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上我激动的目光,端着水在我床边坐下来,脸色温柔的不像话,单手把我的身体揽进怀中,亲自端水喂我:
“醒了?可有觉得哪里还疼?”
我抿了口水,“不……”
不对,我脸一变,义正言辞:“肩膀疼,后背也疼,腿也疼!”
他拧眉:“凤川的药不顶用?!”
语气里颇有种兴师问罪的意头。
站在不远处的凤川懵圈呛住:“啥?你你你刚才不是说已经不疼……”
我可怜兮兮握住墨玄霄胳膊:“你要是给我按按我就不疼了。”
废话,蛇仙老爷按摩的手法可好了,我要是不说疼他怎么会愧疚帮我按!
我和凤川说,他有胆子答应我有胆子真让他碰我吗?
一句话说出口,凤川陡然噎住,瞬间秒懂我的意思,抽了抽眼角,睁眼说瞎话的配合:
“啊对,她身上的骨头是伤着了,嗯……伤得挺严重!还得劳烦尊上你闲暇时多帮她揉揉……”
我偷偷朝凤川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凤川揣着袖子,突然笑得有点勉强,一阵一阵的……
“还疼?”他喂了我两口水后让我趴在他腿上,小心帮我揉捏肩膀:“昨晚上是我失手了,月儿,对不起。”
啊,果然还是被人伺候爽。
我趴在他腿上歪头大度道:
“没事,你就是出手快了那么几秒而已,更何况我们俩之前也没通过气,你能在我冲上去的那一瞬当即就想到配合我,说明咱俩还是挺有默契的!
可能我当时应该直接扑过去,我想了啊,我要是直接扑过去万一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真的因为顾及我不敢出手,我还拿着刀呢。
我是肯定不会伤害你,但万一关键时候池头夫人又抢走了我的身体,用我的手捅了你,我肯定会后悔死。
虽然只有我闯上去你才能有机会把她从我身体里打出来,但直接扑风险太大……
我一早就留意到那碗鸡血了,我听我外婆说过,阴间的东西都怕鸡血,你用鸡血画出的灵符既然能困住她,那就说明她也畏惧鸡血。
因此我才猛地转头,我想我先用鸡血控制住她,然后你再出手打我,这样肯定万无一失……
但有时候理解能力太好也是个麻烦,我才喝了一口鸡血你就打我,打得那么重还没把她打出来,我要是八字弱点就真要被你给拍西天去了!
还好你第二回把她打出来了,要不然我这辈子就算到头了。”
他听着我的抱怨,帮我揉捏肩膀的手却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回头对上他那双深邃幽暗的眸,轻轻问:“我记得你也被打伤了,你是不是还疼啊?怎么手在抖?”
凤川一脸高深莫测地长叹口气:“哎——”
他压下眸底翻涌的感情,握着我的肩膀把我抱住,大手温柔给我抚着后背:“我的月儿当时原来想的是如何不伤到我。”
我也不乱动就这么老实躺在他怀里:
“那肯定啊,我肯定不会真拿刀去捅你。我都想好了,你要是没反应过来我就喝完公鸡血再喊你出手。”
凤川摸摸下巴,淡定刷存在感,恍然大悟地啊了声。
“池头夫人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忽然说。
我枕着他的胳膊闭上眼淡淡道:“我没关心真假,反正我又不在乎。”
“你不怕和我在一起会死?”他这话问的很轻。
我吸了吸鼻腔的凉意,还是冷,抓住他的袖子喃喃:
“你说过,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死,你还说过,你会给我解除灵蛇的诅咒,你会对我好。
算命先生说我的阳寿该终止在十八岁那年,现在这五年本来就是我多活的,就算和你在一起会死,其实也没什么……
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是我这些年来活得最踏实安心的时候。
而且我更相信你的话,你说会给我续命,就肯定会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我干嘛要去听不认识的人说的话,我应该相信的是你,我一点也不蠢。”
“月儿……”他摸着我的头,眸中愧疚直达眼底。
凤川:“啧啧啧啧。”
我无奈抓住他的手,安慰他:“你别自责,虽然你把我打的挺疼,但那不也是迫不得已嘛!我不会记仇的。”
又打了个喷嚏,这次更过分了,我竟然喷了两片雪花出来!
“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他搂住我的身体,大手从我肩膀滑下腰肢,“看来凤川的丹药还是有点用处的,你的伤痊愈了九分。”
“那是,也不看小爷我师从何人!”
我默默举起结冰的手,“那、那啥,你的药吃了以后,有副作用吗?”
凤川不要脸地仰头:“笑话,本医仙的药怎么会有……”
只是不等他显摆万墨玄霄就黑着脸吼出声:“凤川!你这个半吊子,都做了什么好事!”
凤川:“……抱一丝抱一丝,寒魄花好像放多了。”
我:“……”
托那个不靠谱的死鸟福,这还没到寒冬腊月呢我就已经穿上了羽绒服裹上围巾浑身上下贴满了暖宝宝。
本来破鸟要给我一颗驱寒的‘仙丹’的,我果断拒绝了!
呵呵,就他弄出来的仙丹我真怕给自己吃得原地火化了。