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带了油点了火,可对方人多片大,依然要速战速决。可想要快速打赢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擒贼先擒王。
他三岁拜名师习武,如今已经十三年甚至时间更长,可是他还没有杀过人,刚刚用了火攻也是摒弃了自己的良知,将自己当成了打仗的机器,才下了毒手的,若是他不狠这个心,那么他身后的百姓们,很可能就要遭这个罪了。
“我杀了你…………啊啊啊啊!”拿着大刀的胡骨丹硕大的体格,举着重重的弯刀便朝着少年砸了过来。
敌军将领的营帐是他主动找过来的,左右也是要你死我活的,还不如痛快点。父亲的属下已经去寻了他的下落,他只要砍下这敌军将领的头颅,这场不能赢的仗便有了转机。
少年的力气是如何也敌不过凶悍的外族大汉,常年用的佩剑更是被重刀压的死死的,可少年动作利落速度奇快,在打斗的空隙也在对方没有铠甲的皮肉上剐了好几处。
胡骨丹用大刀直直的砍了少年好几次,可每次少年都像是被风吹跑了一样,刀刃明明就要落到了他的身上,可就是碰不到他的肉上。
而他自己被砍的那几刀,更是让他气愤不已,他向是被蚂蚁骚扰的大象一样,越发的暴怒。忽然他眼神恶毒阴狠了起来,拿着刀将少年逼到了一处残破的营帐前,两旁是熊熊的大火,胡骨丹举起大刀恶狠狠的道:“看你还往哪里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火光照在他脸上,将他衬的像是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仿佛长了獠牙一般。
少年无处可躲,只能用自己佩剑死死的抵挡着他,别看这佩剑体积不大,却能挡住自己十倍重量的大刀,显然不是凡品。
少年额前发丝微乱,脸上带着不知是谁的血迹,双臂上肌肉线条绷紧伏起,紧紧握着剑柄,胸腔被大刀压的出气多进气少,他不适合与这种蛮牛近身肉搏。
凌厉的眸光一转,卸了力道歪倒在地,胡骨丹惯力向前倾斜了一下,随后便张开脚支着身子。
趁着功夫少年游鱼一样从他的□□滑出,起身挥刀坎向他的后颈,那人顿时僵硬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拿刀的姿势。
温热猩红的血液,刚好喷溅在少年脸上,脖子上,有些粘稠。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他没时间去细想,或许是不熟练,或许是心不狠,反正敌人的头颅还有一半连在脖子上,他举起剑又狠狠的砍了一剑,他需要敌军将领的头颅。
看见还动了两下的手掌时,他本能的干呕着,可随后还是捡起了胡骨丹的头颅,骑上了高头大马,在激烈嘈杂的喊杀声中举起了手中的头颅。
“胡骨丹的首级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投降。”少年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嘈杂的混战,士兵们在怔愣后开始为小将军欢呼,士气大涨。
最后敌军用退兵换回了将领的头颅与尸身,撤回了百里以外。
他们没有将俘虏关押的能力,只好将一大半的敌军放了回去,严格来说这场仗并不算获胜,一方死了一半的士兵,敌方将领被斩杀,我方将领被生擒,大约能算是个平手吧。
可蔫头耷脑的士兵都活了过来,看着自己小将军的眼神都充满了欣慰,老将军与庶子与救了回来,怎么说脸面也算是挣回来些。从前看热闹的人这会都会说,还得是正房嫡子的孩子有出息,大有青出于蓝的意思。
而烧了半夜的大火,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被酝酿已久的大雨悉数浇灭,将一切不好的印记都冲刷干净,给小将军的这场成人礼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沈荷塘好像玩了一场身临其境的真人游戏,可那鲜血的触感仿佛还粘在手上,脸上。
身上单薄的寝衣被汗水打透,出了汗的身子浑身冰凉的贴着潮湿的衣裳,她无力的起身去了厨房,自己静悄悄的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又是想娘子的一天,刚刚她在噩梦中害怕极了,想抱着又软又香的美人时,怎么都找不到。
二十天后,江宁终于舍得将人送回来了,但她这边还约了买家,便没时间来姜府做客了。姜沉鱼蹦蹦跳跳的回到房门外,又悄悄的从后面挂在了沈荷塘的脖子上,她就差想长个翅膀飞回来了。
“先去吃饭吧,别闹了,一路怪累的。”沈荷塘的声音淡淡的,丝毫听不出惊喜。
小姑娘忍着情绪与他一同吃了饭,今日为了回家特意换的粉色的衣裙,看着也不漂亮了,她不知道阿塘怎么了。
饭后,天色渐暗,姜沉鱼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悻悻的去洗澡了。
心中不高兴在水里泡了好久,回到屋子的时候天都黑了。
可一进屋就给她吓一跳,屋里黑乎乎的,只有沈荷塘身前的桌子上点着一盏小灯。
而阿塘脸色微白,长发披散着,唇色艳艳的一言不发坐在那里。
“你是不是生病了,阿塘?”怎么看看冷冷的呢,而且他披着头发的样子有点过于漂亮了,对,就是漂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先看看这个吧。”他语气有些淡,好像与不相关的人说话一样。
“这是什么?”姜沉鱼伸手拿过那张白纸黑字,将它放在灯光下仔细瞧着,这些字分开她都认识,只是连在一起她便不想认识了。
“这是什么?和离书?”姜沉鱼惊的心里拔凉,声音都透着委屈的下一秒就能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