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近她都很乖,双亲让在家读书就在家读书,不准和谁玩就不和谁玩,直到今天早上被爹拉着出门,她才知道哥已经被押回来。
在牢里看到哥的时候,她差点没认出来,一点也不像当初离别时的样子,仿佛被岁月侵蚀的石头已经变了样子,她难过的哭了出来,大声的质问,哥却像个磕头机器一样跪在爹的面前不停的忏悔,她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最后自己一个人跑回马车,无声哭了一场。?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后来她爹是红着眼睛出来的, 府都没回,两人就直接进了宫,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出府前爹一定要她穿朝服, 原来一开始就打了进宫来为哥求情的目的。
在来的路上, 她已经打了若干腹稿, 有千言万语想对太后和皇帝表姐说, 她不敢奢求哥一如既往,只求能留下哥一命就好。
但真正见到太后和陛下的那一刻, 太后和善爱护依旧,陛下却沉着脸,她再次明白了母亲话里的意思,陛下是不会让任何人阻碍她实施新政, 哪怕他们这些皇亲国戚。
他们确实是皇亲国戚不假, 可他们再位高权重那也在皇帝之下, 何况当今陛下并非傀儡, 生杀予夺否也不过只在一念之间, 但以她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并非嗜杀之人,若她哥真到了必须死的地步, 那恐怕犯的罪就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了。
哥究竟犯了什么罪她也不是很清楚, 母亲几句带过,爹直接不想提,罪还没定也上不了新日报, 如今看来她还是把哥犯的罪想简单了, 所以之前打好的腹稿都没说出口。
此间事已了,母后好像还有话要和二勉说,石忞也还有其它事要忙, 便行礼告辞了。
皇帝表姐一走,二勉暗暗松了口气,文昱看到她的样子疑惑道:“你现在很怕你表姐?”。
坐着的文之勉惊讶的抬起了头,哽咽道:“是有点,我哥真的会被处死吗?”,这是她现在最最关心的问题,虽然她哥没人家的哥好,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但她还是很喜欢的,她不想他死。
“谁跟你说的?”文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皇帝既然说了会秉公处理不冤枉文之远,她就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因为文之远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小时候有点冲动,但长大后沉稳不少,就算犯了错应该也不至于性命不保。
现在文之勉却哭兮兮的跟她说文之远可能会被处死,真的让她吃了一惊,她一直都不怎么爱管事,接管后宫后也多得太皇太后、皇帝和身边的典总管帮衬,现在都上了轨道,她也就按部就班的管管,其他的事却极少过问,文渊又是个固执的,极少主动找她。
倒是文家主夫来的勤快点,求的事若不过分她也就应了,管不了的她也没办法,偶尔秘密回文家小住基本上都是二勉陪在她身边。
二勉能说会道又是个好孩子她一直都挺喜欢的,如今哭成这样只怕会处死文之远之事不是空穴来风,若文之远真的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处死她没话说,若不是,她无论如何要挣上一挣。
文之勉止了哭声,哽咽的把母亲跟她说的捡了一些能说的复述了一遍。
文昱听完说不出的惆怅,若真的是天下人都盯着这个案子,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新政的实施,那只怕皇帝不会轻易让步,她倒现在都还记得忞儿畅谈新政时的势在必得和兴奋。
现在的王朝就像中了毒命不久矣的人,若不下“猛药”刮骨疗伤,王朝轰然倒塌没什么,到时候只怕她们一家都没什么好下场。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表姐既然说了会秉公处理,那就不会让你哥受冤枉,你还小,别给自己增加负担,这些事你母亲他们自会处理,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嘛.......”文之勉忧心忡忡,文昱连忙安慰道。
文昱一直留二勉在宫中用过晚膳方才放她回去。她一走,便立即派了人出宫打听文之远的事。
石忞出了宫便直奔步府而去,路过早餐铺时,还是习惯性的让路关初下去买了蛋黄千层糕和一些糕点,谁让步千雪喜欢吃呢。
刚午睡过,步千雪并不饿,也没什么胃口,但在石忞期待的眼神中,她还是吃了一块蛋黄千层糕,“逃往西南官道那边的人都抓到了吗?”。
本来很高兴的石忞脸色凝重起来,“虽几经周折把之前巨望县逃的和月理教高层具皆抓捕,但还是让云处安和那个神秘的少教主逃走了,我已秘密派了人继续追杀,被抓的也都已在押解回都的路上,不幸中万幸的是金牌已经拿回来”,针对金牌的旨意也被她撤了。
虽然之前已经得到点风声,但现在听石忞亲口说出,步千雪才真的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要是真的因金牌丢失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我只怕万死难辞其咎,再也无颜见你和太后”。
因为这件事,步千雪最近是吃不好也睡不安稳,隔三差五就做噩梦,人都瘦了不少,所以最近都没怎么回宫住。
“对方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金牌于他们而言已无用,相反可能还会带来危险,还给我们只怕也是不得已为之”石忞不想步千雪愧疚直接隐瞒了取得金牌的过程。
暗言的人为了拿到金牌并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反而几经波折,前后死伤若干人,一直追赶到边境才才终于把金牌拿了回来。
对方也不傻,就算金牌没了附带的最大价值的权力,但其本身也是纯金打造的,非常值钱,一旦逃出华朝,远走他乡转手卖了也是一大笔钱,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自然不会傻傻的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