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宗主……”
    褚彦淡淡道:“我不想说第二次。成年人要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个抉择负责。”
    他们咬着牙,面容难堪不已,最终却还是只能转身离去。
    褚彦说的对,成年人改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天玄分宗恢复了平静。
    褚彦重新回到宗主殿内,三位峰主都在。
    白芸苒看见褚彦,后悔地跪了下来,头磕在地上。
    “还请宗主责罚。”
    卢一鹤与澹台宏紧随其后跪下。
    褚彦没有罚他们。
    罗成仁这种人,不论怎样,都会想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初从暗渊边上相遇的时候起,他的心里大概就是已经起了夺回宗门的心思。
    卢一鹤跟白芸苒因为念旧,对他没有防备,才引起了后续的一切。
    更何况,这也是一件好事。将宗门里那些对自己不信任,有意见的弟子剔除,也免除了以后生出不好的事端。
    褚彦道:“卢峰主留一下,白峰主和澹台峰主去忙吧。”
    卢一鹤知道褚彦叫自己留下的原因,罗成仁怀疑褚彦夺舍,他的反应太大了。
    按理来说,越长卿和白芸苒他们的状态才是正常的。
    卢一鹤沉默地站在原地,等到师弟师妹离开。
    褚彦:“什么时候怀疑的?”
    卢一鹤哆嗦:“……您当时送我残印的时候。”
    褚彦:……
    还挺早。
    不错。
    眸光在卢一鹤身上扫了扫,褚彦道:“有空也告诉一下白峰主和澹台峰主吧。”
    卢一鹤:??
    褚彦手抚着额头,叹道:“总不能连自己跟了什么人都不知道。不过我确实没有夺舍你们宗主,他应该是自行了断的。”
    卢一鹤立刻道:“宗主,您不必跟我解释,我相信您。”
    顿了顿,卢一鹤又忍不住道:“宗主,要不然还是不要说了。”万一他们无法接受,徒生事端。
    褚彦问:“知道我不是原来的宗主,你为何还留在宗门?”
    卢一鹤不知道褚彦的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到了这里,心中疑惑,但还是答道:“因为您很好,您对宗门很好,对我们大家都很好,和你在一个宗门,我们都很开心也很幸运。”
    褚彦道:“所以,我也相信白峰主和澹台峰主,哪怕知道了我非原来的宗主,也依旧认可我。”
    褚彦坚持自己的想法,卢一鹤只好应下来。
    虽然曾经他很隐晦地提醒过白师妹与澹台师妹,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坚定的站在宗主这边。
    因为他真的很好。
    但是真的到了要撕开一切,将真相彻底展露的这一步,他反而比褚彦更担心。
    ……
    翌日。
    白芸苒正提笔为新入宗的弟子做记录,桌面上已经堆满了一卷有一卷的经轴,这些都是要送往卷宗堂封存起来的。
    她忙得很,头也不抬的道:“师兄有什么话直接在这里说罢,我暂时走不开。”
    “都怪那该死的罗成仁耽误进度,积累了这么多还没能记录完,今晚也许要熬夜了。”低声絮叨完,白芸苒翻开另一个空白卷轴,让面前的新入宗弟子下去,抬头道:“下一个。”
    卢一鹤道:“这里没法说,是关于宗主的事儿。”
    见白芸苒真的很忙,卢一鹤按了按太阳穴,道:“算了,以后再说吧,我来帮你。”
    说罢,卢一鹤吩咐一名弟子在白芸苒旁边摆上一张桌子,陪她一同做事。
    有了卢一鹤的加入,工作进度一下子就快了许多。
    白芸苒道声谢。
    卢一鹤摇摇头,笑道:“应该的。”
    时值太阳落山,弟子招收终于完全结束,二人的卷宗记载也按时完成。
    此次,天玄分宗共招收七百五十六人。
    成为兖洲一个真正的蔚然小宗。
    白芸苒垂眸写下最后一名弟子的落款,抬头笑着对他说欢迎加入天玄分宗这个大家庭。
    “嗯!”这弟子带着自己的包袱在白芸苒的注视下离开。
    白芸苒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声,说:“我当然会坚定地站在宗主这边。”
    卢一鹤抬头猛地看向白芸苒。
    白芸苒收回目光看卢一鹤一眼,低头整理桌面上的文卷,说:“昨日夜里,青阳来找过我与澹台师弟了,说了……关于宗主的事,我想师兄应该也是想说这个事情吧。真头疼,一下子给我俩丢下这样大的一个重磅消息。”
    “但是我们仔细想了想,我们好像更喜欢现在的宗主。”
    “不论怎样,我只知道,宗主他对我好,所以我也会对他好。所以我会一直尊敬他,爱戴他,拥护他。”
    “我一直觉得,这几个月顺利得几乎不像真的,宗门好不容易好起来,我害怕这是一场梦,醒来我们还是那个被欺压被看不起的九流宗门,宗主每日忙于借债,弟子一日日流失。最后的最后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了我们三人,垂垂老矣,固执地守在衰落无人的凌霄宗内。”
    “其实宗主……当时状态很差,我应该察觉到的。他偶尔会神情恍惚,望着远处发呆,叫也叫不醒……他应该坚持不下去了吧。”白芸苒苦笑道:“所以,他走了,给我们换回了一个新的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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