兵袭击雅琳娜，现在我问你，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有关雅琳娜的消息？”
    莱茵内尔神色终于出现了变化，随后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韩进这番话是诛心之言，莱茵内尔清楚前后内幕，他突然察觉，好像确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我足够强大之前，我并不想面对所罗门大公爵，他的可怕……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韩进缓缓说道：“所以我的设想是，制止兽人族与精灵族之间的战争，把野柳城还给精灵，拜特城属于你们，那里原本就是兽人联邦的首府，也算了结你们一个心愿。我要黑鸦城和圣冠城，你们负责替我挡住所罗门大公爵，我的注意力会转向北方。”
    “切瑟姆？”
    “不错。”
    莱茵内尔皱眉沉思了，他已经理解了韩进的目地、忧虑和苦衷，而且他自己认真分析，韩进的话可信度很高！
    其实韩进的措辞并不高明，如果弗萨在这里，可能会当场笑掉大牙，你以为你是谁？仅凭你几句话，或者你的意志，就能制止一场战争，并化解由无数生命凝成的深仇大恨？！但莱茵内尔没办法想太多，因为他与弗萨之间的心结，弗萨根本不会教给他权谋，他现在的一切，几乎都是自己领悟出来的。俗话说师傅领进门、学艺在个人，韩进的资质非常好，否则当初他师父也不会在茫茫人海中选中他，加上所罗门大公爵，在拥有了两位可遇不可求的引路人的情况下，他尚且付出了无数心血、精力，才能走到今天，莱茵内尔却一个都没有，就算他的资质比韩进更好，他也永远无法超过韩进。
    “当然，我的设想不一定会实现，可能会出现其他变化。”韩进轻叹一声。
    “您说的变化是指……”
    “也许只需要半年，也许需要十几年，深渊种族的军队会出现在地面上，第二次大陆战争必将全面爆发。”韩进顿了顿：“按我原来的计划，是准备对付切瑟姆，但心里又很矛盾，如果切瑟姆愿意与马力申领主和解的话，我可以与他维持和平，大陆战争……关系到我们所有地面种族的生死存亡，我们必须团结起来！”
    “深渊种族的军队？”莱茵内尔的眼睛瞪了溜圆，半晌叫道：“这不可能！”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韩进缓缓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宁愿放弃拜特盟，也要攻击扎古内德么？！因为他就是深渊大恶魔唐纳德的爪牙！”事实上扎古内德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种族，对深渊大恶魔唐纳德始终秉持着警戒之心，但为了大局、计划，只能往扎古内德身上泼脏水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
    “秘密，就象我的魔法一样，在彻底打败深渊种族之前，我必须保守我的秘密。”
    莱茵内尔呆呆看着韩进，今天韩进来找他一起商量对付他的父亲弗萨，这已经让他感到匪夷所思了，后来听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更震骇，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明白了？不管是为了挡住所罗门大公爵，还是为了应对第二次大陆战争，我都需要兽人族的力量。”
    莱茵内尔没有回答，在帐中缓缓转着圈，片刻，他突然转身问道：“您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我的父王？直接找他谈，效果不是更好？！”
    “弗萨是一个极度自私的家伙，否则，他怎么会因为自己的贪婪，便夺走亲生儿子的妻子呢？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他自己重要！”韩进轻声道：“我甚至怀疑，如果大恶魔唐纳德给他足够的好处，他甚至会转变立场，站到深渊种族那一边，不说我，说你，如果你有这样一个战友，你会相信他么？你敢相信他么？”
    “不会！”莱茵内尔缓缓说道，他感觉韩进这几句话实在是太解气了！
    “我需要一个新的坚定的战友，至少我敢把我的后背交给他。”韩进道：“在弗萨的孩子们当中，我经过仔细了解，只有你最合适。”
    “为什么只有我最合适？”莱茵内尔心里痒痒的，他想知道韩进是用什么方法了解到了他的兄弟姐妹，从而得出这种个正确的判断，但他也明白，韩进不可能告诉他，所以他也没问。
    “因为你够聪明，因为你已经完全成熟了，因为你是一个合格的勇士。”
    莱茵内尔长长叹了一口气，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突然感觉，韩进并没有传说里那么可怕。
    过了片刻，莱茵内尔缓缓说道：“现在，我相信您的诚意了，但是，我不会帮您去对付我的父亲，这……我想您可以理解，当然，我绝不会去向父亲告密！”
    “我能理解。”韩进微笑道：“其实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把一些话、一些消息带给弗萨就可以了。”
    “是什么？”莱茵内尔问道。
    正规的、并充满和谐氛围的交谈终于开始了，莱茵内尔的表情在不停变幻着，时而惊讶、时而欣喜，他无比认真的说着、问着，没人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只是，那几个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精灵，脸上的恐惧越来越浓，最后已经变成了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进朗笑道：“这个功劳当然是属于你的，你父亲没有做到的事，由你完成了，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么？”
