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杀了他。”姜沉鱼的声音平静舒缓,没有起伏,像是在说今晚吃了什么。
然后又看着目瞪口呆的沈荷塘说道:“男女都不行,你最好都离远一点,别害了人家。”
她还轻轻的掸了掸沈荷塘肩头的飞雪,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看着清纯中带着娇媚,是花一般的年纪,多情的眼睛有些锐利的看着她。
“我瞎说的,我只与你在一起,不会跟别人跑掉,放心吧。”见她有些正色她连忙表态道,她还是没有勇气坦白身份,也不知要怎么说,所以感情上她又想近一步,又近不得。
而在姜沉鱼的眼里,便是他的若即若离,忽远忽近没安全感的很。加上她又不了解他的从前,想到他恢复记忆后,与别人离开,心底瞬间涌起的戾气压都压不住,注意力根本没放在那句是男是女上。
沈荷塘识相的闭上了嘴,牵着她二人又走回了姜府,就试探出姜沉鱼的接受能力还可以,太多的态度便没有了。
夜里一个水蛇般的身子,攀了过来,柔若无骨的素手,在她的侧脸上轻轻抚摸着,随后那清甜的气息,慢慢靠了过来。
“……唔……!”红润的唇瓣直接被堵上了,学习能力还挺快的,柔软的丹唇不轻不重的吮吸着她的红唇,像是什么好吃的糖果一样,咬着不放。
下棋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他这红润饱满的双唇有些想法了,但白日里她到底豁不出去,这会夜深人静,看他还能往哪里跑,还想着青梅竹马,门都没有。
况且没有只能他亲自己,自己不能亲他的道理。
沈荷塘被她吮的下唇麻麻的,脑袋不想理智的感觉,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箍在她腰间,舌尖试探的勾缠着。
半晌,姜沉鱼衣襟凌乱,面色嫣红发烫,锁骨下面星星点点的痕迹,随处可见。她无力的将头埋在了被子上轻喘着,平复着气息,怎么还能这样,她以为亲亲就是碰碰嘴唇而已。
得逞后的姜沉鱼,却像个鹌鹑似的将自己猫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捂着。
月光下能看出沈荷塘眼里的波光潋滟,她脑子清醒后,又后悔了,虽说她是被勾引的,可不能将她是骗子这事,掩盖过去。
禁忌又刺激的感受里,带着逃避不了的愧疚,她连着被子一起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眉头有些不易察觉的轻愁。
这事还得是早日坦白的好,早死早超生,在任期发展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想着实在不行就找个机会,坦白算了,就算她能为了感情的事,不顾人伦,可到底要为她想想的,她才十七岁不到,能因为一时的感情,耽误自己一辈子吗?
姜沉鱼可没有沈荷塘的纠结,她觉得两人的感情有了突破,在一起早晚都是水到渠成。
那边郁闷了好些日子的张启明,随着天气的变冷,脑子也清醒了些,上次的确是他吃醉了酒,才当街做出那么不理智的行为,虽然仍是不甘心,可姜妹妹也成了家,他也只能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好在他娘还心疼他,给他抬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做妾,进来他也是与那妾氏打的火热,渐渐把姜沉鱼忘在了一边。
而渔娘见两人浓情蜜意,更是想起了从前张启明对他的样子,才短短一年就物是人非了,当真是荒唐,白瞎了一副读书人的皮囊,怪不得都说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老话诚不欺她,渔娘有些心灰意冷后开始为自己与孩子想后路了。
最近姜沉鱼是肉眼可见的开心了,整日甜甜的笑容挂在脸上,因为沈荷塘不再会躲避她的亲近,偶尔还能有个回礼,一切都美好的很,直到她收到了一封来自花府的信件。
她冷静的拆开信件,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这个消失在她生命里的父亲,有一天竟然还会想起她。
信的内容很简单,意思是正月初八是她祖母的六十大寿,人老了便越发的重视亲情,想要阖家团圆。希望她能满足老人家这个愿望,今年的春节去花府过,也好与兄弟姐妹联系联系感情。
呵呵,多荒唐,多可笑,这么多年了,他都从未想起过自己,如今为了老太太,竟然让她回去扮演孝顺女儿,老太太当初嫌弃她,如擦桌子的抹布一样,说扔就扔,怎么如今老了就觉得她好了,想念她?骗鬼呢?谁会信呀。
将信件随手扔在桌子上,若说心里一点波动没有,那也不可能,她身体里留着花家的血,血脉传承真是个奇怪的感觉,她有那个人的影子,父亲像她最陌生的熟人。尽管当初怨恨过他,可后来她能自立的时候,恨意便消散了些,如今有了阿塘,更是不再将花家放在心上。可对于她没有父亲的陪伴,而那两个弟弟妹妹却有他的陪伴,她的心底终究有着一块角落,不甘心意难平。
若不是因为他的无情,自己又怎么会与吴道远这种人渣,周旋多年,日日防贼一样的防着他,这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罢了,母亲去世那年她已经十三岁,越来越像个大姑娘,尽管她外面的生意有了起色,可她一个没了娘的孩子,还能去哪里。江宁经常带着人手跑去外地,她还太小翅膀还不够硬,不能离开大人的庇护,若是她相貌在普通一些,她或许还敢反了吴道远试试,可是她知道自己一旦出了姜府,便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若是被抓去烟花柳巷之地,那便真是生无可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