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拉开两人的距离,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把晏桦裹得严严实实,隔着被子抱着他说话。
做完这些后,他才回话说:“有心思也不做。”
晏桦半张脸藏在被子里,露出那双好看的凤眸,又问了下:“真不做吗?”
“不做,你还在发烧。”
明知道自己发烧,江野肯定不会做,晏桦却要故意问。
谁让江野平时那么折腾他。
晏桦没有说话,只是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指腹压在江野喉结处。
“别闹。”江野攥住晏桦的手腕,没让他乱动,还给他塞进了被子里,头一回逃避这件事。
晏桦只觉得江野现在的反应特别逗,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手刚放在被子里不到三秒钟又伸了出来,捏了捏江野的耳垂。
“桥哥,别闹。”江野现在真不敢把人怎么样,还在发烧呢。
晏桦对此置若罔闻,手指搭在江野耳廓处不移开,有意无意擦过耳垂。
又轻又痒。
江野背过身翻了下手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怎么鸡汤还没到?”
晏桦打了个哈欠说,“你打电话问问呗。”
江野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能再躺床上了,晏桦就是故意的。
看得见吃不了,白白折磨他。
江野起身打了个电话,语调略微不满,但还是客气有礼道:“知道了,麻烦尽快。”
晏桦看着江野挺拔的背影问了句,“怎么了?”
“外面下雨堵车,估计还要半小时左右。”
“没事,反正我也还不饿。”晏桦没胃口吃东西。
江野哄道:“熬了粥,还炖了雪梨,吃点吧,不然胃难受。”
晏桦没有起身,赖在床上说:“等鸡汤到了再吃。”
“那我把雪梨再放锅里热一热,免得凉了。”
“嗯。”
江野转身去厨房的功夫,再回来时就看见晏桦已经起来,站在衣柜前翻找。
“找什么呢,桥桥。”江野从后面搂住晏桦的腰,吻了吻他的脖颈问道。
晏桦拿出一套换洗的睡衣说:“去洗澡,身上都是汗。”
“好,洗完澡出来吃饭。”
晏桦拿着睡衣刚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步,带着笑佯装无辜地问道:“要一起吗?”
江野在原地挣扎许久后,艰难地开口道:“不了。”
“好吧。”
就在江野以为晏桦打算这样放过他的时候,就听到晏桦悠悠地开口道:“真的不一起吗?”
晏桦都这么说了,江野怎么可能拒绝。
他也清楚晏桦今晚就是故意的。
谁让他五天前非要在车里,一个月前要用玩具,两个月前还让晏桦穿校服喊哥哥。
从前潇洒太多回,今晚注定只能忍着。
江野先调好了水温,晏桦才慢腾腾地脱衣服。
“快点洗完,你还在发烧。”江野头一回这么认真地贯彻洗澡两字,心无旁骛。
可是晏桦偏偏不如他意。
明亮的光线照在晏桦身体上,花洒的热水倾斜而下,江野站在他身后什么都没做,头一次这么老实。
晏桦微微回头看了眼江野,而后低下头认真评价道:“是很没人性。”
江野还是没忍住,将人搂在怀里,隐忍地喊道:“桥桥。”
“我还在发烧。”晏桦适时提醒。
江野当然知道晏桦还在发烧,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一脸正气道:“洗澡。”
“哦。”晏桦确实在洗澡,不过不是洗自己。
江野眉梢上扬,无奈地把晏桦手别在身后道:“手别乱动。”
“我没乱动,你不是之前还让我在这里配合你吗?”晏桦似乎说得很真诚。
“之前跟现在不一样。”江野真是有苦说不出。
“有什么不一样?”晏桦又把手伸过来了问。
江野一边给晏桦洗澡,一边躲开他故意捣乱的手,他鲜少有如此手忙脚乱的时候。
“你前几天没发烧。”
“哦。”
“你干嘛站我那么远?”晏桦明知故问。
江野又往前迈了一步,“这样?”
“快洗吧。”晏桦似乎不再捣乱了。
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野者野。
江野第一次一起洗澡这么煎熬。晏桦会主动地搂着他脖子吻他,但是江野但凡想再做点别的事,晏桦就会慢悠悠地拉开距离提醒他,“我还在发烧。”
江野握着晏桦腰,都快憋坏了。只能用力地吻着晏桦,约吻越想,实质性的动作一个都做不了。
晏桦自己可以,还让江野帮他,但是江野不行。
“晏桥桥,你好好洗澡。”江野痛下决心,松开晏桦,连忙把沐浴露冲干净,擦干他身上的水珠。
晏桦任由江野给他穿好睡衣,甚至连扣子都扣在最上面一颗。
“好了,你赶紧出去吃雪梨。”
晏桦就站在那不动,反问道:“你呢?”
江野抹了把脸无奈地说,“我都这样了,我还能干嘛?”
晏桦还在发烧,不能折腾他,他总得自己想办法吧。
晏桦却靠在门口抱胸冷声道:“不行。”
“我自己来。”江野可怜兮兮地重复了一遍。
“不可以。”晏桦再次坚定道。
“快穿好衣服出来吃饭。”
江野知道晏桦今天铁了心要报复之前折腾他那么多次的事了,胡乱擦了擦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套上睡衣。
“桥哥。”江野抱住晏桦委屈地撒娇。
“真的不行吗?”
晏桦摸了摸江野脑袋,就在江野以为有转机时,晏桦再次无情道:“不行。”
“去吃饭。”
江野坐在桌前自己给自己灌了几口凉水才稍微冷静下来。
“等会再量次体温。”江野还是担心晏桦发烧。
晏桦握着手中的汤匙,小口喝着鸡汤,没喝几口就放下碗,不想吃了。
“这家店不好吃吗?”
“没什么胃口。”
“雪梨还吃吗?”
晏桦靠在椅背上抚了抚额头,“等会吃。”
“好,鸡汤我放锅里热着,你晚上饿了再跟我说。”江野体贴道。
晏桦还有点低烧,但睡太多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靠在沙发上等江野洗完碗。
江野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晏桦在客厅裹着毯子看球赛。
“桥桥。”江野坐在一旁,将人拉在自己腿上,还不忘把毯子披在他身上。
“嗯。”
江野抵着晏桦额头,感受了下他的体温,“还有点烧。”
“今晚早点睡,明天应该就好了。”
晏桦将脑袋搭在江野肩头处问,“你明天还有课吗?”
“没了。”江野刚洗完碗手还是凉的,怕冰着晏桦,只是隔着毯子抱着他。
“后面都没课了,考试周复习,两周后去考试就行了。”
晏桦被江野抱怀里,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桥桥,你明天还有事吗?”江野手暖起来了,渐渐从毯子外伸进去。
晏桦摇摇头,“没,宗远这几天给我放假,南江那边十九一直在。”
“那就好,明天我们两都可以在家。”
江野想到什么,笑着亲了亲晏桦嘴角道:“等你退烧。”
别说等晏桦退烧了,现在江野就想。
但是也只能仅限于想想。
晏桦轻声叹息,“就知道天天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