    莱茵内尔不错眼珠的看着韩进，突然再一次拔出雪亮的弯刀，刀光闪了两下，两个精灵根本没能反应过来，直接被劈成了两段，“不……”另一个精灵发出尖叫声，可下面的话已经被莱茵内尔的刀光截断了。
    “你还不了解他，这个计划不可能成功。”莱茵内尔把弯刀插入刀鞘，摇头道。
    “为什么？”
    “因为……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没有把握，那就给他把握。”韩进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只水晶匣子，递给了莱茵内尔。
    莱茵内尔惊疑的看了韩进一眼，接过了水晶匣子，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改变弗萨的决定？打开匣盖，一张制作古朴的魔法卷轴静静的躺在匣子中，莱茵内尔一看到卷轴傍的标记，他认得人类的文字，当即目瞪口呆：“这是……”
    “够了么？”
    “够了……当然够了……”莱茵内尔露出苦笑：“只是……有些可惜！不过您放心，我知道这不是属于我的，呵呵……我不会象他那么贪婪！”谈话之前，他还不想真的去做，因为他恐惧，也不认为韩进能轻易取胜，现在，为什么不做？！
    “够了就好。”韩进轻声道。
    “我很好奇，这种魔法应该早就……”
    “文明的瑰宝，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失，终归要给后人留下些什么。”
    “是啊……”莱茵内尔点了点头，随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有件事要告诉您。”
    “什么？”
    “您和精灵族的仙妮尔……关系应该很不错吧？”
    “是的。”韩进眉头一挑，他听得出，莱茵内尔的‘不错’是什么意思。
    “您最好是到野柳城去一趟，否则……你们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莱茵内尔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韩进：“因为精灵族的动向很模糊，他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所以派大萨满尤里丁带兵支援野柳城战区，按照行程算……在明天黄昏时分，他们将赶到野柳城。”
    此刻的莱茵内尔是无比真诚的，他认为韩进简直是他的大救星，突然之间到来，给了他一个光明的希望，而且了解他、信任他，没有任何协约，便把那堪称稀世珍宝的魔法卷轴交给他，这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回报些什么，可惜他能付出的大多对韩进毫无意义，唯有这个消息还有点价值。
    韩进沉默了片刻：“谢谢！”
    “别客气，我们将成为真正的伙伴，不是么？”莱茵内尔大笑起来。
    “是啊……”韩进也在笑。
    “告诉大家，再加把劲，我们很快就要到野柳城了。”布兰琦对身边的翠西说道，连日来的长途跋涉在她秀美的面庞上添加了几抹疲惫之色。
    当翠西把布兰琦的话传下去之后，不出布兰琦的预料，队伍中顿时响起了嘈杂的抱怨声。布兰琦苦笑了下，却没有责怪什么，身为族长的她尚且感到疲倦，也难怪战士们抱怨。
    一个部族首领走到了布兰琦身边，略带些不满的说道，“布兰琦大人，希望您的猜测是正确的。”
    布兰琦看了眼那个部族首领，淡淡的说道：“就算错了，我也要看一眼生命古树！”
    另一个部族首领叹道： “元老院不是刚刚和他们结盟么，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和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我也想不出来。”布兰琦回道。
    “可是……”
    “为什么要去想呢？”布兰琦笑了笑：“我只知道，战争已经爆发了，这就足够了。和兽人结盟是元老院的决定，与我无关，而且我从来不认为兽人会成为我们的伙伴，你认为呢？”
    那部族首领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啊，哪个精灵能够心甘情愿的把兽人当作自己的伙伴呢。即使是做出这个决定的元老院，恐怕也是抱着利用的心思。
    “还是休息一下再走吧，战士们已经累得不象样子了。”并肩和布兰琦走了一会，部族首领又开口说道。
    布兰琦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是你累了吧？”
    那部族首领顿时涨红了脸，“难道你不累吗？连我们都承受不了，你认为那些普通战士还能再坚持多久？”
    布兰琦干脆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说话的部族首领，“我们的战士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时另一个部族首领连忙上来打圆场，“布兰琦，你知道的，他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休息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吧？你看，这一路上连兽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也许那个人类领主就是胡乱说说而已。”
    “在野外遇到兽人的部队，你认为我们活下来的几率会是多少？”布兰琦扔下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部族首领们都不说话了，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也跟着抬起了脚步。既然已经相信了布兰琦，那么还是服从命令的好。在森林中精灵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可是在野外的战斗能力就有些乏善可陈了，毕竟不是每个精灵部落都能够拥有银色飞马。
