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没多说什么,冲着年修使了个眼色。
年修颔首。
不多时,便是两身干净的衣裳被送了上来。
沈东湛进了苏幕的卧房,周南则进了偏房。
隔着屏风,苏幕在桌案前坐着,兀自饮茶,“你怎么敢去提督府,就不怕被义父发现?”
“我一人进去,小心谨慎便也罢了。”沈东湛褪了湿漉漉的衣裳,露出了健硕的胸膛,“白日里,你翻天覆地的找人,我帮不上忙,寻思着夜里搭把手,若一直找不到人,你会以为栾胜下的手。毕竟,少离的身份是个忌讳!”
苏幕敛眸,“所以你替我去了一趟提督府?”
“我若是去了,就算被发现,最多打一架。可你不一样,你若要进去,就得光明正大的进去,而且还不能直接开口就问,否则会受栾胜责罚。”沈东湛太清楚,栾胜暴虐的性子。
他舍不得,让苏幕去遭这份罪。
“我正打算去找义父要人。”苏幕实在没办法了,“整个殷都城被翻了个底朝天,舒云中毒昏迷不醒,少离不知所踪,我这心里头乱成一团麻,实在是坐不住。”
沈东湛捻着衣裳的手,稍稍一滞,“好像少了点什么?”
“什么?”苏幕一怔,“少了什么?”
屏风后面,只瞧着模糊的概影,瞧不见其他。
苏幕放下手中杯盏,没能听到那边的动静,不由的心下一紧,“怎么了?为何突然不说话了?沈东湛?”
沈东湛没有回应。
“喂?”苏幕起身,缓步朝着屏风走去,“沈东湛?沈指挥使?”
还是没动静?
苏幕急了,别是被雨淋坏了吧?
要不然,就是他瞒了她,其实跟义父动了手,义父伤了他?
思及此处,苏幕心头大骇,直奔屏风后,“沈东湛……唔?”
霎时腰间一紧,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措手不及,慌忙以手相抵,却正好抵在他的胸膛,掌心里的凉与他胸口的暖,如同生命的碰撞,直达心间。
唇齿相濡,苏幕完全没了反应,愣在那里任由沈东湛,予取予求,只瞧着那清隽无双的容脸,在自己的眼前放大,然后模糊不清。
半晌过后,沈东湛才肯放过她,只是仍是舍不得松手,胳膊紧紧箍着她的腰肢,让她严丝合缝的贴在自己的身上。
“反正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干脆就彻底糊涂罢了。”他的指尖,钳起她精致的下颚,迫使她迎上自己的眸,“敢问苏千户,这般美色,可还使得?”
苏幕喉间滚动,好看的眉微微拧起,“沈东湛,这是我的地盘,脑子不清楚的怕是你吧?”
“这么说,倒是我鸠占鹊巢了?”他勾唇,幽邃的瞳仁里,满满当当都是她。
苏幕深吸一口气,“自然……”
下一刻,置于他胸前的手快速挪开,转而贴在了沈东湛的后腰上,将他的举动学了个十足十。
沈东湛眉心一皱:“……”
最是俊俏少年郎,最是难忘少年时。
苏幕踮起脚尖,主动凑上了他的唇,但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以唇贴着他,音色低柔而温缓的问,“教了我这么久,想不想验收一下?”
她呵气如兰,近在咫尺。
沈东湛能瞧见她垂下的羽睫,能感受到她不安分的指尖在他后背上游离,只觉得火烧茅屋,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想,还是不想?”苏幕尾音拖长,指尖轻轻摩挲他的后腰位置,“嗯……”
沈东湛觉得自己快疯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是能“陪”了夫人又“折”兵倒也罢了,奈何他太清楚苏幕的性子,这小妖精只蛊惑不负责……
“苏幕。”沈东湛语重心长的开口,“男人经不起这般折腾,否则秋后算账……会让你哭!”
苏幕笑了,勾唇笑得邪性,“是吗?”
“别人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对你……绝对是!”沈东湛附耳低语,在她的脖颈处啄了一口,成功偷香,“苏千户真是柳下惠,这般竟还能稳如泰山。”
苏幕耳根发烫,“不闹了,我还得找人呢!”
“能逗你一逗,也是极好。”沈东湛松了手,老老实实的披上了衣裳,“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难得转移一下你的视线,免得你钻了牛角尖。”
苏幕挑眉看他,“便以美色侍我?”
“好歹也是美色,你也不亏。”即便穿好了衣裳,沈东湛仍能感觉到,背上被摩挲过的痕迹,她指尖的温度,好似已经牢牢的烙在了那里。
苏幕叹口气,面露难色,“你说,少离现在还活着吗?他虽然来了殷都好一阵了,可很少出去玩,向来都在苏宅里待着,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
“其实你很清楚,他不可能自己跑丢。”沈东湛握住她的手,“永慰县的事情已告一段落,不会再有人多生事端,否则就是重提此事,对谁都没好处。”
苏幕一怔,“所以,你料定义父不会对他下手。”
“唯一的可能,是他看到了什么?”沈东湛忽然将她打横抱起。
苏幕猝不及防,骇然圈住了他的脖颈……
第395章 他是她的定心丸
“你安分点!”苏幕呼吸微促。
她倒不是什么柳下惠,只是眼下这时候,心里惦念着耿少离的安危,哪儿还有旁的心思与他长久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