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也接话。
“心姐,副主编的位置本来是你的,如果不是慧雯横插一脚,副主编没她什么事啊。你说,她其实会不会和算命的人串通好,才写出一个卦卦都准的神算?”
曾芳心被惊到般,精心涂着美甲的手捂着嘴,“你是说,慧雯为了副主编的事故意写假报道?”
同事反应过来讲错话,惊到表情都变了,慌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心姐,我们先走了,你再玩玩吧。”
曾芳心没离开,她看着小餐厅笑容满面的李慧雯,想起被抢走的副主编位置,暗恨咬牙。
“卦卦都准?我就是不信。”
曾芳心决定,她要去糖水摊算一卦,好戳穿两人同污合流的谎言。
她要亲手拿回属于她的副主编位。
“你们最好向神父祈祷,别让我抓住把柄。”
——
李慧雯离开后。
楚月柠干脆在餐厅内等人,随手翻阅桌上的杂志,上边最醒目的竟然是乔家大公子昏迷不醒,恐成植物人的消息。
她眨了眨眼。
忽然想起一件事。
糟糕……她不会失约了吧?
“楚小姐。”
楚月柠合上杂志抬头,餐厅经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前边,歉意地举手示意方向,“乔家小少爷在外边等你。”
她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乔星在餐厅门口。乔星穿了一套轻薄的拉链短裤风衣运动套装,见她看过去,俊秀的脸上露出洁白的牙齿,朝她挥手。
楚月柠出了餐厅,恰好碰到楚怡抱着空纸箱蹦蹦跳跳过来。
乔星刚从庙街过来,问了一圈又进来找了一圈,才找到楚月柠。不过,他还是感到抱歉。
“柠姐姐,抱歉打扰你。”
“没事。”楚月柠将带出的报纸卷成筒,想起乔星上回拜托的事,心虚愧疚,“近来忘性有点大。你哥在哪里?我们快去看看?”
“好,我就带你去。”乔星说完,转而邀请楚怡,“男人婆,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乔星对楚怡有印象,只记得上次一起打排球,楚怡力气比他还大。
“你喊谁男人婆!”楚怡生气着两颊鼓起,朝乔星后背锤了一拳,只听发出沉闷的砰声,乔星立刻左手绕过肩膀按着伤口惨叫,面目狰狞。
“哇,这么凶,你不是男人婆还能是谁?”
楚怡又抬手,乔星连忙躲在楚月柠身后。
楚月柠问:“去不去啊?”
“不去。”楚怡咬牙威胁乔星,对上自家温柔姐姐又换上明媚笑容,“姐姐小心点,我就先回家做功课。”
“行,做完功课早点休息。”楚月柠把摊车钥匙交给楚怡,才跟着乔星离开。
香江医院。
乔星带路频频回头,神情忐忑不安。
楚月柠看出他有事,不禁觉得好笑:“怎么了?一步两回头,我脸上长花?”
“柠姐姐。”乔星才决定透露,“如果我父母不喜欢你,应该怎么办?”
楚月柠荔枝眼透出疑惑,想了下,才明白:“没和父母说要请风水师来?”
乔星回忆起父亲的情况,摇头:“他们很抵触玄学,如果多有冒犯,我先道歉,他们只是太担心阿哥。”
乔家是香江底蕴深厚的家族之一。
乔家的生意又多以西方为主,多年接受西方教育影响。乔星想起从小接受的教育也不禁感慨,学了多年物理,信了多年科学。
如果没有上次算命事件。
他可能一世也都不会相信玄学的存在。
“没问题。”楚月柠答应下来,“不相信玄学的大有人在,能够理解。”
走廊上不少护士和乔星打招呼,她们看见后边的楚月柠时,不由也好奇多看了几眼。
终于到了。
乔星深吸一口气,才敲了两下房门,紧接着打开。
瞬间。
澎湃的黑气就争先恐后从房里涌了出来。
楚月柠往旁避开,看进病房。
四五名医生挤在病房里探讨乔子渊的病情,病床边,青年戴着氧气罩以及珍贵的仪器闭目躺着。
乔家夫妇一人守一边。
乔母素面朝天,随意将头发扎起,还穿着睡衣,满是鱼尾纹的眼睛哭的通红,拿着手帕给乔子渊擦手。
地上摆着的拖鞋,都是一个款一只。
光是看,就知道乔母有多忽略自身。
乔天信则听专家讨论病情,当听到有可以尝试的方法时,一直紧皱着挤成川字纹的眉宇,终于松动舒展。
他一一去和专家握手:“钱不是问题,不管用什么方法,拜托各位一定要让子渊醒过来。”
说着,乔天信又去看病床上的儿子,叹气,“子渊还年轻还没看够世界,怎么可以躺在这里?”
