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少宁看着窗外肆意的风雪,估摸着春天到来的时间。
“宁宁,腊肉你想怎么吃?”
罗勉迈步进来,询问俞少宁。
闻言,俞少宁高兴道:“我空间里还剩下些竹笋,咱们炒腊肉吃吧?”
竹笋还是上次去砍柴时弄的,他们就吃了两顿,剩下的抠搜着还能炒一顿腊肉吃。
听他这么说,罗勉却是道:“剩下的不多了吧?你去帮外公的忙,我上山去挖一点竹笋回来。”
俞少宁闻言拉住他,“没必要,空间里的够了,我就吃一顿解解馋。”
这两天才忙完山路雨棚的事,罗勉已经够累了,俞少宁还是希望他能多休息两天。
罗勉张了张嘴,想说挖竹笋不累,但看老婆心疼他的样子,这话又说不出口了,纠结两秒就选择听从媳妇的话。
他们家每天在火塘烧火的时间并不长,腊肉还没有彻底熏好,颜色看着还不怎么深,但这样的腊肉也别有一番风味,陆长川取了一块最漂亮的下来切下一段,仔细片成薄片。
明明没有经过烹饪,只是这样简单切开,俞少宁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一时间,他整颗心都被钓了过去,眼巴巴地瞅着腊肉。
罗勉见状好笑地摇摇头,取过外公处理好的材料,准备做晚饭。
今天是俞少宁妈妈的忌日,也是他外婆的生日,从来都是他们家的大日子,只是往年祖孙俩分隔两地祭奠,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一起忙活。
一家三口齐上阵,恨不得把家里有的食材都给准备上,最终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祭酒准备好,俞少宁和罗勉恭敬地鞠了三躬。
陆长川在旁边轻叹:“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他眼眶湿润地看着两个上方的空椅子,心中千百般的话语想说,最终只汇成长长的一声叹息。
一起忙碌时的欢喜在这样的气氛中沉淀,俞少宁看着那两个位置,竟然也跟着生出悲伤来。他都能在死后重来一遭,或许这世界上当真有鬼神之事,也不知道前世的妈妈和外婆看到他们的遭遇会如何伤心和愤怒。
手上微微一紧。
俞少宁侧头对上罗勉关心的眼神。
他思绪一转想到:或许前世磨难那么多,都是为了今生能够幸福吧?要是那样也值了。
-
风雪停了。
意识到这一点,是在某天晚上,运动中的两人听见冰层破裂的声音。
俞少宁分了下神,腰间忽地一软,瞬间被进入更深处。闷哼声在房间里响起,很快,低低的泣声也传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陆长川看看脸色臭臭的外孙,再看看努力讨好伺候的罗勉,作为过来人,露出一个不想懂但是不得不懂的表情。
被外公赶出家门的时候,俞少宁是茫然的,他第一时间看向身边的罗勉,“你和外公说什么了?”
罗勉正在扒拉自己的记忆,然后更加茫然地摇头,“什么都没说啊。”
他就是心里想想,还没付诸行动呢。
两人对视一眼,搞不懂老爷子这是在想什么,干脆牵着手溜溜达达上了山,那么近的距离又不是回不来了。
山上的装修早就弄好了,晾了这么多天,屋子里本就为数不多的气味全部散去。
罗勉推开厨房大门,拉着俞少宁大步踏入。
他们有段时间没来,房间里的灰尘不多,俞少宁正要进客厅看看,忽然被人一把抱住腰飞了起来。
俞少宁惊呼一声,低头对上罗勉高兴的眉眼,“以后就咱们两个住一起了!”
眉眼间的欢喜止都止不住。
俞少宁被他感染,跟着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
两人高兴完,拿着扫帚拖把简单打扫了一遍,将地暖火炕火墙的灶台都点燃了,等到房间里被充斥上暖意,俞少宁整个人倒进柔软的沙发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外公那木沙发太结实,他都多久没这么砸过沙发了?
思绪被压下来的重量打断,俞少宁伸手去推罗勉的脑袋,“你好重啊,我要压死了。”
罗勉佯装严肃:“你居然嫌弃你男人。”
俞少宁仰头:“嫌弃能怎样?”
罗勉忽然笑了一声,手掌顺着衣摆往里探,“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试试?”
眼见着对方的手朝危险的地方而去,俞少宁连忙蜷起抱住对方的手,有些惊慌地道:“昨天才做过,我不来了。”
“乖宁宁,咱们就试试沙发,不进去。”
俞少宁信了他的邪。
……
闹了一通,沙发上的毛毯被人为撤下来,俞少宁怒气冲冲地指着人:“洗,给我手洗!”
罗勉心虚干活。
毛毯上沾了不少东西,有些在放到盆里这段时间已经结了块,需要罗勉用手仔细弄下来。
俞少宁越看越气,脸蛋不受控制地烧红,转身用力走了两步发泄不满,然后扶着酸痛的腰回了客厅。
他今儿才知道自己居然能下腰,靠!
怒气值随着回忆再度攀升,罗勉洗完毛毯回来,就发现自己连个后脑勺都得不到了。
他摸摸鼻子,转身回厨房做饭。
希望好吃的能把人哄好吧。
这么想着,罗勉打开橱柜,迎面是空荡荡的寒风。他沉默两秒,灰溜溜下山找外公借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