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看妇人大叫起来他慌了,拿出刀子恐吓着妇人,随后便拔腿就跑,附近游客看他拿着刀子都不敢上前阻拦。
沈荷塘看看这会外面没有寺庙中人,大概都在高僧那里,或者是在禅房。她将姜沉鱼交给了江宁,自己追了上去。
那人还没跑远,真的胆大包天,竟然趁着庙会人多来抢荷包。
“阿塘,你小心点。”姜沉鱼不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没事,放心吧。”她回头安慰道,便加快脚步直直的追了过去。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银两,还不快将东西放下。”眼看就追上了,不知为何正反两派较量时,总要有对白,但她要直接从背后将人踹倒吗?
那小偷听到有人追上来了,更是没命的往前跑,手里的刀还慌乱的挥舞着,看到这情况,沈荷塘有些着急了,生怕他一个眼瞎把哪个无辜的路人给捅了。
那小偷见她穷追不舍,竟然七拐八拐跳到了梵钟后面。
“哪来个不要命的,竟敢挡了老子的去路。”那矮个男子,瞪着恶狠狠的三角眼 低喝道。
“衙门来的,你说管得管不得。”沈荷塘本想直接将他抓捕,可这人无耻的跟她绕着梵钟转圈圈。
正当她想飞身跳出圈外的时候,大钟的另一头有一个高壮的男子,快速掏出一把粉末,朝着沈荷塘的脸上撒去,粉末飘进了眼里火辣辣的,她连忙伸手挡了一下。
就在这时那男子看准时机,拿着钟杵重重的朝着梵钟敲了两下,厚重的钟体带着悠扬绵长的钟声撞向沈荷塘。
她弓着身子,头部实打实的被撞了一下,那一瞬间大钟带来的钟声好似撞进了她的脑子里,一圈一圈的涟漪同庄严的钟声,一直在她脑子里回荡着。
她奋力睁开泛红的眼睛,还是飞身追了上去,没了人群与建筑的遮挡方便许多。
这高壮的贼人没有那矮个的身手灵巧,沈荷塘追了一段后,飞身跳起用手肘勒住大汉的脖子,两手相扣用力将他拖倒在地。大汉被勒住了脖子,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伸手打她又被她后仰躲开了,像个游到岸边的鱼一样,扭动着身体。
沈荷塘看着他挣扎的样子心烦,又眨了眨不舒服的眼睛,看着被勒住的人满脸通红,喘不过气的样子。
“这可不怨我啊,是你把我眼睛弄花的,我就是看不见把你勒死了,也是你活该,这么大的个头竟然使诈。”她另一只手抽了这恶贼的腰带,干净利落的将人双手捆绑了。
那恶贼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脸惊慌。
“你那同伴把你扔下跑了,亏的你还给他解围,这下知道什么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吧。”沈荷塘恨他使阴招,故意在一旁气他。
大汉还想挣扎,被她直接踹了两脚老实了。这会庙里的监院带着人手也向出事这边赶了过来,与沈荷塘一番道谢后,将人关进了柴房。这原本可以让沈荷塘直接将人带走的,可她此刻觉得头昏沉沉的,那钟声在脑子里久久不散。
而寺庙又怕现在处理贼人,影响了今日的庙会,只能等高僧讲经结束后在对小偷进行处理,沈荷塘说到由庙里的和尚直接报官即可,至于庙里会如何处置,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华光寺不在青原县的地界,大概率不归自己的县衙管。
今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黄道吉日,真是倒霉透了。
回到家后,她撑着头疼给姜沉鱼上了药,洗了眼睛便沉沉的睡去了。
“我头疼先睡一会,到了下午喊春桃给你抹药。”说完之后她便躺下了。
姜沉鱼坐在一边看她有些不对劲,可又找不到伤口,先让她睡一会好了。
于是拿起扇子学着她的模样,给她扇着风,沈荷塘昏昏沉沉之际,还摸索着姜沉鱼的手臂。
怕她不踏实,姜沉鱼连忙将手递到她的手里,想想也跟着躺下了。
可等到天黑,沈荷塘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她顿时有些急了,连忙叫柱子去请了大夫,尽管这个时间大夫都睡下了,但大小姐有钱,可以用银子将大夫砸来。
可大夫来了,她又想起一件大事,她不敢让大夫给沈荷塘诊脉,这手一搭身份不就露馅了吗?阿塘自己瞒了那么久,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地暴露啊。
她抬着一条腿,在地上回来蹦哒,最后还是决定让大夫用眼睛看看算了。
大夫没听过这么奇葩的要求,但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也就屈服了。
一顿目测大夫给出的结论的是睡着了,让姜沉鱼在继续观察,若是明日还睡着便叫人再来找他。
姜沉鱼也没了法子,只能先等等看了,又没有发热又没有受伤,呼吸还平稳瞳孔正常体温也是有的,只能跟着她又睡下了。
好在半夜时,沈荷塘抱了抱她,这才让她相信大夫的话,莫不是真的只是睡着了?
这边的沈荷塘,随着梵钟古老而又神秘的声音飘了好远。一户威严气派的府邸里,一位貌美的妇人大着肚子在婆母跟前听着训。
“慧娘,也不是我这做婆婆的不讲道理,跟在耀儿身边的那位与你同时怀了孩子,按理说我怎么都该偏向你才对,可是那边传话来说她这一胎瞧着是男相。”老妇人说到一半顿了顿又道。
“你也知道,你这胎要的也不容易,耀儿能回来一次那是困难得很,能怀上孩子当真是你的福气了。可沈家需要一个男孩来撑家里的门面啊,耀儿本就在外带兵打仗,刀枪无眼。若是府里一直没有男丁,也会被外人说了闲话,再起什么龌龊的心思。”老妇人一直絮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