乔母听着难过,又隐隐啜泣起来。
整个病房的气氛极度压抑。
楚月柠仔细看着病床上的青年。
如柱粗壮的黑气从青年胸膛穿出,冲向天花板,不时带走青年的生机。黑气就像一株食人花,从青年体内长出,不断蚕食着。
楚月柠往前迈一步。
淌流在地板的黑气像是触碰到可怕的荆棘般,恐惧的往后退缩。
瞬间,地板干净了大半,它们从地板退回最后汇聚成一团,瑟瑟发抖缩在天花板的角落。
乔星看着昏迷不醒的兄长,一向坚强的表情也支持不住,泪眼愁眉问:“柠姐姐,我哥究竟是什么原因昏迷?”
楚月柠看着黑气:“暂时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是邪术。”
众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门口的人。
楚月柠主动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女孩年龄不大。
乔母以为是儿子的朋友,强撑着冲她笑了笑:“没时间招待,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妈。”乔星紧随其后,喊完看向乔父,神情不由紧张,“爸,柠姐姐是请来看看哥哥有没有脏东西……”
乔天信刚松懈下力道,听到脏东西一词,心情再度紧绷起来,胸膛里就好像有个气弹爆炸,到底病房里人多,刻意压低的声音染上怒意。
“阿哥昏迷不醒,我们已经很操心,你又轻易相信神神道道的东西,被人骗?”
乔妈劝阻:“你别这么劳火(上火),阿星也是想为子渊做点事,伤心的不止我们两公婆,阿星最崇拜的就是大哥,怎么不着急呢?”
乔天信叹气,他看着年轻的女孩,闭眼摇头:“阿星,你就算要信也要找个上了年纪的人,她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带她过来说要帮你哥?”
“我怎么可以放心啊?”
“伯父。”楚月柠开口,“玄学这行,不一定是年龄越大经验才越足。”
玄学这行讲究天分。
前世,她年纪轻轻就凌驾于大多玄门人士之上。
“楚小姐,不论阿星和你讲过什么,但我家实在够乱,就不送你了。”乔天信根本不听,他觉得玄学这行就是忽悠。
江湖骗子能忽悠几个钱就忽悠几个钱。
若是往日,家中没有出这种事。楚月柠又是乔星带回来的人,他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都会给钱打发。
但如今。
大儿子生死未卜。
乔天信实在没心情。
突然,连接乔子渊的仪器响起来。
乔天信紧张起来,刚坐下的身子又弹起,想要查看被医生专家又拦下。
一专家去查看仪器数据,神情陡变:“不好,病患出现心衰,要立刻抢救!”
一时间,医生将坐床边的乔母拉起,几名医生合力就要将病床推出去。
乔母被拉起,看着面容苍白又要进抢救室的乔子渊,吓到浑身瘫软就要倒地上。
楚月柠眼疾手快,单手将乔母扶着,看想病床。
黑气变得更加庞大。
乔子渊双目紧闭,唇色惨白,胸膛处好像被掏了一个大洞,黑气壮大了两倍,仿佛要撕裂半边身子。
不能再等。
楚月柠快速掏出一张符要贴过去,被乔天信拦下,他神情厉色,“楚小姐,请你不要阻碍医生救人!”
“就让我贴一张符。”楚月柠想要将符按下,乔天信依旧挡住,手甚至挡在了符的前边。
乔天信不相信任何人,“楚小姐,我乔家人被暗害也不止一两次,如今毒品方式五花八门,我不信任你,就不会让你碰子渊。”
医生也过来清场:“麻烦你让让。”
楚月柠没办法解释,她想起从风水铺买的牛眼泪,迅速从裤兜里拿出瓶子,拧开盖子,双指沾湿快速在乔父眼皮上一滑。
乔母以为发生什么,上前查看也被划拉一下。
紧接着是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