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看来,陈思南应该没看到她们。
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陈予书接过话,堪堪松了口气,对了,许安姐怎么来这边了?
陈思南:她家里人出差了,来找我玩两天。
哦。
很快到了家门口,陈予书把钥匙给陈思南开门,回头,就见陆微眨巴着湿汪汪的眼,看着怪可怜的。
陈予书无奈耸耸肩,似乎在说,这我也没办法呀。
陆微吸吸鼻子,扒拉着门框,不大高兴地冲她龇牙。
陈予书冲她笑笑,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砰
两道关门声一前一后响起,一霎之后归于平静,热闹在相隔不远处重新延续。
*
陆微比预计的要早半天回来。
中午,陈予书吃完饭,正打算睡个午觉,陆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兴冲冲地嚷着她还有几分钟就要到家了,言外之意让她赶紧接驾。
陈予书把电话音量调低,拿着手机守在阳台,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一身红衣的某人从车里下来了。
接着,很快消失在视野里,听筒里喘气声传来,越来越大,贴着耳畔,挑逗着陈予书的心跳。
估摸着距离,陈予书打开门,正巧撞上从楼梯口冒头的陆微。
似乎所感般,同一时间,陆微也转过头,与她相望。
陈予书凝眸盯着陆微的脸,微卷的长发被两根红色的发带绑在两侧,几缕调皮的碎发钻了出来,凌乱,没有章法。
脸上未着半点妆容,两颊被太阳晒得微红,浑身上下透着喜气,漂亮依然。
好累啊,这些可都是给你带的。一看见陈予书,陆微立刻卸了力,呼呼喘着气,站在原地撒娇道,快来帮我拿下。
嗯。陈予书缓缓下楼,从她手里接过两个袋子,确实挺沉,阿姨他们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他们还有点事要忙,得晚上才到。
嗯。
门开,陆微迈进去,鞋都没换,直接将陈予书拉进来,砰地一声,门随即关上。
陆微手护着陈予书后脑勺,顺势将人压在门上,实打实的,没留一点间隙。
身上还残留着被太阳炙烤的暖,更加滚烫的热气从上往下扑洒而来,气息、温度,全被限制在了两臂之间,连同神识。
陈予书期待着一个吻落下,肾上腺素直线攀升,每个细胞都开始兴奋战栗起来。
然而,陆微却只是抵着她的鼻尖问:你这两天在家干什么呢?
视线所在,皆是陆微。
陈予书也移不开眼,看着自己双眸沉溺在她的瞳孔里。
嗯?陆微又发出声询问。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写一个报告,春节前要交给老师陈予书絮絮叨叨地说,受不了此间若即若离的氛围,语气不自觉加快了许多。
然而,这番话半点没落在陆微耳里,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一张一合的唇,酝酿着,那你有没有想我?
你好烦啊,电话里问了八百遍,回来还问。陈予书微微拧眉,有些不耐地推她。
陆微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微低头,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
鼻息交缠,陈予书眼中清明不再,逐渐迷离,控制不住地追逐着陆微的唇,贴近、含咬。
大片阳光铺满客厅,不及此处,她们躲在玄关阴影处亲吻,热烈喧嚣。
不知何时坐在了沙发上,静默着,一下下轻啄,缠绵婉转,无声传达着彼此的情绪,比语言更加直接。
大脑缺氧,陈予书晕乎乎的,稍微离陆微远了点,缓声问: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你明知故问呐。陆微咬上她的唇峰,表达不满。
又磨蹭半晌,两人稍稍分开,抱坐在沙发上,不甚规矩。
良久,陆微才放开陈予书,转而将人拉进卧室,我先洗个澡,出了一身汗,难受死了。
嗯,我用下你的电脑。
用吧,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陈予书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神识却早已被引去了别处。
她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忽然感觉,她似乎已经很久没和陆微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了。
平日宿在寝室,忙课业忙实验,很少有一个完整的周末,插着空见面,在人声鼎沸处,只能偷偷做些小动作。
哪怕有时避着人亲热,也生怕谁撞见了,脑中时刻绷着一根弦,难以放肆尽兴。
思绪不知不觉飘远,陈予书没心思再继续手中的任务,起身把窗户打开,裹挟着明媚阳光的风吹来,反倒比她脸上的热度凉上几分。
就在这时,水声停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陈予书重新坐回原位。
陆微套着一件宽松的薄睡衣,径直走到陈予书身前,弯腰,贴上她的唇。
睡衣宽松的领口敞开,大片雪白春光倾泻而出,在陈予书眼底闪了一瞬,很快被陆微放大的脸占据。
冰凉的水滴在脖间绽开,寒意一路向下蔓延,冻得陈予书一激灵,猛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