    临近黄昏时分，以布兰琦为首的大队精灵们终于看到了野柳城巍峨的身影。
    布兰琦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只要能进入野柳城，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人获得了安全，野柳城的防御能力可是毋庸置疑的。
    正在忙碌着修复野柳城城墙的精灵们发现远方走来的大片身影，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敲响警钟的同时已经全部隐蔽在了蔓藤的后面，一支支锋利的箭矢从蔓藤的空隙中探了出去。
    离野柳城越近，布兰琦就越觉得有些不对，地面上遍布着纷乱的野兽脚印，和兽人族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布兰琦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来那是疾风狼留下的足迹。
    原野中有一个规模惊人的大坑，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布兰琦不禁皱了皱眉头，看着坑内暗红色的泥土，心中愈发肯定这里发生过一场战役。
    听到了警钟，仙妮尔和阿西娜迅速赶到了城头上，等到看清对面来的不是兽人，而是大批的精灵之后，她们俩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破损的城墙还没有修复好，根本就承受不住几轮打击了。
    进入城内，布兰琦等人惊愕的发现，这座庞大的城市里竟然只剩下一千多名精灵族战士，其余的人都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在城外的那场战斗中都牺牲了？
    “我们又不傻，怎么会出城和兽人的大部队硬抗呢。”听到布兰琦的疑问，仙妮尔笑着说道。
    “大部队？！”
    “兽人族进攻野柳城了？！”
    “岂止是进攻，他们差一点就把野柳城打下来了。”阿西娜苦笑了一声，随即对身边的精灵护卫说道，“让他们加快进度，兽人族只是暂时退却，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出现！”
    城墙上的精灵们又开始忙碌起来，覆盖着城墙的蔓藤也仿佛一扇扇窗帘般分开，露出了下面斑驳不堪的墙体。
    “山丘巨人？”布兰琦皱着眉头问道，铁器锻造向来是兽人族的弱项，导致他们根本造不出什么像样的攻城器械，能把坚石筑就的城墙破坏到这种地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恩。”仙妮尔点了点头。
    “多少？”布兰琦追问道。
    “大概有十几个吧。”仙妮尔回答道。
    “什么？”布兰琦吸了口冷气，觉得要重新评估野柳城的防御能力了，要知道山丘巨人是天生的投掷手，论起准确度来比精灵族也不遑多让，并且射程比精灵族还要远，威力也要大上一些。能在十几个山丘巨人的攻击下保住城墙，让布兰琦深刻的认识到了野柳城里那株生命古树的力量，是那些其他地方用生命种子催生出来的生命之树无法相比的。
    “不过现在没事了，那些山丘巨人已经被仙妮尔干掉了。”阿西娜不无自豪的说道，那石破天惊的一箭令她至今都无法忘怀。
    布兰琦和身边的部族首领们霍然转头，齐齐看向了仙妮尔，目光中充满了震惊。
    仙妮尔看到布兰琦等人的目光，轻轻抿起了嘴角，“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倒是布兰琦姐姐，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呢，以前就听拉斐尔说起过你。”
    听到拉斐尔这个名字，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几分尴尬，布兰琦和那些部族首领就不用说了，没有韩进的提醒，他们也许一直到兽人打到面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呢。尤其可笑的是，提醒他们的恰恰是精灵联军的攻击目标。而以阿西娜为首的野柳城精灵，更是很清楚元老院做出了怎样的决定，以及那场荒唐婚礼的真相。
    “你们怎么了？”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仙妮尔不禁有些奇怪。
    布兰琦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张口，只能尽力转移话题，“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仙妮尔，我们远道而来，不是就想让我们站在这里吧？”
    见布兰琦不想说，仙妮尔也没有追问下去，淡淡的笑道：“当然不会了，我这就让人带你们去休息。”
    看着布兰琦等人远去的背影，仙妮尔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联想到自打从幻境里出来之后，身边的所有人看到自己都是一副躲躲闪闪的神情，仙妮尔的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我……我去帮着安排一下。”阿西娜不敢看仙妮尔的表情，勉强找了个借口，便逃也似的跑远了。
    在野柳城提供的住所里，布兰琦和部族首领们围坐在一起。
    “元老院这次的决定，实在是太草率了。”一个部族首领叹着气说道。
