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真可怕。
    贺江在上飞机前，戾气都很重，夏薇岚和程涛都躲远远的，只有白钰在贺江如鱼得水。
    他们的座位是挨着的，贺江上来就闭上眼睛，白钰轻声唤道：“哥？”
    贺江没有理，这是睡着了？
    他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贺江的小拇指，大胆地扯了一下。
    “小白，我有点累，让我靠一下。”
    贺江话音刚落，顺势就倒下来。
    白钰用手托了一下贺江的脸，再慢慢把手抽出来，把头靠过去闭上眼，心里默默地说：“睡吧。”
    季淳熙跟他们坐的是同一架飞机，同一个头等舱，全程就看着两人靠在一起，牙龈都快被咬碎了，一双蛊惑人心的紫眸，露出了几分邪恶的眼神。
    如果把他弄脏了，你还会喜欢吗？
    他们下飞机，王新任的处理结果下来了，电视台让他停职一个月，罚一年的年终奖金，没有对外公布。
    黄台长还亲自打电话给涛哥，第一遍程涛没接，还是上车以后，黄台长契而不舍，程涛才接了。
    黄台长语气亲切：“涛啊，这事是我御下不严，你看这个处理结果，怎么样？”
    程涛热情回应，这种场面话应对自如。
    “黄哥，你也知道我不是多事的人，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幸好没酿成大祸，我的意思到此为止。”
    黄台长大笑：“哎呀，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
    程涛心里骂着老狐狸，表面上热情不减反增。
    “既然我叫你一声哥，大家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我家艺人还得吃这口饭，就不要这么见外了。”
    “好好。”
    黄台长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白钰算是见识到了程涛的社交能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如火纯青。
    既让黄台长的目的达到，还让黄台长心甘情愿欠涛哥一个人情。
    程涛能成为金牌经纪人，还真不是吹出来，货真价实。
    有这人脉，干什么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查到是谁了？”
    贺江缓缓睁开眼睛，像是逐渐苏醒的猛兽，那冰冷的视线饶是白钰都有些扛不住，虽然不是冲他。
    程涛和他们面对面坐，扛不住贺江带着质问的目光，愧疚地低下头：“贺总，是艾希。”
    这次因为自己，差点把小白害惨了。
    贺江掏出手机解锁，养眼的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拨通了电话。
    “把tic经纪人换了，换成展芳。”
    贺江一个电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白钰唏嘘不已，这就是权利的味道吧，有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
    那哥他站在最顶端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怎么？”
    贺江注意到白钰看着自己的脸出神，握着他冰凉的手揣进口袋，手被暖意包围，还带着一点点刺痛和瘙痒。
    白钰很快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tic是艾希一手带起来，现在贺江说换就换，艾希肯定不甘心，这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成就。
    下午他们刚到家，饭都还没吃，艾希质问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为什么？”
    “你先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上次让他们陪秦时景喝酒，上上次让他们去霍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开房，上上次让他们去勾搭季淳熙，你还要我列举更多吗？”
    艾希脸色惨白，有些站不稳，只能扶着桌角，勉强站着。
    “贺总，你听我说……”
    “艾希，我眼底揉不了沙子，这事你等着跟警察解释吧。”
    贺江把电话挂了，白钰听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这么脏，还真有经纪人让艺人陪酒陪睡的啊。”
    白钰还挺喜欢tic的舞台，除了林生。
    贺江招手让他过来，白钰下意识就过去了，可是过去以后有觉得不对，贺江的动作感觉像是在招宠物。
    不过白钰反应过来，是已经在贺江腿上了。
    贺江顺势搂住他的腰，额头贴在他肩膀上：“这个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
    白钰澄澈的大眼睛写满了困惑：“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
    “我管不了那么多的人间疾苦，只要没触及我的底线，我都懒得管。”
    “而且他们也没有举报，我的公司有匿名举报的通道，只要被举报，我一定会查，但他们没有，那我就默认他们是自愿。”
    “小白，人心是很复杂的。虽然艾希这样做不对，但他们不一定是被迫的，想要成名，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是大家默认的规则。”
    白钰不禁联想到自己，露出苦笑：“想我这样，也算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贺江的恨意
    “你不算，宝贝。”
    贺江用蛊惑人心的气泡音喊他“宝贝”，白钰被叫得晕头转向，以至于都忘了反抗。
    贺江微微拉低他的头，借着身高优势，蜻蜓点水吻落在他唇上。
    白钰整个人像触电般地抽了一下，还是没习惯和贺江接吻。
    每次贺江靠近，他就心跳如鼓，以前觉得是害怕，当正视了被他忽视的异样以后，他现在是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
    贺江短促的轻笑声烫耳，被人搂得更紧，心跳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