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爷抬起头看向徐然手指的方向,刚刚这几个人送进来的时候,都是苟着身子让人看不清面容,此时才看清人来。“他们就是那几个江湖术士。”
马束闻言,止住了离去的步伐,张恭闻言走去过去一脚将人踹翻,踩在那江湖术士的脸上:“说,为何要散布谣言?”
“这本就是记载在书上的药方。”那江湖术士还嘴硬道。
张恭从此人的身上搜出来一本丹药的书,拿过来,徐然翻看了两页,眉头越皱越紧,说道“都是些一眼便能分清真假的丹药方。”随即丢到火炉里烧了。
徐然看清了书里的记载,什么延年益寿都有,居然还在一页里面看见了长生不老且药方残忍之极,此书留不得,绝不能让皇帝看见,如今的皇帝已经到了半截入土的年纪了,这书要是被皇帝看见了。
徐然不敢赌,赶紧烧了以绝后患,这江湖术士也得死,不过死之前还得查清楚这背后有没有人在操纵,派人单独看押这几个江湖术士。
“你放心,你现在死不了,此事我会如实禀明圣上,圣上自会定夺。”徐然看着努力将自己变成透明人的北郡守。
北郡守罪该万死,为了一己之私,致数万名百姓的生死不顾。
这时老狐狸阮籍开口了,“小徐将军可以再查查这北郡守的家底。”
北郡守一听这个话,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徐然转过头看向阮籍,只见阮籍笑而不语的点点头。张恭也开口道::“是该查查这个北郡守的家底了,这里我看着,你们去吧。”
“行,有事,让人来通知。”说完徐然握紧海棠剑走了出去。
已经三更天了,玄甲军举着火把,将北郡守的家拆开,里面的奴仆睡眼惺忪地冲出来,喊道:“谁呀,胆敢擅闯北郡守的私宅。”
“搜。”徐然穿过队列后,手一挥道。玄甲军迅速进去北郡守的私宅,任凭里面的人如何阻拦都无法阻止玄甲军的步伐。
直到一处门前,北郡守的母亲,站在门前不走,声称要想打开这扇门就从她尸体上踏过去。玄甲军还未碰到这老太,她自己便嗷嚎起来。
徐然原本站在门口处,等着搜查结果,严明礼在里面指挥着玄甲军干活,徐然听到动静看着严明礼有些抽不开身,便自己上前查看。
“怎么回事?”徐然过来时,玄甲军自觉让出一条道给徐然。
“将军,此老太不动。”
“将她拉开便是,这府上的人无需多礼,罢了,先全部抓起来。”徐然原本不想伤及北郡守的家属,但是看这些人个个也都红光满面的,恐怕家中也是有不少存粮。
刚刚北郡守母亲守着的大门被破开,徐然举着火把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全是堆积如山的粮食,顿时心里的怒火又被添了一把柴,这哪里是天灾啊,明明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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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中都城的长公主,此时正看着院中的雪景发呆,翠菊在一旁添着热茶,生怕长公主受凉。
“翠菊,本宫放徐然去北郡的决定对吗?”长公主抿了一口热茶问道。
“殿下,小徐将军总得自己独当一面,不可能一直躲在殿下身后。殿下难道真的想让小徐将军变成一个傀儡将军吗?”最后一句话是之前长公主问她的话。
真的想让徐然成为自己手中的傀儡,还是护着徐然成长起来。
宁晋溪不说话,只是看着北方的方向,继续发呆,希望北郡的情况不算太糟糕,好在户部的老狐狸阮籍被皇帝也指派了过去,至少吃亏上面,有阮籍在徐然不会吃什么亏。
只是会对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又有了新的认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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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大亮,徐然就安排了玄甲军分了好几处地方放粥,发粮。还派人去附近的镇上和村落查看还有存活的人没有,给偏远的地方都送去粮食,让其渡过这个寒冬。
“朝廷没有放弃我们啊。”一个老大爷端着粥朝着天子所在的方位跪拜,引来不少人效仿,不多时,一条街都跪在跪谢远处的天子。
徐然看着这些人,心里却想着,这粥的粮食本就是他们北郡自己的粮,自己带来粮食只够杯水车薪的。
严明礼走过来撞了一下徐然的肩膀道:“又怎么了?”
徐然没理严明礼,而是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张恭问道:“那江湖术士可曾开口了。”
“没有。”张恭言简意赅。 “难道是我想错了,不应该如此凑巧才对。”徐然回头自言自语道。
徐然看着城墙下面的高兴地端着热粥,嘴里说着劫后余生的话,真希望这真的是天灾而非人祸啊。
严明礼与张恭也跟着徐然的视线看向下面排着长队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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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郡缓过来了,大家都开始清理起家中的房屋来了,那些倒了房子的都先住在北郡府边上的排房里面,等开春后在重新建新的家园。
玄甲军与百姓一道清理路上的积雪,附近村落和小镇上面还活着的百姓,都被安置到了北郡守的府上,这些百姓也是第一次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阮籍对徐然将百姓安置在北郡守的府上一事,未曾参言,只是笑笑不说话,徐然不懂阮籍是什么意思,只是走前长公主曾说阮籍是个老狐狸,自己能学到很多东西。
“阮大人,这有何不妥吗?”徐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