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叶知秋想起了那一次，自己朋友圈那条仅姜楠可见的内容中，自己所编辑的文案。
    “抽一支烟的感觉还不错。”叶知秋说，嗓音已经沙哑。
    “嗯。”秦见鶴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发，“睡吧。”
    “秦见鶴，”叶知秋在秦见鶴颈窝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住，迷迷糊糊地轻声骂了一句，“你他妈是属狼的吧？”
    “嗯。”秦见鶴没否认，只将最后一口烟抽尽，将烟蒂摁熄在了烟灰缸里。
    随后，他微微倾身，在叶知秋额头亲了一口。
    “晚安，叶知秋。”他说。
    这次，叶知秋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这短暂的片刻间，他已经睡沉了。
    而同一时间，巴黎，下午三点钟，齐鑫正在机场候机。
    挂了姜楠的电话，他是真是晦气到要死，立刻就要打电话向叶知秋问个清楚。
    但想到叶知秋的黑名单魔咒，他又犹豫了下来。
    而冷静下来后，他才猛地意识到，如果叶知秋问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是根本没办法回答的。
    这个时候去向叶知秋求证，无异于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和姜楠还有着很密切的联系。
    后知后觉地，齐鑫惊出一身汗来。
    左思右想，他强压下了联系叶知秋的冲动，转而定了当天最早的返程机票。
    一夜未眠，等到天一亮透，齐鑫就拉着行李箱打车返回了机场。
    明明是下午的飞机，可他急切到连在酒店等待都做不不到。
    好不容易离飞机起飞还有半小时，齐鑫再次在脑海里构建自己见到叶知秋时候的说辞。
    不能有漏洞。
    一定不能。
    他慢慢地想着，忽然身体一僵。
    做戏做全套，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这个全套好像还漏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环节。
    q.l的参展组还没有到来，如果他现在就离开的话，只会向别人传递两个答案。
    要么，他根本没打算见叶知秋，不然，不会不等到q.l的小组到来就离开。
    要么，他已经知道叶知秋在国内，所以才迫不及待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齐鑫心头烦躁的要命，一时间变得进退两难。
    他想了想，记起自己下机时，在场馆附近看到不少品牌组正连夜布景的情况。
    于是立刻去服务台改签机票，重新坐车返回了巴黎的秀展场馆。
    他运气还不错，进去时正遇上国内几个品牌在彩排。
    齐鑫忙向人打听q.l的消息。
    都是同一个圈子，又都在国外参展，不少组之间都有人彼此认识。
    齐鑫问了一圈儿后，终于得到q.l品牌组今早刚刚抵达巴黎的消息。
    他立刻前往q.l的下榻酒店，刚在酒店门口下车，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拎着一大包的奶茶咖啡正要进门。
    对方是东方人，而且看外形特征，还极有可能是中国人。
    想到q.l正在这间酒店下榻，齐鑫立刻叫住了对方。
    国外遇到同胞，多少会有点亲切，听到乡音，孙朝阳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q.l的工作人员吗？”那人问他。
    “是。”孙朝阳看着齐鑫，“你是？记者？”
    “不是。”齐鑫心底谢天谢地，“我是叶知秋的朋友，他……这会儿也在吗？”
    “小叶老师已经回国了。”孙朝阳说，不由地觉得有些奇怪。
    这人知道q.l的下榻酒店，却不知道叶知秋已经回国……
    他的态度逐渐冷了下来，“你是小叶老师的朋友怎么会不知道？”
    “抱歉，我本来想给他个惊喜，所以来之前没有联系他。”齐鑫解释说。
    孙朝阳没再说话，拎着东西进了大厅。
    齐鑫也不再停留，转身返回机场。
    他是真的累了，但好在总算见到了q.l的人。
    算是将这个戏彻底做全了。
    再不怕叶知秋的查问。
    从国内飞过来的过程中，因为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叶知秋，他一路上精神亢奋，几乎没有休息。
    下了机，叶知秋忽然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他又是一阵情感波动，格外激烈。
    告诉叶知秋自己已经抵达巴黎后，他躺在床上恨不能三分钟就看一眼手机，希望可以等来叶知秋的回复。
    又是一夜没睡。
    结果，叶知秋的消息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姜楠的电话。
    知道叶知秋已经回国，他的情绪更是忽上忽下，忽高忽低的，哪里还睡得着？
    这在机场熬了大半天，奔波来奔波去的，在路边等车的时候，齐鑫差点没晕过去。
    “你没事儿吧？”看他脸色难看的厉害，司机用法语问。
    偏偏齐鑫听不懂，只能用英文和司机磕磕绊绊地沟通，好不容易沟通明白，他回到机场继续等待晚上的飞机起飞。
    坐在候机厅里的时候，齐鑫将手机摸出来，想给叶知秋发条短信。
    但算了算时间，正是国内的凌晨时段，他又重新退了出来。
    随后，他想起了陶若晴。
    他倒不怕打扰陶若晴，时间久了，他也能看出来，叶洪宪十天里倒是有七八天是不回家的。
    所以偶尔，深更半夜的电话过去，陶若晴也会接起来。
    尤其，她现在又在他这里投了不少的钱，就更是没有拒绝他电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