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武玥之所以能那么决绝的与陆慎言义绝,失去孩子也是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
顾青秋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陆慎言娶武玥本就是另有目的,且他与镇国公府有仇这样一个结论。
只是……
前世的武玥何其无辜呢?
所以,顾青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武玥重蹈前世的覆辙。
趁着武玥如今对陆慎言还只是有些好感,感情并没有那样深厚的时候,先告诉她这些,让镇国公府自己去查。
顾青秋看着武玥,郑重地道:“阿玥,一定要事无巨细的查!”
武玥沉默着点头。
哪怕她对陆慎言还没到情根深种的地步,但原以为是上天赐来的缘分,若非但不是缘分,还是有人带着恶意的精心设计,这对任何人来说都算得上打击了。
“我会的!”武玥道。
她也想知道,若陆慎言真的是另有所图,他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这事,马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好在,没多久马车就率先停在了镇国公府外。
武玥先下了车。
待车内只剩下顾青秋与自己,福安郡主这才轻轻叹了一声:“青秋,你别看阿玥说自己只是对那陆慎言只是有一点好感,但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上了心的……”
然后与顾青秋说起了武玥与陆慎言的事。
武玥原本是不认识陆慎言的。
身为镇国公府的小姐,武玥平时除了与手帕交们往来,也就只是参加一些宴会了,就算是出门参加宴会,也多是在内宅,与陆慎言那样的朝廷命官实在是少有接触的机会。
“说起来,他们能有机会认识,这由头还在你身上……”福安郡主道。
“你?”顾青秋指着自己的鼻尖。
福安郡主点头:“那日你在我们面前被人掳走了,事后就连皇上出动人手都没能将你找回来,我和阿玥都觉得怀中有愧……”
顾青秋握了握福安郡主的手。
“后来宜安郡主收到了你让人送回来的信,虽然信上说你没有安全之虞,但只是这样一封信,又哪里能叫人不担心呢?”
所以,那段时日,出于对顾青秋的担心,福安郡主和武玥没少结伴去皇觉寺替顾青秋祈福,希望顾青秋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前面那么多年去皇觉寺的次数,都没有这半年多!”福安郡主道,然后又将头靠在了顾青秋的肩上,“青秋,你能回来,真好!”
顾青秋微笑。
能有这么多人关心她,也真好。
福安郡主继续先前的话题:“……那陆慎言,就是在皇觉寺碰到的。”
第一次巧遇时,两人只是相视一笑。
后来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很多次相遇,巧遇的次数多了,难免会觉得这是不是特别的缘分,慢慢的,就从相视一笑到能说上几句话,再到很是熟稔甚至是两人有种没有捅破的默契。
福安郡主叹了一口气:“先前还觉得是缘分,但若真如你所说,这一切都只是陆慎言的精心策划,那这陆慎言的心思未免也太缜密了,这是用水滴石穿的法子来一点点打动阿玥的心啊……”
然后又愤怒起来。
“他以为他是谁?”
“用这样的法子,是将阿玥当成了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木偶吗?”
顾青秋沉默。
也许,陆慎言在玩弄人心的时候,也没想到过有朝一日,他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要不然,在武玥离开京城之后,他也不会那么些年如一日的保持着孑然一身。
就算他与镇国公府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到最后,他是赢家吗?
显然也不是。
这样一想,顾青秋便也唏嘘不已。
当然了,就算是如此,也并不代表她就能理解陆慎言利用武玥以及镇国公府对他的信任,捅镇国公府致命一刀这样的行径了。
更何况,陆慎言查出来的那些所谓证据,镇国公府上下可从来没有任何人承认过。
顾青秋拍了拍福安郡主的手:“先看看镇国公府能查到些什么吧……”
她也想知道,像陆慎言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人,蛰伏多年朝着自己的岳家出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福安郡主点头。
顾青秋的目光落在福安郡主身上:“你和阿玥都很快就要议亲了,有这现成的例子在,你在选未来夫婿的时候,可不要只凭一时感觉,一定要将人里里外外给查上一遍,记住了吗?”
福安郡主无奈了:“青秋啊,我在你眼里是有多傻啊,还要你特意这样叮嘱一番?”
见顾青秋仍盯着自己不放,她更无奈了。
“而且……你放心吧,不管我看中了谁,我父王都绝对会将人祖上三代都查个清楚,绝不会放任居心叵测之人接近我的。”
听她这样说,顾青秋才算是暂时放心了。
唉,好不容易交了两个手帕交,倒是还要操着老妈子的心。
不容易啊!
顾青秋深深叹息一声。
福安郡主:……
虽然不知道顾青秋在想些什么,但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呢。
马车将顾青秋送到武安侯府外。
顾青秋才回了院子,画春迎了上来。
“主子,有您的信。”画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是从南安城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