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它们统统绞碎了烧掉。
可她最后还是从中挑选出一件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给自己化了个清淡的妆容,由司机开车送她到购物商场正门。
朋友们在一楼的咖啡厅等她,见到她的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她受打击了,还有人问她是不是失恋了。
傅羽泠也不解释,任由她们瞎猜。
她们虽然嘴上说着“羽泠不会失恋了吧”,其实心里是不信的。彼此认识有些年头了,她们这些姐妹哪个不是有过几段恋情的,也就傅羽泠是个怪人,有着不菲的身家、好的脸蛋、傲人的身材,一段恋爱也没谈过。錥
她们曾经猜测,要么傅羽泠多年前在国外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男神,要么她喜欢的是女人,碍于家庭因素不敢公开。
傅羽泠今天出门就是为了排遣心中郁气,一进商场就“大杀四方”,衣服、包包、鞋子、首饰不要钱地买,还给她的几个姐妹买了单。
其中一个姐妹问:“我的羽泠大小姐诶,这是碰上什么好事了?”
另一个姐妹说:“她这哪是遇到什么好事,我看八成是遇到不顺心的事出来发泄的。我上回失恋就是她这样,看到什么东西都想买回家。”
“羽泠怎么会失恋?谁家公子要是得了我们羽泠的青睐不得磕头跪谢,哪舍得让她伤心难过哦。”
得了傅羽泠的好处,拍马屁自然毫不含糊。
傅羽泠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恭维,没插话,等店里的销售帮她们把购物袋拎到车里,她抱着手臂说:“逛了这么久,肚子有些饿了,上楼吃点东西,下午再接着逛?”錥
几位小姐到了四楼,挑来挑去选了一家中西图澜娅餐厅,一问服务生,大厅里没位置了,大概要等半个小时,几个包厢也都被订了出去。
傅羽泠来这家西图澜娅餐厅吃过一次,档次排在中等,胜在大厨的手艺不赖,几道招牌菜做得尤其出色,于是问服务生:“豪华包呢,也订出去了?”
服务生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几分钟前刚被订走。”
傅羽泠皱了皱眉,既然过来了,不想再去别家:“豪华包谁订走了?你去跟人家说,我付给他双倍的价格,看他肯不肯让出来。”
傅家的小姐习惯了盛气凌人,就算有心模仿某个人,一时半刻也难以改变,一开口,语气就带了高高在上的架子。
服务生两只手握了握,据他观察,那位先生非富即贵,不会轻易让出包厢,眼前的这几位看衣着打扮也不是能得罪的,一时倒有些为难。
傅羽泠语调不耐:“能不能行你总得去跟人家说一声,杵在这里干什么?錥
服务生只好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那位先生应该不会同意。”
“你说不会同意就不会了?”傅羽泠没穿高跟鞋,气势也不差,提步往里走,“豪华包我记得是那间对吧,哪位先生订的,我亲自去跟他说。”
服务生感到头大:“是一位姓傅的先生订的。”
傅羽泠脚步猛地一顿,回过头来看着服务生。
她身边的姐妹掩唇一笑:“这不是巧了吗?我这姐妹也姓傅,哪个姓傅的能富得过我这姐妹。”
此话一出,几个女人都笑了。
傅羽泠问:“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没准我认识。”錥
服务生犹豫了下,报上了那位先生的姓名,因为订包厢要提前签一张付定金的单子,所以他知道那位先生的名字。
傅羽泠狠狠愣了一下,倒真是巧了。她正愁没机会跟傅寄忱吃饭,眼巴巴地凑上去没得到回应,没抱希望反而意外遇见。
几个姐妹乐了。
“幸好多问了两句,你口中的那位傅寄忱傅先生是我姐妹的亲哥哥,豪华包那么大,拼个桌总没问题。”
“等等,他不会请客户吃饭吧?那我们去是不是不太好。”
“你脑子坏了,请客户吃饭怎么会来这里。”
“也是。”錥
听着她们七嘴八舌,傅羽泠万分后悔带她们过来,她更想跟傅寄忱单独相处,眼下这情况显然不适合叫她们离开,不然就太奇怪了。
服务生帮忙敲开豪华包厢的门,向里面传达一声。
傅羽泠等不及,直接进去,兴奋地说明来意,然后就瞧见傅寄忱修长手指拎起桌上的茶壶,给他身边的女人添茶。
傅寄忱抬眸望向门口,面色不虞。
傅羽泠眼中的兴奋逐渐冷却,视线在那个女人脸上徘徊,是那天晚上跟傅寄忱去酒吧的女人,也是傅飞白说住在云鼎宫苑别墅的女人,很巧,她也叫沈嘉念,跟从前那个沈嘉念长得不一样。
傅羽泠怀疑,她这辈子是不是走不出名为“沈嘉念”的困局。
沈嘉念也在看傅羽泠,不认识,小声问傅寄忱:“你朋友?”錥
与沈嘉念对视的瞬间,傅寄忱眸中的不悦散去,简单给她介绍:“是我妹妹,傅羽泠。”
傅羽泠像木头桩子一样在门口伫立良久,胸中翻涌着不可名状的情绪,面上几欲绷不住,可她还是忍下来了,微微牵动唇角,像过去许多年那样,在傅寄忱面前扮演乖巧善解人意的妹妹:“哥哥,我朋友还在外面,大厅没位子了,包厢这么大,不介意我们进来挤一挤吧。我肚子快饿扁了,你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