    “没错！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出的主意，兽人族是什么品行，大陆人全知道，跟他们联盟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就是，这次多亏了那个人类领主，真不知道咱们为什么非要跟他做对。”
    部族首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说道，精灵是个恩怨分明的种族，对间接救了他们的韩进，这些首领们再也提不起一丝恨意，虽然韩进的手上没少沾精灵的血，但毕竟是自己先侵略的人家不是么，还是趁着韩进不在的时候。
    “我担心的不是兽人。”布兰琦低声说道。
    “那你担心什么？”
    布兰琦抬起头，看着周围的部族首领，“你们真的不知道，拉斐尔为什么要那样做吗？是我们先发动的战争，兽人和我们打起来，他应该是最高兴的一个。”
    部族首领们都沉默了，但他们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答案。
    “难道是拉斐尔对兽人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不忍心看我们被兽人杀害？”一个部族首领说道。
    布兰琦仔细想了想，开口说道，“这应该是一个方面吧，毕竟兽人的口碑实在是不怎么样。”
    “那当然了。”说话的部族首领一脸自豪，“和兽人比起来，咱们可是好多了。”
    “好在哪里？”布兰琦嗤笑了一声，“真的是那样吗？看看咱们是怎么对付那个人类领主的吧，假婚礼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为了鼓舞士气。可是用假冒的仙妮尔把拉斐尔骗进包围圈，这种事也算得上光明正大？”
    部族首领们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呯的一声，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阿西娜。
    “这个主意是谁出的？”阿西娜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她一直负责守护野柳城，不知道前线发生过什么，普鲁登斯计划失败，总不是好事，当然不会四处传扬。
    “还能有谁？”布兰琦叹了口气，“自然是咱们的联军统帅，普鲁登斯。”
    该死的！阿西娜在心里诅咒了一声，作为莉迪亚这一系的成员，她对以普鲁登斯和大长老为首的激进派本来就没有好感，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的精灵身上，阿西娜也不会如此气愤，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这不只是某些人类处世的信条，精灵也不能免俗。
    可关键的是，仙妮尔是高宾的妹妹，而这么多年以来，莉迪亚的心系在了哪个人的身上，她们这些做下属的全都一清二楚，连带着也把仙妮尔当做了妹妹般照顾。大长老逼迫仙妮尔接受那个来自南方的普鲁登斯，导致仙妮尔强行闯入幻境，就已经让她们看不惯了，没想到他们还利用仙妮尔的名头做诱饵，来把那个人类领主引入陷阱，真不敢想象，一旦仙妮尔得知这个消息，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然后怎么样了？”阿西娜涩声问道。
    “然后？然后咱们花了大代价请来的龙城长老，被拉斐尔杀掉了！”布兰琦没好气的说道。
    阿西娜大吃一惊，竟然还有龙城的长老参与其中，并且更为震惊的是，在落入陷阱的情况下，拉斐尔居然还能杀掉龙城的长老，这需要多么高绝的实力？那位人类领主还真的无愧于屠龙者这个称号。
    “那个普鲁登斯呢？”阿西娜不无恶意的想着，最好连他也一起被拉斐尔干掉，不是他跑到这里搅风搅雨，也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据说咱们的联军统帅逃出来的时候衣不蔽体，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布兰琦撇了撇嘴，先是不看好这场由精灵先发起的战争，再到后来的被排挤，对普鲁登斯这个人她是一点好感都欠奉。
    “对了，那个仙妮尔是怎么杀掉十几个山丘巨人的？”一个部族首领开口问道，其他人也来了精神，在场的人都想知道答案，毕竟那可是山丘巨人，兽人族即使再蠢笨，也懂得应该保护好萨满、山丘巨人这些强力兵种。
    “一箭。”阿西娜看着周围怀疑的目光，加重了语气，“只用了一箭！”
    房间里顿时寂静了下来，一箭射杀十几名山丘巨人，毫无疑问，肯定是附有魔法的箭矢，可问题是，要威力巨大到何种地步的魔法，才能做到这点？
    “然后仙妮尔就把那些山丘巨人全部干掉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没错，就一箭，城外那个大坑就是她的杰作，死的可不仅仅是那十几个山丘巨人，搭成人墙的那些兽人也都死掉了，连尸体都没剩下，我也不清楚她是如何做到的。”阿西娜摊了摊双手，“不过我可以确定，仙妮尔从前可没有这样的实力。”
    各个部族首领们都陷入了沉思，本来在精灵联盟中野柳城的元老院就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神箭高宾的归来更是为野柳城这边加重了砝码，再算上仙妮尔的横空出世，恐怕再没有人能撼动野柳城的领导地位了。
    没有人会不为自己考虑，能加入决策层就意味着可以为自己的部族争取更大的利益，但现在很显然，除了布兰琦之外，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精灵似乎都没有那个资格。
    而布兰琦之所以受到元老院的重视，大家心知肚明，不外是布兰琦手中拥有的那唯一的一朵雾花。
    “布兰琦，你刚才说在担心什么？”一个部族首领耐不住屋内沉闷的气氛，试图转移话题。
    “我担心的是……”布兰琦环视了众人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