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末沉顺手给席星忱扔过去一个大蒜凶器。
命中脑门的席星忱捂着头瞪他。
“覃净是心理医生。”席末沉道。
席星忱:“心理医生诊疗病人的时候需要拥抱?”
席末沉拿着菜刀切菜的手一顿,随即重重的剁在了菜板上,席星忱莫名感觉他哥身上散着一种阴郁的气息。
“你操心我,还不如操心你自己。”
菜被切成两半,连着席末沉的心也碎成了两半。
一半泡在了蜜缸里,甜的要命。另一半泡在了醋缸里,酸的要死。
席末沉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他才不会介意温初和覃净抱在一起。
才!不!会!
可他切菜的力道让席星忱都敬而远之。
席末沉吃起醋来,没想到会这么可怕。
“给。”
半个小时后,席末沉端着一碗说叫汤面却只有面的饭,上面放着一个煎的黑漆漆的鸡蛋,连点缀的葱花都黑乎乎的。
一股浓重的糊味窜进了鼻腔。
席星忱捂着鼻子,挪动身下的凳子离开了好远。
“你要杀了我吗我的亲哥?”
席末沉阴沉着脸,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睛微眯:“你说什么?”
席星忱咽了咽口水,赔上笑脸:“我说,这面……这饭肯定很好吃,我最爱~哥哥做的菜了。”
席末沉心满意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哀怨的气息淡了,摘下身上的围裙一扔,坐在了席星忱的对面。
本想趁席末沉不在,偷偷将饭倒掉的席星忱:“……”
“温家的事……”
席星忱听见席末沉开口,连忙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眼里闪过兴奋。
“温家的公司首先得存在倒闭的风险,而且需要对方同意被收购,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况且因为五十万,温家的公司虽不说起死回生,但绝对不会倒闭。”
“所以收购情况只能作罢。”
席末沉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哥。”席星忱难得严肃,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温家的那个公司有点问题,要我找人查一下吗?”
问题?
席末沉眉心一皱,脑海中浮现出婚礼那天温母有意隐瞒的表情。
他回头望了望主卧的方向,又看向席星忱:“别声张,查完和我说。”
“知道了。”席星忱蹭的起身,“我现在就去查,我先走……”
席末沉一拍桌子:“回来把面吃掉。”
席星忱满脸黑线:“靠。”
席末沉懒得理他,强调席星忱要是把饭扔掉一定会死之后,转身进了主卧。
温初是真的累了,情绪的波动加上一直在哭,让他筋疲力尽。
他依旧蜷缩着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席末沉拉开一旁的被子,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身上。
蹲下身子直接坐在了地上,趴在床边看着温初。
不知不觉他也感觉到疲倦,也没挪动地方就这么睡了。
温初醒来时便看到席末沉坐在冰凉的地上,他个子高,双腿侧着伸直,上半身又是正趴着,怎么看怎么奇怪。
温初有些在意他不舒服,不会经常看到席末沉睡颜的他,硬是没把人叫醒。
他伸出手指,触着席末沉的脸。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有多烫。
那滚烫的温度挑起了席末沉内心最大欲望,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转而跪在地上,直勾勾的望着温初。
温初没和他对视太久,他坐起身,拍了拍床边空余的位置。
“你累不累,上床睡吧。”
席末沉站起来时拍拍屁股,坐在床上没一分钟,整个人便倒在温初的腿上。
温初被吓了一跳,他抬着双手,直到席末沉找好位置,才又将手放下。
席末沉仰面看他,那双闪光的眸子令温初不自觉地沉沦。
温初毫不犹豫的抬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耳朵爬上了一抹红,温初看向窗户:“别看我。”
席末沉摸着温初的手背,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这样我就看不见你了。”席末沉弯着唇,纵然看不见他的眼睛,可温初还是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
席末沉贴着他手背的掌心很热,热的他想将手抽离。
温初试着动了动手,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了。
“你的手指还疼吗?”席末沉的声音透着慵懒,很累似的。
“不疼了。”温初应着,“你再睡一会吧,刚才睡的肯定不舒服。”
席末沉闷闷的哼了声,一想到方才席星忱和他说的那些胡话,他就忍不住想找温初发牢骚。
“下次和覃净离远些。”
温初听着席末沉这没头没尾的话,猛然想起覃净和他的拥抱,急忙解释道:“我和他真没什么。”
“我当然知道。”席末沉义正言辞道,停顿后再开口时声音变得很小,还有点撒娇的意味,“我就是吃醋了。”
席末沉将附在眼睛上的手拿开,情真意切的盯着温初,再一次重复道:“我吃醋,很吃。”
“就算你们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很吃醋。”
席末沉甚至不会求温初现在就喜欢上他,可他想温初的拥抱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应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