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青秋又轻咳一声:“嗯,我还出了一丢丢的力……”
她比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你出了什么力?”福安郡主和武玥异口同声地道。
“我帮着那男人的妻子与他和离,还截下了他所有的财物留给他妻子,只给了他少量的盘缠。”顾青秋道。
福安郡主握拳一挥:“就该如此!”
武玥也一脸的赞同:“这人为了隐瞒自己与萧佑安的事,竟然将无辜女子牵扯其中,只怕他妻子将来会一直活在外人的指点与议论之中,既是给人带来如此大的伤害,在钱财上多补偿一点,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福安郡主冷哼一声:“这个无耻之徒,没了钱财看他要如何过活!”
总之,那个男人绝对过不上好日子就是了!
事实上也确实。
那个男人能与萧佑安勾搭到一起,别的不说,家世其实也是不错的,要不然也认识不了萧佑安。
生怕走得晚了就要没了性命,那男人和离之后就带着少许的钱财连夜离京,直到走得远远的,觉得萧家人找不到他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人平时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以前在家里事事都有人操心着,自己什么也不用管,日子自然过得逍遥,现在什么都要自己做不说,手里的银子还很快就用光了,窘迫之下,没多久也就沦落到了楚风馆里做相公。
这人若是知廉耻,也不会做出娶个妻子当摆设,还怂恿萧佑安也这样做的事来了。
别说,到了楚风馆里,他还混得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不知道多少同好之人都指名了要他服侍,可以说是客似云来。
再后来么……
因为服侍了太多人,这人最后染上了脏病,穷困潦倒了好些年,这才带着痛苦离开人世。
别说顾青秋不知道这人的下场,就算她知道,她也只会给出“活该”这两个字。
不作死就不会死。
顾青秋三人很快也就聊起了别的话题。
“对了,永寿公主和萧佑安成亲,到时候你们要去喝喜酒吗?”福安郡主兴致勃勃的问,“我是要去的,这可是永寿的大喜日子,我与她也是堂姐妹,怎么着也该去当面向她道贺才是……”
只差没把“幸灾乐祸”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武玥想了想:“我应该也会随着母亲去承恩公府。”
顾青秋则摆了摆手:“我不去,永寿公主和萧佑安只怕是恨得我牙痒痒的,我要是去了,谁知道他们会发什么疯?”
顾青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挑战这些人的忍耐性了。
对于福安郡主和武玥去喝喜酒的事,顾青秋倒也并不担心。
永寿公主和萧佑安才做了那样的丑事,还传得尽人皆知的,让景和帝都发了好一通的脾气,这才过去多久,要是他们成亲的喜宴上再出点什么事,别的不说,景和帝是绝对不会再容忍他们的。
哪怕为了这,他们也绝对不敢再搞事。
“到时候,我去悠悠她们那里看看。”顾青秋道。
说起窦悠悠四人,顾青秋其实是极为佩服的。
前世她们枯萎在了最美好的年华里,这一世她们却能挣脱桎梏,不仅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还做出了一些成就,甚至找到了将来的目标,并且朝着这个目标不断前行。
这很难得。
“悠悠她们的小学堂已经筹办得差不多了,最近正是事多的时候,先前我要避着风头,也少有过去帮忙,趁着这段时日永寿公主和萧佑安没功夫盯着我,正好我去帮些忙。”顾青秋道。
窦悠悠她们在经过诸多考量之后,最后决定办一个小学堂。
对于出身贫苦的女孩子来说,能说服家人来学习就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事了,与其教一些离着她们的生活很远的东西,倒不如教她们一些更实际也更能用得上的东西。
学一些常用的字,学算账,学女红,学做吃食……
等等。
至少,能让这些女孩子有个足以谋生的手段,让她们能用自己的双手去让将来的生活变得更好。
可以说,窦悠悠她们是用心良苦。
她们自己淋过雨,便想着替身边的女孩子们撑起一把伞,让这些女孩子能够走得更顺利一点。
顾青秋佩服她们,也想出自己的一份力。
“行,”武玥道,“回头我们再一起去悠悠她们那里帮忙。”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转眼就到了四月十六。
这一日,永寿公主和萧佑安成亲,老天爷也给足了面子,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绝对是个办喜事的好日子。
承恩公府迎亲的队伍一大早就出了门。
因为婚礼在黄昏,所以迎亲的队伍会在京城绕一大圈,最后才去公主府接了永寿公主前往承恩公府拜堂成亲。
萧佑安穿着一身大红喜服,骑着马走在迎亲的队伍最前边。
明明是要娶妻,他的面上却不见任何喜意,脸拉得比他胯下的马脸还要长,仿佛他不是要娶妻,而是被人配了冥婚一样。
“啧,他这是娶妻还是送葬啊!”画冬幸灾乐祸地道。
只要一想到这人竟然想算计自家主子,还想将主子当成他与他那相好之人的遮羞布,画冬就恨得牙痒痒的。
顾青秋带着画春和画冬,等着迎亲的队伍从将军府门前过了,这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