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澜道:“那谁同你一起看?”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谢三桂立马低下了头, 道:“别看我,我只不过是同家主一起出来历练的,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门生,管不起沁源的事务!”
钱亦澜:“……”
谢蕴带出来的门生简直同他一模一样,一样窝囊。
钱亦澜不过是皱了皱眉,那孩子就快要吓哭了,抱着谢蕴,两人一起瑟瑟发抖。
钱亦澜头都大了,摁摁眉心:“也不知道许歧那家伙跑哪去了,否则我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他最好不是回他那个破青阳醉生梦死了,否则我削平了青阳山!”
听上去不像是假话,谢蕴打了一个寒战,他刚想去看钱亦澜脸上的表情,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清了。
南山城的迷雾不知不觉已经漫到了他们身边,将他们团团包围住了,钱亦澜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蕴是个废物没错,但为何去哪处都少不了谢蕴,是因为他饱读古籍,对什么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他道:“好像是城门自己开了。里面的雾散了出来。”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了不属于他们的声音。
“包子!新鲜的包子诶!”
“求求你,行行好吧,给我一些碎钱,我娘子快不行了……”
“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别错过喽!”
钱亦澜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眼前渐渐清明,看到的不仅仅是钱亦澜紧锁的眉头,还有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谢蕴不可置信道:“城门开了,把我们迎进去了!”
他扭头,看到身后一样满脸诧异的众修士。
钱亦澜倒是接受得快,挥挥衣袖道:“如此也好,省得我同你争个三天三夜 ,此地有何危险?”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灵已经是听不懂人话了,一心只想把杀了爷爷,并操纵自己爷爷杀了自己的怀安杀死,毫不顾外面即将破门而入的苏清末,追着怀安满屋子乱窜。
怀安一开始在谢瑾看来的确说得上是风度翩翩,果真人逃命的时候可以舍弃所有,包括自己的脸面,他的衣角被青灵扯地七零八落,鞋子都跑掉了一只,抬起的脚底黢黑,原本束地端正的头发其实也歪向了一边,脸上的汗珠也不是是急的还是跑的,嘴不受控制地大喊:“苏清末!你快点!我要死在这里了!”
“砰!”
又是一脚,一块木片落在了谢瑾的另一脚侧。
此时的门洞已经够大了,苏清末蹲下身,把头从洞中伸了进去准备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刚好于站在门口的谢瑾对视上。
谢瑾刚想咧开嘴笑笑,同他道声“你好”,便见对方怒目圆视瞪着他。
气氛诡异了片刻,谢瑾思考着礼貌待人,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你好。”
“谢瑾!”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不过前者温和有礼,如好友多日不见,后者则是暴怒万分,恨不得把对方拆吃入腹。谢瑾印象中他与苏清末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无非便是他这狼藉的名声,是个人听了都会随大流唾弃一声,但无冤无仇,到不至于此。
莫非?抚松那场疫病是他造成的?
想罢,他摇摇头。倒不是否认自己没干过这种事,毕竟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人总是会变的,现在的他不好去揣测过去的他会不会做,摇头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停止想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当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如何逃出去。
谢瑾可以确定,他的闯入只能改变原定的轨迹,而不能改变原来的结局。
他前世便是死于南山城之中,虽说是半年之后,但保不齐这座城的记忆便停留在他死为止,他根本无法做到置身事外,必须得逃出去!
苏清末看清了里面的形势,讥笑里面的鬼怪实在低级,正准备退出去再接再力踹门,却没想到头顶上方谢瑾叫住了他:“苏清末,我想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苏清末此人极其高傲,且拒绝他人的全部否定,此话定会让他留下来,且抬起头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果真!
就是这样!
谢瑾当即便在苏清末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瞬间一脚踹了上去。苏清末的后脑和坚硬的木门种种撞上,整个人都晕了,谢瑾迅速将门锁给打开。
天助他也!门是向外推的,谢瑾为了防止苏清末反应过快,推门也尤其用力,苏清末整个人挂在那个洞门口。
模样定当十分滑稽,是属于苏清末反应后过来定会让谢瑾没有好下场的的后果。
苏清末一向好面子,周围围满了他带来的人,自然是目睹了他这一糗状。
谢瑾出门的那刻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了只有天上能跑,于是在众人的团团包紧下,他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树,并一路到了最顶端,搞得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间没有了动作。
有人疑惑道:“这当真是谢瑾没认错吗?”
“苏家主见过,他说是就是了,也许是在隐藏实力,又或者别有用心!”
就因为这句“别有用心”,众人只能盯着谢瑾的每一步动作,不敢上前,谢瑾就如此顺利地踩着枝杈,逐步距离屋顶越来越近。枝杈逐渐变细,谢瑾走的也愈发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