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书深吸口气,将电话挂断:不是。
拿来我看看。陈母显然不信,挣扎着起身,想来抢她手机,她是不是还纠缠着你不放,把电话给我,我来跟她说!
我说了不是她!陈予书控制不住地吼出声。
陈母被震地愣了一下,动作一顿。
嗡,嗡
手机振动,屏幕一下点亮,上面的名字倏然映入两人眼瞳。
还说不是她!这不是她是谁?陈母勃然大怒,赫然变了副面孔,你还想跟她联系是吧?
我没有!
陈予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等着我走了,然后再跟她裹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予书咬牙:我一下午都跟你在一起,我哪有时间
你别狡辩,你别想狡辩!陈母指着她的鼻子,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删了,立马把她删了!
陈予书脑中嗡鸣作响,眼前,陈母张牙舞爪的面目成了一出荒诞的哑剧。
不删是吧?陈母捂着胸口,脸上作痛苦状,你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吗?
陈予书疲惫至极,深吸了口气:行,我马上删。
然后,当着她的面,按下删除键,不耐道:这样行了吧。
见状,陈母稍稍冷静了一点,急促地呼吸着,重新靠坐回病床上。
许是气急昏了头,陈母忘了,就算她把陆微删了,陆微的电话依然可以打进来。
陈予书把手机振动关了,锁屏界面不断弹出提示,您有一条新消息还未查收。
她知道那是陆微,但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遑论回复。
可陆微却像是不知疲惫般,顺着这一根短短的网线,不断搜寻着她的消息。
陈予书死死捏着手机,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白意,她却越握越紧。
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儿,予以自我惩罚。
不难想象,陆微中午高高兴兴地回到家,唤她名字,却听不到她的回音,在整个房间找了一圈,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唯有空了一半的衣柜时,会是什么心情。
也不难想象,她一个又一个电话打来,却是无人接听;一条又一条消息发出,却是石沉大海,又会是什么心情。
仅是将自己代换片刻,陈予书就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她憋着一口气,感受着溺毙的窒息感,如此,也不能让她好受半分。
最后,她只能在心里祈求陆微,别发了,求你别发了,笨蛋,我现在没法回你啊。
走吧,去找房子,以后我跟你一起住。
闻声,陈予书抬眸看去,就见陈母掀开被子欲下床,她淡淡开口:医生说了,还要再观察一下,你别乱动。
陈母:我自己身子我清楚,我没事了,趁着这会儿天还没黑,赶紧把房子找了。
陈予书听得眉头紧皱: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找得到?
有什么不可能?陈母执意道,只要钱到位,什么房子找不来?
你身体还没好利索,你折腾什么?陈予书渐渐不耐烦道,你有什么好着急的?我还要在这儿上学,就这两天还能跟她跑了不成?
好说歹说,总算把陈母劝住,并放她暂时回了宿舍。
江欲燃得知消息,便提前等在了宿舍楼下。
陈母一路跟过来,远远看着这一幕,见没其他人在旁边后,才放心离开。
真是一对苦命的小鸳鸯。江欲燃摇头叹气,好不容易在一起,大学还没过完呢就
陈予书笑笑,安慰她道: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
你还有心思笑呢。江欲燃撇撇嘴,纳闷道,好奇怪,按理说,你姐比你先出柜,你妈应该已经免疫了才对啊,怎么反应比之前还大?
陈予书也不知道,只道:可能是接受不了双倍的打击吧。
离开不足一月,又回到了熟悉的寝室。
叶迟晚和夏可不明所以,见到她,皆是一愣。
是不是陆微惹你生气了?叶迟晚猜测道。
从别人口中听到陆微名字,陈予书心脏一紧,眼圈蓦的红了。
这副表情在叶迟晚看来,无疑是证实了她的猜测:我去!她真欺负你了?
没有,不是她。陈予书连忙摇头,压住眼底汹涌的湿意,带着丝哭腔道,应该说,是我欺负了她。
啊?叶迟晚错愕不已,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你、你怎么那她也不能把你给赶出来吧。
陈予书没想到她脑回路这么奇葩,被逗笑了下,是我自己出来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呀?叶迟晚眨眨眼,好奇道。
你咋那么八卦呢?江欲燃直接给了她一爆栗,人家小两口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好你个江欲燃,平时在姜学姐面前温温柔柔,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在我们面前,就成了个暴力女。叶迟晚气愤道,你信不信,哪天我就把你这副丑相发给姜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