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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炸弹脚环的威胁,今晚谁也不敢尝试离开厂区。哪怕是驾驶着豪车的郑老板。他开着车子在路上晃了一圈,最后只将其停留在垃圾场的角落,便匆匆走掉了。
经过颠簸,被打昏的柳真逐渐恢复了部分意识。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个十分逼仄狭窄的空间内,满身疼痛瞬间化为极端的恐惧,扭着身子激烈挣扎起来,用力敲击着后备箱的金属顶盖,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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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洞的暴雨之夜,一切都显得神秘莫测。
咚,咚咚,咚。
不太规律的敲击声几乎要淹没在大雨声中了。
杨丽丽披着个黑雨衣,在暗在暗处躲了很久。直到她确认那郑老板是真的不会回来了,才咬紧牙决心上前,从兜里摸出把钥匙,哆哆嗦嗦地打开了后备箱。
在恐惧中几乎快要窒息的柳真,瞬间暴露在暴雨之下。她眯着眼睛,任雨水冲刷掉脸上的血和汗,努力喘息了半晌才问:“怎么会是你啊?你哪来的钥匙?”
杨丽丽无语地撇了撇嘴:“我刚搜过郑老板的房间,下楼之后瞧见你在他车边鬼鬼祟祟的,又被他打晕送到了这里,你也太不小心了。”
柳真勉强回忆起昏迷前的混乱光景,在杨丽丽的搀扶下爬出了车子的后备箱,四肢有些发软。
“得亏对郑老板没有下死手,不然你被丢在这里,鬼都找不到。”杨丽丽没好气地把她的手机塞给她,“敢去调查上面那些人,多少长点心不行吗?——好好看看,水里捡出来的,坏了没?”
柳真并没有被她骂的生气:“你为什么要帮我?”
确实,姚姚举报了杨丽丽偷窃,两人的关系有些水火不容,而柳真则算得上姚姚身边唯一亲近的人了。
杨丽丽神色复杂:“姚姚是姚姚,你是你,再者说就算她举报了我,我也没盼着她死啊,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再说现在也没人愿意跟我站在一起了。”
她这话的言外之意很明确,是想要个盟友,毕竟在这个游戏中拥有盟友,才不至于被投票投死。
柳真从惊魂未定的遭遇中渐渐缓了过来:“真的很谢谢你……郑老板呢?”
杨丽丽摇头:“他也不敢离开厂子,刚才把你和车丢在这后就跑了,估计是去找黎厂长了吧?毕竟利益已经把他们绑在一起,肯定是要合起伙来对付我们的。”
虽然她没有任何证据,第六感却很强烈,竟无意间道破了事情最危险的一面。
柳真颔首:“所以我们必须要抢在他们出手之前,找到他们伤害姚姚的证据,这样被审判的就不是你我了。我刚才觉得这车有问题,所以才想检查的……也许是姚姚在天上指引我吧?”
杨丽丽没有嘲笑柳真迷信的话语,还掂了掂手里的钥匙:“幸好我行动比较早,在郑老板回去之前搜过他的房间,他手里的是自动锁,这个应该是原始钥匙。”
说着她便大着胆子走到车前,把四扇门挨个打开,然后笨手笨脚地搜查了起来,柳真赶忙凑近帮忙。
由于两个姑娘都不会开车,对这种东西自然陌生,忙活了一圈收获全无,直至快放弃前,柳真才在座位底下发现了个发卡。
她立刻慌张地把发卡捡出来,声音颤抖道:“这是姚姚的,姚姚果然是在这车里出的事情!”
杨丽丽皱眉:“可是她早就上过很多次郑老板的车,说不清楚的呀。”
柳真摇头:“我记得很清楚,这是姚姚最后离开宿舍时带着的发卡。小江和阿吉也可以作证的。”
没想正聊着时,熟悉的声音便响在附近:“喂,你们两个在干吗?”
竟是是举着手机的沈吉。
比起杨丽丽,其实柳真更加信任沈吉一些,马上前言不搭后语地讲述了事情经过,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小江呢?”
沈吉茫然摇头:“我也正在找他,刚才远远地借着闪电看到这里有人,所以才过来瞧瞧。”
柳真赶紧又把发卡的事情告知于他。
沈吉严肃:“这就很可疑了,看看行车记录仪。”
两个姑娘同样疑惑:“什么东西?”
在故事所处的年代,开车在年轻人中间并不普及,难道这两人都不是玩家吗?不然装得也太像了。
沈吉边在心里琢磨着,边亲自把行车记录仪从车前面卸了下来。
按了两下,发现是老款,需要借助电脑才能查看。
如果姚姚在失踪前上过这辆车,就肯定能留下证据,毕竟郑老板不像是那么谨慎的作案老手,会想到把录像记录删干净。
如今三位姑娘都没有退路,自然一起行动。
胆子最大的沈吉负责带路,在寻觅最近车间办公室的同时,终于瞧见了家属楼方向明亮的火光,若不是此时有暴雨,只怕那里烧得会更加厉害。
柳真惊讶:“天啊,怎么着火了?”
梦傀:“幸好你早把证据拍下来了。”
沈吉的第一反应当然也是如此,但他又考虑到厂长夫妇藏起来的都是真金白银,不至于用这么狠毒的方式销毁证据,莫非是别的调查者出事了?
梦傀:“臭猫有变成烤猫的可能性哦。”
火焰在这夜里唯一的意义,就是隐藏证据,但沈吉不相信江之野会被这种粗暴的方式伤害到,尽管有些紧张,却也没有慌了手脚,只表态:“没关系,下着雨呢,就算着火一会也该灭了,我们先去查证据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