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正烦着,敷衍着应了。
他杵着路边捡来的长树枝,穿着一身带着干涸血迹的破烂道袍一瘸一拐往魔界走,而鬼火则是钻进他的眼睛里。
走路对现在的他就是折磨,想到去魔界还要受老些苦,娇气的男主又忍不住抱怨:“你吹得自己那么厉害,在魔界就没有什么徒弟亲人朋友之类的?”
大能忍住自己的脾气耐心解释:“没有。”
想了想又发现是有的,只是都死了。
对于徒弟的死他倒是没什么难过,毕竟当初教养他们也是为了夺舍,结果还没执行自己的计划徒弟就没了。
看着落魄的男主,大能有种被命运戏弄的荒诞感。
沉吟几许,他还是说:“你拿什么和剑尊作对?”
魔界的绯色的天空已经出现在眼前,男主笑容得意:“一个老女人而已,以后有的是办法收拾。”
大能听后不再言语。
而他嘴里的老女人正在修整地形。
倚剑宗是由很多很多座山峰组成,它们拔地而起,像是一把把巨剑,倒和倚剑宗这个名字绝配。
这么一看确实很有气势,但是修为未到金丹的弟子不能飞行,若是要领个任务或者上个晨课之类的就是很不方便。
虽说修仙之人要吃苦,但洛念殇总觉得这是自虐用的无用之苦。
之前她出关就是为了杀魔修,再加上性格原因就不曾关注过这些,但这次出关时间很长且有诸多变数,因此关注到了这些。
低阶弟子早已被撤离,洛念殇悬在空中,寒风吹动她的衣裙,可吹不散她脸上的寒霜也吹不断她挺直的脊梁。
剑未出鞘,她轻轻一掌从上劈下,那山便被削掉一块。
小猫小狗和魔尊坐在视野最好的地方看着女主劈山。
小猫和魔尊十分淡定,倒是小狗兴奋极了,她震惊大叫:“不愧是女主,这劈山跟劈个削甘蔗皮似的!沉香要有这功夫那三圣母轻松就能救出来!”
白婧雪看着竖截面异常光滑的山体终于不再沉默,有些无语的模样:“错了。”
小狗停止了兴奋,她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正想问个明白就听见魔尊无奈的叹息。
魔尊同样无语极了,忍不住嘟囔:“她不是要把两座山峰靠在一起,应该沿底横切再挪走才对。”
小狗这才反应过来,她跳了起来急道:“对啊!搞错啦!”
蹲在其他山头看着师祖拆迁的众弟子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内门的长老和掌门待在一处,终于有长老忍不住对掌门说:“师祖她老人家是不是弄错了?”
倚剑掌门看着天上那抹身影眼中全是崇敬,他有些不悦斜着撇了一眼说话的长老,语气严肃:“师祖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哪轮得到我们这些晚辈质疑。”
那长老惶恐之下又觉得是这个理,他告罪后便退了下去,然后盯着师祖,想看看她老人家的道理。
结果师祖竖劈那一下后又停了很久,最后还是一下横劈,然后扛着其中一座山扔到了另一座山边上,于此这两座山之间便没有了距离。
那多嘴的长老傻眼,这真的不是削错吗?
正当他疑惑之时周遭响起了一阵吹捧的声音。
“不愧是师祖,这深意非我等能够揣测。”
“是我愚钝,不能领受师祖教诲,可叹。”
“就这,那魔尊小丫头能做到吗!”
“师祖万岁!”
“你咒师祖呢!师祖她老人家已经快万岁了!”
长老的疑惑淹没在一阵赞美声中,逐渐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领会师祖的教诲,进而痛心自己过于愚蠢然后泯然众人矣。
好在这漫山遍野的赞颂中还有一个明白人,其余就是明白猫和明白狗了。
白婧雪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但又想起这个世界所依托的原著更加离谱,于是她释怀了。
女主从天边而落,白婧雪看到她握紧的拳头就知道她社恐又犯了。
实在想不通,都走到这个地位了,还会社恐。
魔尊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十分崇拜地说:“师尊好厉害。”
这虚伪的语气让一猫一狗忍不住一个激灵。
小狗甩甩自己的毛,忍不住皱眉,两只眼睛上各长出了一座小山丘,她呕了一声,忍不住吐槽:“婧雪,她是不是在夹?”
白婧雪本来也想吐,但看吕清妍吐了突然就不想了,难不成呕吐也能转移?
看着化身女主小迷妹的魔尊,白婧雪十分不理解,因为这太奇怪了,魔尊她到底在搞什么啊!
原著中怎么说来着,因着男主给洛念殇的生辰礼备得比魔尊的好些,为此魔尊打翻了醋坛子。
愤怒之下魔尊在女主酒水中下了无色无形之毒又将其约出一战,中了毒的女主哪里是魔尊的对手,若不是男主赶到,女主便要身首异处。
“婧雪,婧雪你在想什么?”
白婧雪回神后摇摇头,她觉得这事不是能够想清楚的,于是搁置在一边,她现在连说人话都不会也做不了什么。
当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魔尊,防备她对女主使坏。
可按着女主方才那劈山的架势,这点努力好像也很多余?
算了,女主的安全还需要她一只小猫咪担心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付鸢房里那个婴儿该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