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门!”苏幕瞧了年修一眼。
年修心领神会,“奴才明白!”
东厂对江湖门派亦是有所知知,该收拢的都会收拢,碰着一些硬茬,要么覆之,要么任之,只要不耽误东厂的事,便也没什么大碍。
“好了,五毒门的事儿,我就不掺合了。”李忠收拾好了药箱,眉眼微垂,“我只关心你身上的伤,仔细你的身子。”
苏幕当即冲着年修使了个眼色。
年修屁颠颠的凑上去,温声赔笑道,“李大夫,爷累着了,得好好休息不是?”
“嗯!”李忠的话到了嘴边,瞧着苏幕苍白的面色,终是咽了下去,“罢了罢了,我知道,嫌我唠叨,好好休息,好好养着,可千万不要……”
“李大夫,请!”年修慌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得,话多遭人嫌。
年修紧赶着送了李忠出去,屋子里当即安静下来。
“李大夫?”舒云迎上去。
李忠摆摆手,“什么都别问,走吧!”
瞧着年修投来的冷眸,舒云缄默着垂眸,紧跟在李忠身后,缓缓前行,倒也真的没再多问什么。
“我没让她进去!”耿少离略显邀功的开口。
年修拍着他的肩头,“干得好,以后都得如此,知道吗?”
“是!”耿少离点头,斩钉截铁的告诉年修,“以后只要是义父吩咐,我一定会办得妥妥的,只要义父不让人进屋,我就堵在门口,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让!”
年修表示赞许,俄而又有些奇怪,“你这口吻,我怎么听得怪怪的?倒是有几分锦衣卫那厮的语气?”
“嗯?”耿少离愣怔,“锦衣卫?”
年修尴尬一笑,“没事,有些话我需得告诉你,爷跟前不许咋咋呼呼,不许多嘴饶舌,不许夸大其实,不许吹牛打屁,明白吗?”
“是!”耿少离颔首。
有蕃子急急忙忙的跑来,伏在年修耳畔低语了一阵。
年修愣怔,“当真?”
“千真万确,咱们的人,亲眼所见。”蕃子信誓旦旦。
年修点点头,“这倒是怪了,继续盯着。”
“是!”蕃子走后,年修折返回屋。
苏幕单手扶额,眉眼微沉,“又怎么了?”
“爷,沈指挥使进了太医院,去看太医了!”年修低声上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旧疾什么顽疾之类的?”
要不然,头疼脑热的,寻个大夫瞧着便罢了,何需进太医院?
“太医院?”苏幕都吓了一跳,“我瞧着他,好似没什么毛病啊!”
年修也是满心狐疑,“奴才瞧着,他这囫囵个的,没缺胳膊没缺腿,身上也未见受伤痕迹,按理说没什么大毛病,不可能去太医院吧?”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这内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当然,如果沈东湛的身子出了毛病,对东厂来说,委实是天大的好事,若锦衣卫群龙无首,东厂便能趁势碾压锦衣卫。
如此,甚好!
“盯着!”苏幕道,“回头问问太医,到底是什么毛病?”
年修颔首,“奴才明白!”
…………
太医院。
周南满脸问号,不知道自家爷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是馄饨吃得太饱,所以跑太医院来消消食?或者,来讨个健胃消食的法子?
太医抚着长须,搭在沈东湛的腕脉上,老半天都没吭声,眉心越皱越紧。
“太医?”周南终究耐不住了,低低的窃问,“我家爷,没事吧?”
太医看了一眼周南,又看了一眼沈东湛。
“不治之症?”周南骇然,“您老可别吓唬我,我这人胆小,怕是会吓死。咱们锦衣卫的兄弟,也会吓死的!”
太医还是不说话。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有话直说,我受得住!”
瞧太医讳莫如深的样子,多半是药石无灵,病入膏肓了……
“指挥使大人!”太医幽幽的叹口气,终是收了手。
周南急了,“哎呦,您老可别叹气了,你这一叹气,我们魂都丢了!说吧,到底是怎么了?我家爷什么病?”
“没病!”太医面色一转,冷然轻哼,“老夫瞧着,你们是来消遣我的!”
周南:“……”
沈东湛:“……”
“沈指挥使气血通畅,身强体健,什么毛病都没有,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像是哭丧似的表情,不是消遣老夫,找老夫的麻烦,又是为何?”太医愤愤的收了脉枕,一脸怨怼的瞧着二人,“你们两个,青春正健,瞧你们这生龙活虎的样子,身子没病,脑子有病!”
周南撇撇嘴,“您这话说的,要是没病,谁稀罕见您呢!”
“还敢说!”太医转身就走。
沈东湛问,“我真的……没事?”
“是啊是啊,身强体健的,连点伤寒之症的迹象都没有。”太医无奈的望着他,到底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沈东湛想了想,“周南,你先出去。”
“爷?”周南一愣。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
“是!”周南行礼,快速退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沈东湛面色有些难看,音色沉沉,“王太医,我这厢委实有些病症,总觉得心慌心悸,好似挂着什么事,心口总是闷闷的,性子都变得焦躁起来,一言不合就想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