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寒冬神国的进程已经步入尾声。
    王渊瞥了一眼米尔娜和盖伊，思考良久，最终没有向这位暂时的盟友出手。
    神孽振臂高呼，魔物大军潮水般回归穴窍副本。
    而后神孽毫不留恋地穿过寒冬神国壁障，跳入了元素潮汐中。
    和来时一样，神孽在元素潮汐中穿行自如，沿途也没有遇到什么神灵。
    这里是元素潮汐近外层，弱等神力将神国搬到这里已是少数。
    微弱神力的神灵不足以让神国在狂怒之心界域这样的地方扎根，弱等神力甚至更高等级的神灵则看不上元素潮汐的环境。
    它们有更好的上层位面去处。
    只有寒冬女神看重了此处的冰雪元素生命，才将神国安置在这不毛之地。
    回返的途中，寒冬神国在视线内逐渐变小，镶嵌在它表面的地上神国显得十分虚幻，这是因为穿行元素潮汐消耗了地上神国不少能量的缘故。
    两个神国内依稀能够看到攒动的人影，估计是凛冬信徒正在清剿寒冬神国的资源。
    王渊只取走了神力建筑，剩下的可是一位弱等神力多年的经营。
    有了这笔神国财富，米尔娜未必不能成功封神。
    不过这些都与王渊无关了。
    王渊现在同化不了神灵，等到米尔娜以后能够封神时，他又看不上凛冬少女这种实力的真神了。
    那时不如培养麾下那几个有潜力的传奇级副本boss成神。
    它们无论潜力还是实力都比凛冬少女强出太多！
    神孽快要离开元素潮汐带时，不经意间朝主物质位面看了一眼。
    “嗯？”王渊皱起眉头：“为什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王渊最早接触的主物质位面画面，是在费伦世界微缩模型内。
    里面最大的一块就是主物质位面，其余的小光点，不是附属半位面就是神国。
    而微缩模型唯一能放大观看的，就是主物质位面。
    王渊记得代表主物质位面的图案，生动灵性，等同于一个活着的微小物质位面。
    但刚才王渊看了一眼现实中的主物质位面，却发现它和微缩模型大不相同。
    真实的主物质位面似乎缺了点什么。
    王渊眼神微凝：“到底缺了什么呢？”
    真实主位面宏伟奇渊，是整个费伦世界钟灵旒秀的核心所在。
    该有的磅礴气势，它都有。
    然而这里面少了某样东西，让王渊起了疑心。
    “我知道了，真实的主位面没有微缩模型看起来更灵动！”王渊很快找到了不妥。
    连微缩模型都表现得灵性十足，没道理真实主物质位面呆板无灵性。
    神孽止步停在主物质位面外，良久没有动静。
    坐在僬侥王座上的王渊神色凝重，他在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或者失神之后，开始重视起这个发现。
    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王渊每到一处，都会留意每个细微之处。
    主物质位面的异样，是迄今为止王渊最大的发现。
    他想起了联邦军校中曾经进修的位面种类学。
    每个位面诞生后，都会自主吸收虚空能量缓慢成长。
    这是指的活着的位面。
    死去的位面，内里能量暴动，等到能量内耗结束后，整个位面就会彻底枯竭死亡。
    费伦主物质位面表现出的特征不像活位面，但也不是死位面。
    这让王渊眉头一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假位面！
    假位面在位面种类学中的定义是，除天然诞生之外的位面，都可以叫做假位面。
    何为天然诞生？
    由某种空间特质结合大量的微粒物质，从类似种子形态慢慢发展出位面的雏形，这才是常规意义上的位面。
    假位面是在某些外力作用下突兀诞生的，没有衍变过程，一出现即是完整形态。
    少了这个衍变过程，位面就会缺少一种天然的灵性。
    因此灵性的有无是判断位面是真是假的唯一手段。
    联邦推崇“灵性”学说，很多东西都涉及灵性。
    比如副本boss，比如融合副本世界，又比如这些异位面。
    假位面分很多种，位面种类学中着重介绍了几类。
    镜像位面，一个真位面的完整克隆体，真位面的每处天地都能在镜像位面中找到，连位置都丝毫不差，就连位面内生存的生灵都存在相同的两个。
    生命的灵魂印记本该是不同的，但镜像位面却颠覆了这个道理。
    两个一模一样的生灵，从肉身到灵魂，一方死亡却影响不到另一方，甚至镜像位面的人来到真位面，可以取代真位面的人生存下去，连真位面的规则都无法排斥他。
    投影位面，某个高纬度位面经过外部时空变迁，层层削弱一些天地法则，仅保留核心的文明特质，最终形成了无数个类似文明的低纬度位面。
    高纬度位面是源头，低纬度投影位面是它发散的枝干。
    因为没有自身演变的过程，而是继承了高纬度位面的部分内容，所以投影位面属于假位面的一种。
    举个例子，一个高纬度位面存在一个强大的文明，文明中有名为“华”的部落，整个高纬度位面就是围绕华部落的未来发展的。
    那些削弱后的投影位面也会存在“华”部落，这点和高纬度位面一样。
    但源头位面中的“华”部落都是摘星拿月的无上大能，华部落未来会发展为强大的国度。
    到了投影位面，华部落可能就只是普通的原始部落，慢慢进化成古文明，部落里的人全是普通生命体，没有丝毫伟力在身。
    梦境位面，某种强大生物或者某个无上强者的梦境，一念而生，一念而灭，全看制造梦境的生命什么心情。
    这种位面是假位面中的假位面，远没有真位面的独一份天然灵性。
    梦境虚幻，但如果诞生梦境的生命体足够强大，这种梦境位面就能脱离虚幻，里面的生命和活物并没有区别。
    有血肉，有灵魂，正常生命体该有的，梦境生命也会具备。
    遇到这种位面，就要看副本师运气了，一个不慎，梦境位面消失，身处其中的副本师同样也会消失。
    时间片段位面，这种位面的名称看起来有点古怪，其实是以位面来历命名的。
    某个位面原本正在缓慢成长，但因为外界因素导致时间长河中剥离出了一段该位面的过去或者未来。
    这枚时间片段中拥有该位面的全部，因此也能定义为位面。
    只不过脱离了原位面，时间片段位面就失去了存在的本质，不能成长，没有灵性。
    倒是时间片段位面里的生命一如往常，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算是独立出的新生命体，和原位面的生命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